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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策和陸南對視一眼,相互點頭。
「劉大人,」他放緩了聲調,卻依舊威嚴十足,「這罪證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為官多年可知自己罪孽深重?魚肉百姓,侵占良田,貪贓枉法,中飽私囊,這罪案加起來足夠你掉十次腦袋!」
「啊!」
劉玉通大叫一聲跌坐在地,抖如篩糠,面色一片慘白,頭頂一排大漢,揪著心口好似隨時都會昏倒過去。
「你後台是誰?還不快如實招來!」
薛林策步步緊逼,劉玉通兢兢戰戰地抬頭,正好和他深邃嚴厲的眉眼對上,又是嚇得差點尿褲子。
見他不說,薛林策便向身後的柴進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將大門關上,這一舉動讓劉玉通以為幾人要動用酷刑,總算是恢復了點神智。
「我說!我說!」
他扯著喉嚨大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伸手去拉薛林策的衣擺,「薛大人,若是我說了,您能否饒我一命?」
他那張胖臉上全是汗珠,這會子說話也利索了,眼中竟然還滾下兩行渾濁的淚,當真是恐懼非常,見薛林策不應答,他又腦子一抽,奮力瞪大了黑豆大小的眼珠子。
「薛大人,我把我的財產都給你,你饒我一命,怎麼樣?不,還有你的下屬,我不會虧待他們,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混帳!」柴進被他說得煩了,若不是隔著監牢,他真想一腳將他踹飛,「你當真以為你那些搜刮民脂民膏而來的家產還保得住?別說什麼真金白銀了,就是一個銅板你也別想拿住!」
見劉玉通臉上逐漸顯露出絕望的神情,薛林策又默契地和柴進開始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放緩了面容,弓下身子,帶著勸誡道:「劉大人你放心,只要你交代出始作俑者便是立功,功過相抵,說不定能放你一條生路。」
聞言他臉上果真又亮了起來,只不過好似是想到那幕後之人的名字,他臉上又浮現出一層肉眼可見的恐懼,即使在監牢之中也格外擔憂,左右看個不停。
「你到底說不說?」
柴進催促。
劉玉通又是嚇得身子一抖,半天才神神秘秘壓低聲音開口,「這位大人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什麼水潑不進固若金湯的地方都有他的人,我怕他的人就在附近,要是讓他知道我露了餡,一定會殺我滅口。」
什麼樣的人有這許多眼線爪牙?
薛林策和陸南對視一眼,沒個頭緒。
在柴進的威逼利誘下,劉玉通終於咬咬牙,將腦袋靠在監牢的兩根粗大木棒上,壓低聲音道:「這位大人是……」
忽然,屋外忽然響起一陣尖銳的破風聲,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一支冷箭「刺啦」一聲刺破窗戶,直衝幾人門面而來!
「大人小心!」
柴進大喝一聲,一把將薛林策和陸南拉開,箭矢幾乎是蹭著薛林策的鼻尖而過,沒入他身邊的地面,箭尾不斷晃動。
幾人趕緊去瞧劉玉通,卻發現他還保持著腦袋靠在木棒上的姿勢,雙眼瞪大,嘴角淌出一串血珠,再仔細一瞧,原是那冷箭從他後腦貫入唇口,已是死了!
這放箭之人狡猾無比,故意用第一支箭引開眾人注意,讓幾人方寸大亂,再乘機射出第二支箭取了劉玉通性命,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竟然就這樣斷了!
陸南氣得捶胸頓足,薛林策也大失所望。
「我去追!」
柴進乾脆破開窗戶一躍而下,接著,屋中兩人便聽得屋頂上一陣踩動瓦片的動靜。
跑在前方的人明顯輕功更勝一籌,速度極快,蜻蜓點水,宛若貓兒般輕盈,踩在屋頂上聲響也最小,兩人能輕易分辨這便是方才那歹人,怕他偷襲,薛林策和陸南趕緊找了一處角落窩著。
柴進追著那歹人跑了十條巷子也沒捉住,最後只得懊惱回來,身上一身汗水,臉上有些愧疚,一回來便對薛林策行禮請罪。
「薛大人恕罪,我沒有抓到那殺手。」
薛林策自是不怪他,還親自給他倒茶讓座,「你我之間不言恕罪,你做了多年俠盜,見識的江湖人眾多,可有看清這些人出自哪個門派?」
柴進喝了口茶,粗眉緊皺,半晌才緩緩開口,「那殺手輕功了得,不像一般人請得起的,我追了一路,後來發現此人竟有其他殺手接應,我見他們騎的馬也是價值不菲,說明……」
他忽然頓住,薛林策眉頭也跟著擰起來,「但說無妨。」
「說明很有可能是朝廷重臣的屬下!」
柴進一緊張聲音便高了八個度,嚇得一旁的陸南差點將茶水打翻,他一面手忙腳亂地收拾一面氣得捶胸頓足,懊惱不已。
第344章 請罪
「簡直是豈有此理!這朝堂之上重臣本該以江山社稷為重,以聖上馬首是瞻,居然私下裡勾心鬥角,搞這些下三濫手段!」
「是否當真是重臣也很難說,」薛林策仍舊保持理智,聲音平和,「若是有人想要冒充,我們如今豈不是遂了他的意?」
陸南一想是這麼個理,便又住了口,繼續整理卷宗。
午後的天氣有些沉悶,遠遠近近傳來些雷聲,柴進放心不下,「可是我們又如何確定這些人是否當真是朝廷重臣的殺手?難不成要等著他下次動手?」
薛林策將視線投向天際深處,「敵在暗我們在明,只能在他們下次出手前查清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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