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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舉一怔,熟練地將衣擺一掀跪在地上,「大人息怒,小人不知大人何意,還請大人明示!」
他滿臉是汗,額頭上一片汗珠,順著臉淌下來,將衣領都侵染成一片深色。
「你送來的人,難道半點消息都不知道嗎!」景杉怒火攻心,氣急之下將手中的茶盞「啪」一聲摔在地上,陶瓷製成的茶杯瞬間摔得四分五裂,滿地茶汁,嚇得岑舉身子抽搐一下。
「你死皮賴臉要往薛府塞的程月華,今日竟發現自縊在了房中,她房中還發現了林策隨身攜帶的玉佩,如今林策已經被關押在衙門,你究竟是何居心!」
聞言,岑舉頓時面如死灰,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抽乾了魂魄一般,篩糠般抖動起來,雙肩一顫一顫,汗如雨下,半晌才反應過來,哭喊道:「大人息怒!小人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啊!也不知薛大人竟會被污衊抹黑。」
第532章 當眾對峙
「還敢嘴硬!」景杉氣急敗壞,胸口都跟著上下起伏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鼻尖溢出一層汗水。
他向來冷靜沉著,待人接物皆透著清冷漠然的氣質,如今發起怒來竟格外讓人懼怕,仿佛周身都透著殺氣。
岑舉嚇得汗流浹背,豆大的汗珠在腦門上一顆一顆聚集起來,再順著他不斷顫抖的動作匯聚成小溪流般淌下,將胸口的衣衫都浸染開一片深色。
「大人,小的……小的當真不知!小的只是盼著薛大人好,全然沒有坑害他的心思啊!」
岑舉面色慘白如紙。
景杉恨不能一腳將他踢出門,「口說無憑,本官只知道你死皮賴臉地要往林策府上塞一陌生女子,此女三番兩次地和懷有身子的洛瑜慪氣,最後還無緣無故自縊在府上,害林策被冤枉入獄,如今洛瑜懷有身孕,府上出了命案,夫君又被栽贓下獄,這便是你說的為林策好嗎?你除了三番五次地坑害他和他娘子,還做了什麼好事?」
岑舉啞口無言,只能又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景大人!小人真的是全心全意為了薛大人好,還請大人明察!」
「你與本官訴苦有何用?」景杉冷哼一聲,聲音滿是譏諷,「你這話當與洛瑜說!」
說罷,景杉便抬手召來兩個府兵將他架起來。
府兵們也不是吃素的,登時齊齊圍上來,像拖一條死狗那樣將岑舉提起來,此時的岑舉早就又怕又急,雙腿麻木沒了力氣,被抬離地面時兩條腿竟像是煮軟的麵條似地晃來晃去。
「大人!大人這是何意!」
岑舉大呼小叫,嚇得身上也跟著沒了氣力,竟差點要尿褲子。
「人是你送上府的,」景杉眼神陰惻惻的逼人,聲音也像是裹挾著冒著寒氣的刀刃,「自然是要將你送去薛府,把你方才的話同薛府眾人好生說道說道!」
岑舉本最開始還懼怕得要命,腦子一轉,想起薛府的女主人是懷著身子的唐洛瑜,重要門客是那倆行走江湖的郎中和江洋大盜,登時心中竟又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起來。
「岑某與那幫烏合之眾沒什麼好說的!」
他雙腿恢復了些氣力,不合時宜地拿出文人的傲骨來,生了根似地站在地上不走。
景杉正在氣頭上,哪可能去照顧他的情緒,長眉一擰,本就陰沉的臉立刻更加嚴厲凝重,「由不得你!」
兩個府兵強硬地將其架起,隨後又不由分說地將其塞進馬車中,任憑他在其中如何哭嚎也依舊置之不理。
車軲轆一滾,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景杉便帶著岑舉抵達薛府。
見到薛家大門,岑舉更是死活不願往裡面進,府兵怎麼可能由著他,二話不說就把他往前院拽。
此時的薛府中眾人正愁眉不展。
唐洛瑜本就脈象不穩,今日鬧那麼一出,更是覺得腹中生疼,翻江倒海,可把府中的丫鬟們嚇得不輕。
柯苒熬了藥來,一碗下肚後,疼痛才堪堪壓制住,眾人擠在大廳中商議之時,便忽然瞧見岑舉被景杉帶人推了進來。
唐洛瑜一見他便來氣,「你竟還有臉進薛家的大門!」
岑舉這會兒倒是沒有君子氣度了,脖子一梗,抬起頭來,臉上殘留的汗水便隨著他的動作窸窸窣窣地淌下。
「若不是薛大人有難,岑某根本不稀罕進屋見唐小姐!」
柯苒這暴脾氣一聽就忍不了了,他伸手一拍桌子,將上面的茶盞碰得叮噹作響。
「住口!」他怒斥一聲,「薛兄有難究竟是因為誰你心裡沒數嗎?竟還敢這樣理直氣壯毫無教養地對洛瑜說話,你可知你強行塞進府上的程月華氣得她多次腹中作痛,你又可知這腹中胎兒前三個月最為危險,又可否明白這是你主子的親骨肉!」
岑舉見狀不僅不愧疚,反而冷笑一聲,「腹中胎兒又如何?這孩子既然姓唐,那就不是薛家的骨肉,小產又有何妨?」
這話聽得在場之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守在身邊的丫鬟們都氣得臉色青黑。
抱琴惱怒不已,上前一步呵斥:「住口!你這是讀書人講得出來的話嗎?我家小姐是你的主子!你這般沒大沒小,等大人回來了定饒不了你!」
岑舉一聽薛林策便來了勁,忽然高呼起來,「我所行之事皆是為了薛大人的前途!我問心無愧!大人是一時被迷了心竅才誤入歧途,等他沉冤昭雪,定會和你們斷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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