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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眼光高,卻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出身也卑微,家境也不寬裕,哪有住高門豪宅的條件?
沒料到她這麼快答應,唐洛瑜怔愣一下,隨即將手上的玉鐲取下來給她戴上。
「好,我這就去告訴陸公子一聲,這鐲子你先收下,算是慶賀這樁喜事的禮物。」
說罷,她便轉身出門,先是告訴了薛林策,隨後又寫信通知了景杉和薛母。
得知這樁喜事將成的人都欣喜非常,只有薛母勃然大怒。
「簡直是豈有此理!」她恨得將信紙撕得粉碎丟進火盆,氣得捶胸頓足,「這個唐洛瑜簡直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什麼時候輪到她做主了!」
薛琳琅可是自己親自養了十多年的女兒,現在她長大成人,她指望不上薛林策,就指望薛琳琅攀個高枝帶著她過好日子,結果竟然讓唐洛瑜說給了一個窮秀才?還有沒有天理?
「不行,」她在床上坐了一陣又忽然彈跳起來,「我得上岳東府討個說法,還能讓這姓唐的牽著鼻子走不成?」
她包袱都來不及收拾,將地板跺得咚咚地響,連夜準備馬車。
她的異樣讓景杉的手下瞧見了,消息一傳到景杉耳朵里,他馬上便知道她要鬧事,也知道和這人講不通道理,乾脆讓小廝將她架回來。
「你們幹什麼?」
薛母大叫大鬧,自認為自己對薛林策有養育之恩也算半個親生母親,料定景杉不敢動自己。
但是等她一看見景杉那張嚴肅冷厲的臉孔時她便立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囂張的氣焰熄滅大半,趕緊住了口。
「你是不是要去岳東府?」
景杉開門見山地問。
薛母愣了一下,脖子伸得極長,雙手叉腰,像是裝滿沸水的茶壺,「是又怎樣?」
她情緒激動,一開口便噴出些唾沫星子,又補充幾句,「這唐洛瑜和薛林策敢私自把琳琅說給一個窮秀才,我偏不如他們的意,琳琅是要嫁給高官才子的,怎麼能在一個區區秀才身上斷送前程?說什麼我也不同意!」
「住口!」景杉被她囂張跋扈的態度惹得有些不耐,開口時更了些威嚴,「煩請夫人搞清楚地位,你不是林策的親生母親,自然無權約束他,你也不過是將薛琳琅當做攀龍附鳳的工具,當真以為自己有底氣去攪和嗎?」
第349章 送信至岳東
「怎麼沒有?」薛母不管不顧,胡攪蠻纏,「怎麼說我也對林策有養育之恩,早就算是他的母親,他把琳琅私自許配給一個秀才,我憑什麼不能去阻止?」
她自恃對薛家人有恩,對景杉說話便也不客氣。
「一派胡言!」景杉被她吵得不行,伸手「啪」一聲拍在桌上,眼神更加冷肅,「煩請你搞清楚,你對林策有養育之恩不假,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他親生母親的婢女,何時有了對他喚來喝去的權力?」
他站起身來,極高的身量在地上投下一片陰影,剛毅的面容儘是冷酷,嚇得薛母囂張的氣焰頓時如潑了冷水般熄滅大半,下意識後退一步。
「你……你想怎麼樣?」
她揪著心口,依舊滿是不服。
「我念及你算是林策的半個母親,暫時留你在府中住下,若是我發現你還有心思去攪合薛琳琅和陸南的婚事,私自去岳東找林策和洛瑜麻煩,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他拂袖而去,薛母大驚,追了兩步,怒不可遏,「你敢軟禁我?」
景杉停下腳步,偏了偏臉,「若是你老老實實便也罷了,可是你行事粗鄙莽撞,若是放你回去則後患無窮。」
他沉吟片刻,又轉過身來,光線被他遮去大半,「你在府上住下,府上自然不會虧待你,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景杉長眉緊擰,面上堅毅的線條滿是冷厲,薛母一對上他的視線便犯慫,心中卻將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薛林策這表兄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看來自己和他再也沒有講道理的必要,若是能放鬆他的警惕,說不定自己能偷偷溜走。
念及此,她臉上帶了些和藹的笑,「阿杉,你莫要生氣,你若是當真擔心,姑母在府上住下便是。」
見她還算識趣,景杉便揮手召來兩個丫鬟,命二人將薛母帶下去,並再三囑咐要看管好她。
薛母將這話都豎著耳朵聽了進去,面上當然是裝得一片隨和,入夜之後,她哄騙著倆丫鬟喝下了帶著蒙汗藥的茶水,收拾了包袱,竟偷偷溜出了尚書府。
她剛跑不久就被其他下人察覺,消息很快傳到了景杉耳朵里,他馬上帶領一隊舉著火把的下人去追,一時間尚書府熱鬧不已,下人們排成一列,走過大街小巷時宛若一隊火龍。
薛母沒料到自己這麼快被發現,她正巧跑到馬廄附近,想偷一匹駿馬逃跑,不想她從未學過馬術,以為騎馬像是平日裡看到的那般簡單,結果一個沒留意讓整個馬廄都受了驚,被一匹馬的後踢踹翻在地。
再次甦醒時,她已經被景杉身邊的侍衛從地上拎起,一路架著胳膊從馬廄中提到景杉面前。
此時她髮髻散亂,包袱中的金銀細軟也落了一地,衣衫上還有許多馬蹄踩過的痕跡,臉上也被踹得青一片紫一片,狼狽不已。
景杉本還對此人有些期許,誰知對方冥頑不靈,頭頂是一片墨色的天空,身邊是一隊舉著火把的侍衛,他雖未身著官服,卻比平日更加威嚴冷肅,簡直和廟宇中拜訪的巨大神祇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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