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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歲這才鬆了口氣。
之前看他們殿下的態度,仿佛是要跟災民死磕,不死不休那種。
現在能這麼和諧的解決問題,倒是那位薛大人的功勞了。
雖然他嚇壞了自己弟弟,但是到底也幫了他們殿下,馬歲決定之後對他的態度還是稍微和緩些的好。
到底災民也是數十萬的人命,若非他這番做派,恐怕他們家攝政王殿下,就要變成第一個屠自家城的人了……
時疫之事暫時得到了解決,他們也懷疑過這些同之前那個紅陽道是否有關係,畢竟之前他們在那個州府的時候碰見的紅陽道,確實是用藥物來控制人心的。
之前又在陸家看到了那般場景。
任是誰也很難不把他們聯想到一起。
「你怎麼看?」唐洛瑜略略皺眉,又往薛林策懷中偎近了幾分,「時疫這事,會跟紅陽道有關嗎?」
雖說已經查明了並非是時疫而是中毒,但是唐洛瑜還是習慣這麼稱呼。
薛林策的手在她背上輕拍了兩下:「我覺得應該是有關係的。」
隨後嘆了口氣:「這班人真是沒完沒了……」
「是啊。」唐洛瑜也跟著嘆了口氣,「現下咱們還在攝政王手下過活,他這人……」
唐洛瑜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繼續說:「若說是個好人,那定然不可能,但是你要說他壞,就好像也不至於。」
薛林策輕笑一聲:「攝政王殿下,是為國為民之人。」
唐洛瑜剛要反駁,就想到了這次治水,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是啊……」
「為國為民,但是又心狠手辣。」
「那確實。」薛林策嗤笑一聲,「不過現下正逢大災,雷霆手段也能理解,亂世用重典。只是回到京中,他也這般,實在是讓人沒法招架。」
當今這位陛下倒是會用人,自己舅舅這樣的性格,派他來自然千好萬好。
過了幾日,京中就傳來了聖旨。
一方面說把岳東府的大小官員押解進京,過堂審訊。
另一方面,就是給攝政王的嘉獎。
「加賜九錫,劍履上殿。」薛林策聽到這幾個字,睜大了眼睛看向站在最前面的攝政王。
當今早就免了他跪接聖旨。
不知道這是否是那小皇帝跟自己的老狐狸表兄商量過的結果。
但是這件事也著實讓他震驚了一下。
雖說治水確實是大功一件,但是這次也不是過來治水的,不過是來賑災的……
怎麼就直接加賜九錫,還劍履上殿了呢?
薛林策有些難以想像,若是回到京中,攝政王的聲望該是怎樣的如日中天。
回到各自的院子,唐洛瑜也開始收拾帶過來的東西,藥材基本上都用完了,也不過只是他們各自的行李罷了。
另一邊的攝政王院子中。
「殿下,還請您……辭謝這份賞賜。」馬歲一臉痛苦,他總覺得這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先是各種流言滿天飛,若非是薛林策他們那邊發現了血的問題,那現在簡直是把他們家王爺架在火上烤!
「馬歲,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些,」攝政王有些不悅,「本王的事情現在也要插手了?」
馬歲連忙道不敢:「殿下,下官實是不敢的,只是這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實在不是什麼……」
「閉嘴!」攝政王瞪向面前的馬歲,「本王同陛下是什麼樣的關係,也不用再提醒你了吧!看在你勞苦功高的份上,這次便饒了你。」
「下次若是再挑撥本王同陛下的關係,那就不是現在這樣輕輕放下了!」
馬歲哪裡還敢死諫?
他又不是文官,而且笨嘴拙舌的,哪裡能說得過他們殿下?
「罷了,你先下去吧!」攝政王只覺得自己被加封的好消息,也消失了大半,擺擺手讓馬歲先下去了。
他到底跟那孩子是不一樣的。
雖說他是先帝的孩子,但是自小是被他教導長大的。
他放在膝上疼過,架在肩上跑過。
第一匹馬,第一次放風箏,第一次拉弓射箭,都是他陪在那孩子身邊。
就算現在登上至高之位,那孩子私下都還是在喊他舅舅。
這樣的孩子,怎麼會如同他們猜忌的那般?
攝政王回想起小皇帝小的時候,先帝身體不好,甚至有幾次噩夢驚醒之後,他抱著自己喊過父親。
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笑意。
那孩子,怎麼會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不過是他們多心罷了。
歸程時比來的時候就要快一些了,一來是輜重都用的差不多了,二來出來也有幾個月,眾人俱都十分想家。
陳誠那邊也終於得到了柯神醫面診的機會,激動地仿佛是來相親的。
柯苒給他看過之後,也沒說症狀,只掏出筆刷刷寫了個藥方給他:「早晚各一劑,三日便能好,不過日後冬日裡還得注意,不能受涼。」
陳誠如獲至寶,趕忙疊了起來揣進懷中。
很快就回到了京城,唐洛瑜看著自家的門,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不過走了幾個月,現下竟然生出幾分陌生感。
薛林策跟著陳誠去到工部述職,她則帶著剩下幾人一同回府先行收拾。
「我兒這趟可是累壞了。」唐岳年紀上來了,愈發多愁善感,看著女兒消瘦了一圈的臉,就心疼的淚水漣漣,「晚間可要好好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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