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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厚厚的狐裘他走了出去,從山頂眺望著雲夢州的方向。
白朮沒好氣的道,“這次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救回來的,你就作吧。”
外面傳言他生死不明,實際他也真的命懸一線。
陸爭流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難得正經的道,“天氣越來越冷,這深山裡大家也撐不了多久。”
冬天打仗,向來是一大考驗。
他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眼神比冬夜的霜還冷,“傳令下去,冬至那日全面反攻。”
這些年,他人雖被困在盛京,實際上對雲夢州也不是一點掌控力都沒有。
雲夢州幾大勢力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要在他踏進雲夢州之前,將他剿殺。
而他將計就計迷惑敵人,準備置之死地而後生。
陸爭流與他並肩而站,“京城我們的勢力已經撤出,拿下雲夢州以後我們再也回不去了。赫連煊那樣小心眼的人,恐怕也容不下我們了。”
看著漫天白雪,沈昭延在失神的想,都說一起淋過雪,也算共白頭。可惜今年冬天,他們都沒有一起淋過雪,差一點他就娶到她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陸爭流絮絮叨叨的道,“所以拿下雲夢州以後,你想過怎麼辦沒有?”
“咳咳,送給她玩兒。”
“什麼,你再說一遍?”陸爭流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送給誰玩兒?”
怕他聽不清,沈昭延一字一句的道,“送給雪凝玩兒。”
陸爭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也沒發熱啊,怎麼大白天的開始說夢話。”
“我是認真的。”
陸爭流頭痛,“你就不想自己占地為王,或者去爭一爭?”
在他看來,那個位置赫連煊那個靠女人上位的草包都坐的,沈昭延自然也坐的。
“咳咳咳咳…”他低頭咳了兩聲,一臉冷淡的道,“沒有這種世俗的欲望。”
他生於勛貴世家,自幼出於皇宮,身陷入權力中心。見證了家族的鼎盛與沒落,帝王的無情,權力的骯髒。
如果沒有遇到她,他應該隨遇而安,活一天算一天,爭權奪利從來不在他的人生計劃里。
“呵,虛偽。”陸爭流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不信,你對郡主也沒有世俗的欲望。”
“那不一樣。”
白朮幽怨的開口,“你身體在糟踐下去,能不能活著回去見她都是問題。”
沈昭延很聽勸的點頭道,“外面冷,我們進去吧,屋子裡暖和。”
到了房間裡,牆上掛著一幅地圖,好幾個地方都被標紅,都是皇帝無法實際控制的區域,任誰來看一眼,都會覺得要玩完兒。
“所以說,赫連煊當年到底在作什麼。真以為搞死了顧明月,他就能千秋萬載了。”陸爭流摸著下巴,“顧明月沒死之事,你怎麼看?”
沈昭延握著溫熱的茶杯,“用眼睛看。”
“你真想好了,要把雲夢州拱手相讓。”
他輕聲道,“只要她想要,我便給。”
這天下他沒興趣,但是她有興趣,他便陪她爭到最後。
他不在乎烽煙四起誰主春秋,只願為她袖手天下。
陸爭流被氣笑了,“好…你深情你大方你了不起…”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雲澤懷裡抱著一位女子,一眼看去出空谷幽蘭,氣質出塵。一身紫衣羅綾,更顯的她冰肌玉骨。
陸爭流看直了眼神,“哪裡來的美人?”
雲澤木著臉,將女子放下,“巡邏的士兵,在山裡發現的。卑職帶回來,交給世子處置。”
女子捂著紅腫的腳,看起來十分難受。卻也口齒清晰的向他們解釋,“我是進山來采一株珍貴的藥,扭了腳才被困大山。”
沈昭延神色淡淡的看著她,“你是怎麼上來的?”
整座山層層設哨嚴防死守,卻被一個女子闖了進來。而且看她的打扮穿著,也不像是暗衛。
女子坦然的道,“我從小路來的,這半年以來,我幾乎每隔一次都要上山採藥。”
還有他們不知道的路?
陸爭流一把扶住她的腰,將她攬到了地圖前,“麻煩姑娘指一下路。”
女子眉頭皺了起來,似乎不滿他的孟浪行為,強忍著伸出手在地圖上指出了路,“走這裡…”
沈昭延一個眼神,雲澤立馬帶人去一探究竟了。
女子道,“放開我。”
陸爭流立刻鬆手,女子晃了晃眼看要往沈昭延坐的地方倒,卻伸出手拉住桌角撐住了。
看起來不像碰瓷的,陸爭流輕笑了一聲,有點意思,沖沈昭延眨了一下眼睛。
女子緩緩抓著桌角,在板凳上坐下,目光從沈昭延臉上閃過,停留在他眼角的痣上,“你是…沈昭延吧?”
“你怎麼知道?”陸爭流桃花眼微閃,“知道太多死的早呦。”
“只要聽過最近發生的事情就不難猜,能在冰天雪地里藏在這裡的人,只能是沈世子。”女子神色淡然的道,“我只是無意路過,還望世子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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