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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聽到兒子這麼說,嘆了口氣才起身離開。
「娘娘,陛下還小,再長大些就知道誰待他好了。」太后身邊的丫鬟也聽到了母子倆之間的話,明白太后為什麼憂心,於是進言安撫。
「閉嘴!」太后面上沒了剛才對著兒子時候的柔情,狠狠瞪了身邊的宮女一眼,「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或者哀家給你縫上,滾!」
宮女嚇的一個哆嗦,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太后自是不會等宮女,徒留她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陛下……」景杉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臉上帶了些歉意。
「景相不必介懷,此事都怪朕太過貪嘴。」小皇帝笑笑,「景相快回府吧。」
景杉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等他走後,從邊門走進來一個小內官,湊到皇帝身邊的太監耳邊說了兩句話,那人神色未變,只看了那小內官一眼,見對方又點了點頭才上前跟皇帝匯報。
「母后當真是這麼說的?」皇帝撥弄兩下手中的串珠,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兩個宦官。
兩人跪在地上,不住點頭。
「好了,朕累了,你們先下去吧。」小皇帝往下躺了躺,身邊伺候的宮女趕忙上前給他拉了拉薄被,隨後也跟著兩個內管一同離開了皇帝的寢殿。
等人都走後,小皇帝睜開了眼睛,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在略略有些暗的房間中是那樣顯眼。
第二日正是小朝會的日子。
攝政王站在最前面,整個人包裹在紫色的官袍中顯得愈發貴氣逼人。
他上前行了個禮,動作一絲不苟令人挑不出一點錯誤。
「臣聽聞陛下昨日身體不適,今日可有好轉?」攝政王這時仿佛是個關心後輩的慈愛長輩。
只是這事情,怎麼想都不應該放在小朝會上說。
小皇帝勾勾嘴角,看向面前的攝政王開口:「承蒙舅舅關心了,朕已經無事了。」
「臣聽聞陛下是跟景相一同出遊之後才會……」攝政王瞥了一眼景杉的方向,「景杉,你可知罪!」
景杉趕忙站出來,跪在地上行了個禮開口:「臣知罪!」
「你知罪?」攝政王冷哼一聲剛要開口繼續說,就被御座之上的皇帝打斷了。
「此事與景相無關,是朕貪涼所以才不舒服的。」小皇帝笑吟吟的開口,「現下已經大好了,舅舅莫要擔心。」
小皇帝一口一句的舅舅讓攝政王聽著十分熨帖,只是又掃了面前的景杉一眼就覺得十分礙眼了。
「現下天氣還並非十分炎熱,陛下怎能因為貪涼就不顧念自己的身體呢?」攝政王痛心疾首,下面的朝臣噤若寒蟬,一言不發,「而且這也太過於奢靡了,還望陛下三思。」
景杉低著頭,也勾勾嘴角,隨後略略抬頭,跟小皇帝交換了個眼神才開口:「屬實是攝政王殿下多慮了,冰品花費並不太大。」
「景相莫非是以為我是稚童小兒,對於民生一概不知?」攝政王聽見他反駁自己就一陣惱怒,想起之前他跟自己對峙的樣子不免火氣上涌,「冰塊冬天開採,要放在冰窖中儲存,冰窖需要人手挖掘,之後也需要人手時時維護,皇宮內院尚且要數著冰塊渡夏……」
攝政王看向景杉,一雙眸子宛如鷹隼:「景相莫非是這幾年好日子過多了,便覺得這些人力不算什麼了吧!那讓我來問問景相,這些人要是都去田間勞作,能給國朝帶來多少糧食!」
「攝政王殿下多慮了,」景杉笑笑,「我說花費不大,是因為這冰塊並非是冬日窖藏的,而是別的方法得來的。」
「你不如跟本王說,這冰塊是憑空變出來的好了!」攝政王瞪了景杉一眼,嘲諷的開口,「難不成景相還精通道法仙術?」
「那必然是不會的。」景杉直了直身體,「這法子乃是翰林院一個庶吉士想出來的。」
「景相還是起來回話吧,」小皇帝適時開口,「你說的什麼法子?」
「自然是製冰。」景杉也依言起身,挑釁似的看了攝政王一眼,「翰林院學子薛林策,便是他想出來的製冰的法子。」
「薛林策!」攝政王雙目赤紅,看向景杉的眼神恨不得要在朝堂之上就把他開膛破肚。
「正是,」景杉並不害怕,反倒是臉上還帶了些好整以暇的笑,「想來諸位最近也聽說了城中新開的火鍋鋪子吧?那家便是他家的產業。」
「景杉你竟然帶著陛下去那種腌臢地方!你是何居心!」攝政王指著景杉的鼻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忍不住衝上前去毆打他。
「好了!」小皇帝開口,接著說,「沒想到翰林院裡藏龍臥虎啊,召薛林策前來回話吧!」
攝政王被小皇帝搶白一通,皺著眉頭看向御座上的外甥。
小皇帝對他淺淺一笑,目光中儘是安撫。
不多時,傳消息的小宦官就到了翰林院。
「成內侍,您說什麼?」胡侍講作為從五品官員,是無論如何都去不了朝會的。
但是那也不代表他不認識皇帝身邊的內官。
「陛下召庶吉士薛林策進殿回話,讓他趕快跟咱家走。」
第220章 員外郎
薛林策聽到這話也愣了愣。
他昨日才跟皇帝吃過飯,怎的今天就要被召到殿上說話?
難不成他身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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