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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皇后厲聲地阻止她說出更惡毒的話,「你眼前的這五個孩子,全都是皇室子弟,她們的生母都是明媒正娶的名門大家閨秀。」
「您這話羞辱的是誰,太后仔細想一想。」
花太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是在教訓哀家?」
皇后掩去嚴重的疲憊和嫌惡,她真是想不明白,先帝究竟喜歡花太后什麼,愚蠢不自知,明明她小時候聽說花貴妃貌婉嫻靜,端莊賢惠,怎麼老了反而變得不可理喻。
「母后,朝局動盪,邊關不穩,便是為了皇上,也請您別再添亂了。」
「要不要收養嗣子,太后不如等皇上回來之後再問過皇上的意見,但今日這些孩子,無論是誰都動不得,他們是宗室的孩子,也是未來各家的家主。」
「您應該不想被群臣聯名送回皇陵的吧。」
最後一句話簡直就像絕殺,把花太后所有的憤怒都給擊碎了。
這是花太后致命的弱點,她別的不怕,就怕再被送回皇陵。
當初皇上不顧一切將她接回來,說是調養身子,這一養就快十年了,朝堂上的大臣沒意見嗎?那必然是有的,只是皇上一直都壓著沒理會。
但如果她引起眾怒……
花太后想到皇陵的孤寂,她可不想又被送回去。
「好,好。」花太后氣得聲音都在發抖,「希望等皇上回來,你的皇后之位還能坐得安穩。」
皇后心想她倒是想要皇上廢了她。
可皇上敢嗎?
「還不送太后回慈寧宮。」皇后淡淡地命令。
長樂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走著瞧。」
皇后安撫了李銘幾個孩子,並讓宮人先帶他們出宮回府里,免得再次受驚。
回到坤和宮,皇后便讓人將今日太后要責罵幾個孩子的事傳出去,其中自然要將長樂的挑唆說得更清楚些。
不到三日,內閣收到不少御史台不少奏摺,全都是在參長樂公主的。
「賣官受賄,霸凌欺辱無辜世家女,將京兆府庶女毀容,公主府越制修建……」皇后看著內閣遞上來的奏摺,眼中流光溢彩。
「茲事體大,本宮也無法做主,讓人將奏摺送一份給太后,先停了公主府的修建,禁止長樂公主出宮,免得再惹禍端,至於其他的,還要等皇上回來才能定奪。」
花太后收到奏摺,雖然是氣憤這些人小題大做,但她怕御史台最後把矛頭對上她,便沒有鬧起來。
皇后終於能平靜地迎來李煦回京都的日子。
……
……
初冬的天氣時好時壞,昨夜剛下了一場初雪,此時天空黑沉沉的,壓得人心情都低沉了幾分。
皇后站在最前方,身後是朝中文武百官,所有人都臉色肅穆,目光期待地望著遠方。
終於,塵土飛揚,身穿盔甲威嚴十足的士兵出現在視線中。
所有人卻先看向了騎在黑色駿馬上,身穿輕甲的周序川。
闊別多年,攝政王風采依舊,而她身邊的沈小將軍,也依舊颯爽明艷。
突然思緒就被拉回了十幾年前。
少年周序川和沈小將軍率領黑騎對陣北山軍。
英姿颯爽張揚明媚的沈小將軍策馬奔騰,與周序川配合默契,那時候的他們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如今的他們不曾負少時凌雲志。
真是想念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攝政王啊。
「王爺,小將軍……」
不知誰終於忍不住哽咽喊出了聲。
八年時光,一晃而過。
而這兩位留在京都城的故事,卻足以讓人回味一輩子。
以為此生無緣再見的人終于歸來,怎不叫人心情激動。
「王爺,小將軍回來了。」
「攝政王千歲。」
周序川和沈時好都沒有回應,但眼神卻靜靜地跟曾經的同僚交匯。
唐初九紅了眼眶,對沈時好輕輕地示意。
在馬車裡的李煦此時卻只覺得喉嚨湧起一股腥甜。
果然……果然如此……
只要周序川回來,所有人的眼裡就只有他這個攝政王,根本看不到他這個皇帝了。
今日明明是他歸來,但那些大臣乃至百姓,卻都在為周序川歡呼。
「皇上舟車勞頓,先護送皇上回宮。」攝政王沉聲說。
閣老張大人上前站在馬車外,「臣等恭迎皇上。」
李煦已經不想出去了,他如今樣子憔悴,一點帝王威嚴都沒有了,何況他被北狄擄走已經讓他丟盡了臉,不想再讓人見到他的模樣。
「回宮吧。」
「攝政王護送朕一路辛勞,且先回王府休息,不必再進宮了。」李煦又道。
外面的大臣聽到這話,臉色都有微妙的變化。
還以為這些年皇上應該不再猜忌攝政王,看來還是沒有變啊。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皇上難道還看不明白嗎?
周序川只是拱了拱手,應了一聲是。
「余州兵退後十里紮營整頓,由禁衛軍護送皇上進城。」
隨著周序川的命令,八成的士兵立刻應聲,整齊地轉身後退。
張大人看到這一幕,眸色更是沉了沉。
京衛營的士兵跟這些護國軍已經完全無法相比了啊。
「皇上……」張大人想要開口勸皇上不要當著全城百姓的面給攝政王難堪,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此時難堪的恐怕不是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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