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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聲音,推門而出的便是薛母。
她臉上還掛著不耐煩。
只這一眼,景杉就能確認。
薛林策,就是他的表弟。
幽南候和他姨母安城郡主的獨子。
「小侯爺……我是桃夭啊!」薛母也認出了景杉,畢竟安城郡主和姐姐嘉城郡主關係很好,孕中時嘉城郡主經常帶著自己兒子過來探望妹妹。
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起來。
一晃二十年,她還能認出景杉,大概也是因為對過去的執念,已經讓她把跟那些事情有關的人的樣貌都刻進了骨髓里。
「你是……姨母身邊的桃夭?」景杉看著面容尚且有著幾分當年模樣的薛母,心中不免唏噓。
「是我啊,我是桃夭,我便是桃夭啊!」薛母快步上前,已是淚眼漣漣,「您還記得我,還記得我家夫人?」
「我怎麼敢忘……」景杉苦笑,古人相認,已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你,可好?」
「好得很好得很,」薛母擦乾臉頰上的淚水,引著景杉往屋裡走,「您快進來坐。」
薛父自然也聽到了他們在外面的對話,見自己老婆引著個年輕人進屋,有些侷促的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
「這位是?」景杉覺得面前之人也有些眼熟,卻認不出是誰。
「他原來是侯府的馬夫,小侯爺許是見過幾次,」薛母有些嫌惡的揮了揮手,用衣袖把自己的凳子擦了又擦,「小侯爺快坐。」
「我來這趟的用意,想來你也知道了。」景杉勾勾嘴角。
「我想問你,表弟的下落。」
第187章
聽到景杉這麼問,薛母略愣了愣,立馬就拉著薛父跪了下來。
她不是想不到景杉來找她是做什麼,她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剛進門就大喇喇的問出來。
原以為他會先問郡主娘娘的……
「小侯爺,您既然這麼問了,心中自然已經有了成算,」薛母跪下就開始抹淚,「便如同您猜測的一般,他並非是我跟夫君的孩兒,而是、而是郡主娘娘的親子啊!」
「當真?」景杉聽到這話,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你可知你所作所為,是何行徑!」
「奴婢自知罪無可恕!」薛母給景杉磕了兩個頭,「但是這也是為著小主子好,就是拼上奴婢這條老命,奴婢也在所不惜!」
「行了,你先起來吧。」景杉覺得神情有些恍惚,上前去就要攙扶起薛母,只是她並沒有起身,依舊跪在地上,「有什麼話不能起身回話?」
薛母也不想跪著,聽他這麼說便慢慢站起了身,只是沒有坐下來,而是低眉順眼的站在桌邊,等著景杉的問話。
景杉略略皺了皺眉,看向薛母:「好了,我知道你的忠心了。」
薛母剛要謝恩,就聽見景杉接著說:「可是你怎麼給我表弟定了這麼一門親事?還是入贅的?你們當真覺得養了他二十幾年,他的事情就都可以由你們做主了嗎?」
說著,手指不住的在薛家的桌面上敲打。
一下一下,仿佛不是叩在桌面上,而是叩在二人的心頭。
「侯爺明鑑!」薛母又猛然跪了下來,「就算我們養了小主子,也沒告訴他我們也不敢做這個主啊!」
「那你倒是說說看,」景杉好整以暇,甚至帶了些微笑意的開口,「為何我表弟,堂堂幽南候家的世子,安城郡主的親子,怎麼會給一個商戶女當贅婿!」
「奴婢不敢,奴婢萬萬不敢啊!」薛母渾身抖如篩糠,只是心中升起了一絲隱秘的狠毒,「這都是唐家勢大,欺我們沒權沒勢,小主子中舉的時候,強行把他綁了去,做了他們家的贅婿。」
「還有這等事!」景杉心中悲憤交加,「他們眼中還有沒有法度!」
「唉……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薛母說著掏出帕子抹了抹淚,「那姓唐的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小主子本來同我們夫妻二人關係親密,誰知入了唐府之後,不光不認我們,也幾乎不再同我們來往。」
「還有什麼,你一起說了吧。」景杉聲音有些輕,隱隱中透著些怒意。
「他們不讓我們見小主子,」薛母滿眼淚痕,「雖然小主子不是我親生,但是養了幾十年也是有感情的,誰知那唐家小賤人從中挑撥,讓小主子再也不肯認我們,就連我安排去伺候小主子的侄女也被他們羞辱了。」
景杉到底也沒全信,畢竟他也不是查不出來,這女人安排自己侄女在表弟身邊,自然沒安什麼好心。
不過這時候卻也沒拆穿她,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認回表弟來才是。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景杉淡淡開口,「現下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薛母抬起頭來,一張風乾了橘皮似的老臉笑的諂媚:「小侯爺儘管問。」
「這些年你們把表弟教養的很好,今科還考中了進士,自然是有大功的,」景杉笑笑開口,「現下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我給你們一筆錢,把你們遠遠的送走,往後餘生保你們榮華富貴,但是再不相見……」
「我們選二!」薛母不等景杉說完,便忙不迭的開口,「無論如何,奴婢是不能離開小主子的!」
「你倒有幾份忠心,」景杉略微點頭,看起來似是十分滿意,「不過京中兇險,你與當年之事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是回京,那便不能再脫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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