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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爽朗,說得粗獷,無人能拿捏住他的心思,薛林策心間抽動一下,回首和唐洛瑜對了個眼,隨後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與他敬酒對飲。
其他官員以為誤會解除,一半為了打圓場一半為了緩解氣氛,也紛紛舉杯,言慶賀攝政王平反歸來。
小插曲之後,宴會再度恢復熱鬧平和,席間攝政王又試探了薛林策幾次,皆被他小心謹慎地避開。
月上枝頭時宴會終於結束,官員們前後腳離開,只剩下薛林策一行四人還停留在大廳中。
「薛大人,」攝政王特意將他留下,臉上還殘留著酒精薰染的紅色,「往日對薛大人有頗多誤會,這段日子下來才覺薛大人與薛弼全然不同,本王當年也沒料到他會造反,不過,他留下你這樣的人才,也算是為江山社稷做了點臣子的貢獻了。」
說罷,他又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幾聲。
薛林策瞧著他後仰長大的嘴,看著他無所顧忌地聊著原主逝去的父親,忽然心口中湧起一股憤懣。
他臉色一變,開口時也格外嚴肅,「難不成王爺就從未想過,朝廷的肱股之臣為何會毫無預兆地謀反?當真不覺得其中有什麼誤會嗎?」
攝政王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第519章 暗中查證
「無他,」薛林策點到即止,沖他做了一個拱手禮準備告別,「只是屬下覺得,薛弼那般聰明機警,當年若是真的謀反,又為何會留下那般惹眼的證據?當真不是被人栽贓陷害?若是真的有冤情,這幕後之人怕是已然達到目的。」
說罷,他便後退一步,話鋒一轉,「多謝王爺大擺宴席款待,屬下來日定登門拜謝,如今天色以晚,屬下告退。」
話音未落,他便帶著唐洛瑜和柴柯二人離開。
攝政王矗立在風中,瞧著幾人遠去的背影,腦海中浮現出一股異樣之感。
月色朦朧,清風徐徐,他揮手召來幾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暗衛,吩咐他們暗中調查當年薛弼謀反一案。
四人上了回程的馬車,聽著車軲轆單調乏味的動靜,唐洛瑜將手覆蓋在薛林策的手上,他身子挺拔得有些僵直,面容嚴肅,直到感受到自家娘子手掌的溫熱時才雙肩一垮,輕鬆一分。
「今日說的話,不會讓攝政王捉住把柄對付我們吧?」
柯苒扣著手指,有些慌張地將大夥掃視一眼。
「不會,」唐洛瑜出言安慰,「攝政王是個好官兒,並非愛勾心鬥角的宦臣,若是這話能讓他有所眉目,也算是值了。」
「可是今日在宴席上他便三番五次地試探,」柴進也有些不放心,「他究竟想要如何?」
薛林策輕嘆一聲,「到底如何,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月色西墜,四人回府時正巧遇到過來找唐洛瑜談論生意的王珏,她收拾好心情,差人送了茶水過來,細細地將租金和貨源都規劃仔細。
日子一晃便過了三日,攝政王派出去的手下已經將當年幽南侯叛國投敵一事翻來覆去地查了兩三遍,硬是半點新線索都沒有。
迫於無奈,他便放下往日的架子,親自去了景杉的府邸詢問此事。
此時的景杉正在書房中處理公務,見攝政王親自過來,心中雖有些疑惑,卻也按照禮數好生招待。
「景大人,」今日的攝政王態度格外友好,「時間緊迫,本王便與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景杉與他對坐,眉心抽了抽,「王爺是要商議何等要事?竟願意親自光臨寒舍。」
攝政王少有聽了這揶揄的話不發脾氣的時候,他將茶盞擱在桌上,面上有些為難之色,沉吟片刻後才道:「其實,本王是想詢問幽南侯當年叛國通敵一事。」
聞言,景杉眉頭用力一擰,心口立即升上一股無名業火,他將茶盞用了些力氣擱在桌上,向來溫潤儒雅的他都忍不住掛了臉。
「王爺這話是何意?」他冷淡開口,「幽南侯的事情不是已經被徹查了嗎?薛家一百零三口人被滿門抄斬,當年正是王爺親自下的命令,難不成王爺不記了?事情已經過了多年,王爺還有什麼好追究的?」
「不是追究,」攝政王竟有些著急了,「只是近日本王總覺得這案子有些蹊蹺,你與薛家關係向來親密,可有什麼懷疑的線索?」
景杉冷哼一聲,「呵,讓王爺失望了,當年懷疑的線索倒是被一一呈上過,可並無人注意,多年過去,這些線索早就化作灰燼,如今您要找,怕是怎麼也找不到了!」
「怎會如此?」
攝政王眉心一抽,臉上表情空洞一下。
景杉毫不在意他的情緒,起身站起,將雙手背在身後,「王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要問便請回吧,朝中事務繁忙,王爺當將心思放在眼前之事上,來人,送客。」
他也不顧及面子了,直接讓身邊的小廝將人送走。
攝政王還想爭取一下,哪想景杉連個眼神都不分給他,說罷就拂袖離開。
見狀,他心中越發篤定當年案情必有冤情,奈何景杉鄙視厭惡自己,他無法得出半點線索,只得懷著這件心事不安地回了府邸,派遣了更多人手去查證。
次日,退朝後薛林策被小皇帝專門留下,與他一起留下的還有一以彈劾奏摺眾多著稱的言官。
薛林策見了這言官便覺得有事發生,果不其然,小皇帝將二人叫近書房後便面色嚴肅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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