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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來看看,」那人擺擺手,「你們不用忙。」
老闆剛剛松下一口氣,就聽到那人說。
「剛才來做首飾的,是什麼人?」
第185章
「我的大人唉,這我們怎麼知道,都是主家出錢過來做東西,圖樣都是人家拿來的,我實在是不知道啊,」老闆抹了抹頭上的汗,「我是真的不敢欺瞞於您啊!」
「圖樣也是……」男人略一沉吟,再看向老闆的目光沒了剛才的審視,多了幾分柔和,「好了老徐,東西給人做好點。」
「是是,」老徐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從櫃檯里出來送男人出門,「大人慢走,大人慢走。」
男人沒有回頭,逕自上了自家的馬車。
不多時,馬車從一座大宅門口停下,不論是門口的石獅子還是朱漆大門都表達了這座府邸的不平凡。
匾額上是莊重肅穆的館閣體,寫著景府兩個大字。
男人下了馬車,門口等著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來:「大人,您快去看看吧,郡主娘娘又……」
話沒說完,男人略略皺眉:「城叔辛苦了,這還在門口,我娘的事情就不要這麼大聲說出來了吧?」
一個愣神,景城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出去兩丈,步子倒是不疾不徐,似是並不在意母親的病情一般。
景城趕忙追上去,打了自己的臉一下:「大人,是我口不擇言,您快去看看吧。」
「城叔莫要繼續說了,」男人輕笑出聲,「你還是景府大管事,我父親還多有仰仗,打壞了臉回頭沒法辦差了可怎麼辦?」
這話一出,景城趕忙閉上嘴不在說話。
若說是十年前,面前這位「大人」他還能仗著是家中老僕欺負欺負,現今是真真什麼都不敢說了。
景家祖上跟著太祖一塊起事,太祖得了天下之後自然也得到了封賞,御賜丹書鐵券,親封宋國公。
只是後面出了幾個紈絝子,毀券奪爵,主枝一脈近乎絕嗣。
老國公一把鼻涕一把淚,跟太宗文皇帝哭訴,說那些紈絝子死了也就死了,他老頭子也一把年紀了,只求陛下給他家留點血脈,他小兒子才六歲,上是黃口小兒,饒他一條性命。
哪怕是回老家種地呢?
太宗殺伐果決,卻也不想寒了老臣的心,老國公榮養,宋國公改封永晟伯,他家那個小兒子也被接到宮中撫養。
只是那幾個紈絝子,最輕的也被流放嶺南,沒幾年就死了。
但是因為留了老國公一條性命,國朝哪有人不稱頌太宗文皇帝仁德的?
景家闔家就是死了人也得磕頭謝主隆恩。
那小公子便成了東宮的伴讀,之後更是因為軍功,給他們家的爵位又升了一階,永晟伯成了永晟侯。
而這位小公子,便是面前這位大人的曾祖。
老侯爺被太宗養大,後面又上了戰場,性格說好聽了是剛毅果敢,說難聽點那就是剛愎自用完全不聽他人反駁。
又因著常年在外征戰,等回家的時候發現要襲爵的長子已經被他婆娘養成了一副驕嬌樣子,恨不得提起刀挨個劈了。
眼見得長子捏也捏不起來,年逾半百的老侯爺只能放了心思在長孫景杉身上。
只可惜,也不過三兩年的光景,就撒手人寰了。
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先是要休了老侯爺費心給他娶來郡主正室,抬個妾侍上來當正妻。
氣的一向寵愛他的老母親差點也跟著撒手人寰。
之後就開始一房一房的娶小老婆。
在之後,就是十年前被老侯爺撫養過三年的大少爺,考中了一甲頭名,一路高歌猛進,三年前還破格提拔成了尚書令。
不過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位極人臣。
永晟侯出門面上也有光啊!
只是也是三年前,永晟侯在花樓飲酒的時候突發頭風,之後便落下了毛病,不太出門了。
京城想到這裡,看著面前笑的和煦的尚書令,總覺得有些脊背發涼。
「城叔,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景杉笑笑,也並不介意他的答案,逕自去往自己母親的院子。
景城在門口站定,沒有跟著進去,有些後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
剛進院子,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婦人哭聲,景杉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進去。
「娘,怎麼哭了?」景杉推開房門,就見丫鬟們跪了一地,自己母親蜷縮在角落裡不肯出來,「您先出來,有什麼事跟兒子說,好嗎?」
「兒子,景承嗣他給你下藥了,他要你死啊兒子!」看見自己兒子來了,郡主嗚嗚哭著撲進了他懷裡,「那個畜生不讓咱們兩個活!那他也別想好活!我要弄死他的心肝!」
景杉略皺了皺眉,目光掃了一眼跪在一邊瑟瑟發抖的丫鬟:「你們先下去吧。」
丫鬟們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就離開了房間。
「娘,沒事的,那女人已經死了,您忘了?」景杉輕聲哄著自己母親,「您先出來,天還涼,怎麼又不穿鞋?」
「死、死了?」郡主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疑惑,隨後便是冰消雪融一般的喜悅,「那、那賤人真的死了?她不會再害你了是嗎?你爹還打你嗎?我的兒,都是為娘的不好,若非我這麼不中用,怎麼會讓我兒吃苦!」
「死了,十年前就死了,您忘了?她偷竊御賜之物,送到京兆尹衙門去過了一遍堂,回來的時候身上沒一塊好肉,景承嗣嫌惡,就把她攆了出去,沒幾天就死了。」景杉聲音娓娓道來,若非說的不是這麼可怖的事情,就像是在講睡前故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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