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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序川對沈時好道,「你先等著,我去請他。」
「好。」沈時好點頭,與郭姨娘一同往後院走去。
郭姨娘低聲道,「翁老姨娘也來了,說今日無論如何也得祭拜老太爺。」
「不過……」郭姨娘有幾分欲言又止,還想著要怎麼跟沈時好解釋如今家裡的烏煙瘴氣,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女子趾高氣揚的聲音。
「你是打哪來的下人,居然敢教我們穿著,來人啊,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
「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花枝招展給誰看。」
郭姨娘聞言臉色一變,「糟了,怕是家裡那兩個伶女沒認出翁老姨娘。」
伶女?
沈時好臉色微冷,她是聽說北山侯養了兩個青樓女子,但沒想到他還帶到家裡來了。
花園裡,翁老姨娘神色冷淡地站在原地,冷眼看著那兩個妖媚女子。
兩個丫環在對方說要扒衣服的話時,上前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小賤蹄子,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這是什麼人。」
兩個伶女被打蒙了,她們前兩天才來了侯府,只認為她們馬上就要飛上枝頭,還沒得意夠呢,怎麼能這樣被欺負了。
「給我打死她。」
郭姨娘厲聲喝道,「你們想打死誰!那是四爺的姨娘,豈是你們可以冒犯的。」
誰不知道侯府四爺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已經為他的姨娘請了誥命,皇上也已經下旨了,如今翁老姨娘是三等誥命夫人。
「哼,再厲害能比得過侯爺嗎?」
沈時好攔住還想教訓她們的郭姨娘,「來人,把她們給我扔出去。」
「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可是侯爺的人。」
「是,少夫人。」下人恭敬地應下,沒人理會那兩個伶女。
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不過是侯爺的玩物,真以為進了侯府就能登天了,還敢在少夫人面前放肆。
兩個伶女聽到下人的話,這才反應過來眼前年輕女子是世子少夫人,不是她們能夠得罪的,這偌大的侯府除了侯爺,最尊貴的就是世子了。
「少夫人,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奴家計較,奴家也只是一心伺候侯爺,侯爺若是沒見著我們,怕是要著急的。」兩人跪了下來,看似求饒,卻還是在威脅沈時好。
沈時好厭惡地轉開眼,「扔出去。」
「侯爺,救命啊……」
在書房裡醉生夢死的北山侯並不知道他帶回來的兩個伶女被扔出去了。
他剛剛吃了五石散,現在整個人如同在雲端,飄飄欲仙,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在。
真好,後背不癢也不痛,連心裡的煩躁憤怒也消失了。
周序川推門進來就看到滿屋子的酒瓶,還有倒在榻邊還在痴狂笑著的北山侯。
他走了過去,看到撒在地上的五石散。
「起來。」周序川沉聲開口。
北山侯睜開眼睛看他,「呵呵呵,你來了,來,跟我一道吸食,能讓你快樂似神仙。」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周序川將所有的門窗都打開,把北山侯扛到床榻上,「奉叔,讓人進來清掃。」
「拿著名帖去請御醫。」
「世子!」周奉一驚,「侯爺這樣……萬萬不能被御醫發現啊。」
周序川冷冷地道,「不找御醫來給他醫治,難道看他把自己作死,還是請外面的大夫,到時候傳出去北山侯沉迷五石散,這樣就很光鮮嗎?」
「要不先讓府醫過來?」周奉小聲問。
「府醫有用的話,他會這樣嗎?」周序川道。
周奉看了一眼北山侯,咬了咬牙,「我現在就去請御醫。」
等御醫過來,給北山侯把了脈,心中大為震驚,「侯爺這是吃了多久的五石散?」
「有一段時間了。」周奉愧疚地低下頭。
「侯爺要斷怕是不容易。」御醫嘆息,「五石散雖然吸食之後忘記病痛,還讓人有飄然快意,但最是傷身子根本,哎,侯爺如今身子虛弱至極,只能慢慢戒斷,以後怕是……」
周奉急忙問,「怕是什麼?」
「要想恢復當年英勇,怕是不能夠了。」就北山侯如今的身體,能不能提刀都是一回事。
「御醫,我知道了,你先為他醫治。」周序川面無表情地說。
「奉叔,去準備祭拜。」周序川又看向周奉。
今天是冬至,本該是全家過節祭祖的日子,可北山侯這樣,有臉面走進祠堂嗎?
望著祠堂上面周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他怎麼對得起他們?
沈時好在祠堂等著,看到周序川獨自前來,有些詫異,「父親呢?」
周序川沉著臉,「我們祭拜就行了。」
離開北山侯府時,沈時好才知道北山侯的事。
一時很是感慨。
「身為邊境將領,吸食五石散已經是犯法。」周序川說,「就這樣了,他還不肯將兵權上交。」
「他這輩子從來沒失敗過,怎麼可能輕易認輸。」沈時好安慰著,「或許父親會想通的。」
周序川嗤笑,「不管他有沒有想通,都得交出來了。」
「今日你請了御醫,等明日父親清醒,大概又要怨你。」沈時好道,見周序川這麼生氣,便沒有說後院還有兩個伶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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