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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還在裡面嗎?」外面,傳來周序川低沉的聲音。
徐公公擔憂地說,「是啊,皇上連午膳晚膳都還沒吃,一直都沒有出來。」
周序川無奈地輕嘆一口氣,「本王進去看看。」
正要走進太廟,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就緩緩地出現了。
李煦一瘸一拐地走來,跪得太久,雙腿都麻得沒知覺了。
「陛下!」周序川趕緊上前攙扶住他,「臣背你回去吧。」
「怎麼能讓攝政王背朕。」李煦輕輕搖頭,「只是腿麻而已,多走幾步就好了。」
周序川扶著李煦的手,慢慢地走下台階。
「懷霽哥哥,如果你是朕,真的忍心讓從小陪伴長大的母親獨自一人在皇陵嗎?」李煦輕聲地問。
「陛下,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周序川知道花太后歸不歸來已經成了李煦的心病,他必須好好地引導。
「臣並非想阻止皇上盡孝,先帝是父,亦是君,為了皇上,為了天下穩定,遺詔萬萬不可這時候說違背就違背。」
李煦微微一怔,「你不是想阻攔母后回來嗎?」
周序川說,「臣怎麼會阻止皇上盡孝,只是不想日後皇上在天下人心目中留下任何詬病。」
「朕知道父皇在擔心什麼,但那是朕的母后,朕還是很了解的,母后是個柔弱溫婉的人,她心中只盼著朕和長樂能平安順遂,一家人團圓,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李煦低聲嘆息。
「……」周序川嘴角壓了壓。
皇上還是太年輕了。
太后看著是柔弱溫婉,但心中盼的就多了。
「懷霽哥哥,那是不是再過一年,你就不會反對朕將太后接回來?」李煦問。
「只要皇上更加成熟穩重,任何事都能顧大局,臣不會阻止。」周序川沉聲回道。
李煦露出少年人陽光燦爛的笑容,「好,朕一定會的。」
周序川在心中又嘆息了一聲。
將李煦送回養心殿,又陪著一起用了膳,外面已經是圓月高懸了。
在上京的某一處。
李錚惱怒地瞪著眼前的兩個老功勳,「成國公,信遠侯,你們兩家可都是有從龍之功的,如今被一個小兒這般威脅,難道就不想報仇嗎?」
「不想,沒興趣。」成國公擺手,讓他跟周序川作對?
他看起來是大怨種嗎?
淮安郡王這是想拿他當槍使!
信遠侯更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郡王爺,那銀子是我心甘情願掏出來還的,攝政王沒威脅過我,天色不早,我年紀大了熬不的夜,就先告辭了。」
「我也是,那就告辭了。」
李錚臉色鐵青,「你們……」
其他幾戶本來就以成國公和信遠侯為馬首,一見他們都跑了,他們哪裡還敢留下,萬一被周序川發現了,還不知道要拿出多少他們的把柄。
一下子人都跑空了。
「混帳!」李錚臉色黑如鍋底。
一個個沒用的東西,活該都已經衰敗了。
……
……
就在花太后找了欽天監來算日子,想算出合適的登仙山時機,突然一道驚雷在半夜炸響。
盛武帝的陵墓旁邊,一棵柏樹被炸得燒了起來。
這是不祥之兆!
帝王之怒,驚雷乍現。
最近沸沸揚揚對花太后的讚揚和請求皇上接回花太后的聲音突然就戛然而止。
這聲驚雷就是盛武帝的意思,之前還想請皇上設祭壇的大臣全都閉嘴了。
還需要問嗎?
盛武帝都氣得快掀開棺材板了啊!
「這兩天怎麼會有驚雷?」姜南驚怒不已,上京一點跡象都沒有,怎麼就落在皇陵了。
「不像是驚雷,倒像有人故意炸的。」李錚沉聲說,「我們只忙著造勢,卻沒想到周序川這麼無恥,居然用這樣的方法。」
姜南深吸一口氣,「皇上似乎也歇了心思,說再過一年。」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李錚皺眉,「我們最近先停一停,等過段時間再說。」
「太后的登仙山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了,昨夜的驚雷,已經讓人生出懷疑。」姜南說,「我親自去一趟皇陵,跟太后解釋清楚。」
「不必了,我去。」李錚冷聲說。
姜南抬眸深深看他一眼,「好。」
被姜南和李錚在心裡罵了一百遍的罪魁禍首,此時已經抱著被子打了哈欠。
「總算能清靜幾天了吧。」沈時好說。
周序川順著她的背,「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這不是他們用的方法嗎?我學來的。」沈時好笑了笑,「聖女教經常用的法子,好用就行了。」
「太后怕是要氣狠了。」周序川心情愉悅,總算把這段時間的悶氣給炸爽了。
第1044章 你嫉妒嗎?
一夜之間,關於花太后的讚頌全都消失了,只有關於那道詭異到匪夷所思的驚雷成為大家的茶餘飯後談資。
只是這到底是不祥之兆,眾人不敢高談闊論,只是私底下小聲議論。
莫非先帝早就察覺花太后的不祥,所以才讓她守在皇陵?
真相如何,只有先帝知道了。
就不知那一道驚雷,是不是先帝放出來的警示。
早朝的時候,李煦的臉色不是很好,昨天聽說皇陵的驚雷後,他一整晚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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