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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按著水田大小收錢。
一畝田的水要兩個大錢。
村里人只能硬著頭皮給。
可就是這麼買水，他們田裡的秧苗還沒老李家長得好，找誰說理去。
“不信你們就等小滿奶下回到田裡去時看看唄。”
“我非得看看!”
村里人還真就盯上了。
老李頭把這話放在心裡。
回到家就跟周大丫說了。
“咱家小滿不能去挑水了吧?”
老李頭嘀咕道。
周大丫覺得他淨說胡話：“她還沒擔子高，怎麼挑水?再說，平日裡她還得上學，放學了要跟著大寶二寶去撿魚，哪兒有空?”
“也是……”
老李頭吧嗒了口眼，疑惑地皺起眉頭。
“那也說不通啊，咱家田裡哪兒來的水?”
老李頭經常背著手去田裡轉悠，田裡的水就沒少過。
他們都準備好要天天挑水，這不，水不用挑不說，還不用給劉地主家買水錢。
周大丫也疑惑：“水好像是憑空漫出來的。”
“我看就是跟小滿有關。”
老李頭把旱菸袋用力在半空一甩。
“她不是一靠近河裡，就有很多魚跳出來嗎，我看她去田裡轉悠，漲水也有可能。”
周大丫沉思著點點頭。
老李頭咂摸了下嘴，興致勃勃道：“我看咱小滿不是仙子轉世，是龍女轉世!”
“都是你猜的，也沒個准。”
老李頭朝著周大丫挑挑眉：“老婆子，今兒咱也跟著小滿去轉一圈?”
不等周大丫答應，就聽到小滿高興道：“大哥，我們去撈魚吧!”
老李頭趕忙站起身：“老婆子快走!”
周大丫也不織布了，站起身把衣服扯直嘍，邁著枯瘦的腿就跟老李頭往外走。
院子裡李大寶已經用扁擔挑起兩個簍子。
陳小滿的布包塞進李初元懷裡：“初元哥哥幫我帶回屋子。”
“先生今天的作業很多，你要快些。”
李初元提醒道。
陳小滿擺擺手：“我明天早上起來寫作業也可以。”
她還可以把作業帶進福地寫，一點不怕。
老李頭樂呵呵打招呼：“這就要去撿……撈魚了?我跟老婆子也去幫幫忙。”
“就是挑個擔子，爹娘你們在家歇息吧。”
李大寶勸道。
“趁著今兒閒下來了，我跟你娘也去幫幫忙，是吧老婆子?”
老李頭說著給周大丫擠眼。
周大丫趕忙道：“我好幾天沒去田裡了，今兒正好一塊兒去看看。”
陳小滿看看爹，又看看娘。
總感覺兩人不對勁。
李大寶也點點頭：“百味樓明兒要五十斤魚丸，咱多弄些魚，拿回來大家一起做也挺好。”
老李頭一拍大腿。
他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農忙完，李大寶擔心百味樓不要魚丸了，只做了十斤送過去。
誰知道百味樓的掌柜一見到他就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還叮囑他往後每天送二十斤魚丸過去。
這幾天，魚丸越賣越好，今天一回來大寶就讓家裡人都準備好，晚上要熬夜幫忙幹活。
老李頭趕忙跑去挑了個擔子出來。
“走走走，咱也撿魚去!”
李二寶接過他手裡的擔子：“爹我來吧。”
老李頭一點不含糊就把擔子遞過去，招呼著兩個兒子急匆匆往河邊走。
陳小滿蹦躂著出了屋子，一轉頭就往水田方向跑去。
老李頭趕忙喊：“哎喲你跑錯了!”
“沒錯呀，我們得去田裡看看有沒有水。”
陳小滿扭頭脆生生應一句，蹦蹦躂躂著跑遠了。
老李頭心裡急得很。
“今兒得弄不少魚吶，去田裡不是耽擱時間嘛!”
李大寶笑著道：“沒事的爹，我們每天都會去各個田裡轉轉，小滿地看看田裡有水才安心。”
“都得轉?那不是得轉到天黑喲?”
“換著看，今兒該輪到咱家靠近祠堂那畝田了。”
李大寶解釋著。
周大丫拽了下老李頭的衣服。
“老頭子，你不是要跟著小滿去看田裡的水?”
老李頭身子一抖。
對啊，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他精神一抖，一雙枯老的腿邁得都帶出風了。
“小滿等等爹!”
陳小滿停住腳步回頭等她爹，還道：“爹你腿腳太慢啦，先去河邊等我呀，我看看田裡的水就去。”
“不慢，爹腿有勁兒得很!”
去河邊等著，不就看不到田裡的水增多嗎?
說話間，他幾個大步衝到陳小滿跟前，牽著陳小滿的手：“走走走，咱去田裡看看，不用等你兩個墨跡的哥哥。”
李大寶：“爹，我們正當年，走路比你快。”
李二寶無奈：“爹你良心不會痛麼?”
“我和小滿在你們前頭吶。”
老李頭瞪兩個兒子：“兩個壯勞力連我們老小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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