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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了黑鍋,不找人要說法就罷了,還要他解釋?
那他倒是要問問了。
蕭承易看著皇上,問道,「臣弟需要向誰解釋?」
皇上臉色一僵,接不上話了。
向武定侯解釋?
武定侯還不配。
向他這個皇上解釋?
明王不是這性子,要真解釋了,沒得被扣一個惡人先告狀的罪名。
對於流言蜚語最好的辦法,就是別去管他,等過了這陣風頭,自然就沒事了。
皇上眸光掃向武定侯,惱武定侯狀告明王,讓他這個皇上下不來台,武定侯連忙跪下認錯,「皇上息怒,是臣沒弄清楚狀況……」
皇上擺手道,「罷了,念你愛子心切,朕今日就不罰你了。」
皇上不罰武定侯,但蕭承易沒打算就這麼算了,他倒是好奇武定侯世子做了什麼事,要那戴面具的男子大晚上的去武定侯府出氣,蕭承易道,「武定侯世子在京都橫行霸道,胡作非為,這次只是被倒吊在侯府大門前,再不嚴加管教,必釀大禍。」
想到被吊在大門前,吊的奄奄一息的兒子,武定侯後背都發涼。
他武定侯府的守衛沒那麼稀鬆,竟然被人摸進府,避開層層守衛,帶走他兒子,倒吊在侯府大門前整整一夜,如明王說的,這次只是小懲大誡,手下留情了,人家要動殺氣,別說他兒子了,就是他都難倖免。
他兒子這是招惹了什麼煞星啊。
武定侯惶恐的腦門上出了一層細密汗珠,顫抖著手拭去。
沒什麼事,蕭承易就告退出宮了。
他準備去晉王府一趟,結果在出宮的路上,就碰到了晉王,倒省得他跑一趟了。
蕭承易朝晉王走過去,晉王還有些詫異,但更多的還是感激,畢竟他兒子晉王世子一條命是蕭承易帶蘇大夫去救的。
晉王笑道,「這麼巧,在宮裡碰上。」
蕭承易道,「確實挺巧,我正有件事要問問晉王兄。」
晉王怔住,問道,「明王要問我什麼?」
四下無人,蕭承易就直接問了,「前些日子京都下暴雨,太廟倒塌一角,還被人刻了字,我找晉王兄就是問牆上刻的是什麼字。」
晉王心頭一震,明王怎麼知道他知道太廟上刻的字一事?
晉王下意識否認道,「這事我不知道……」
蕭承易眉頭一皺,「我以為經過世子一事,晉王兄與我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晉王一臉尷尬。
不是他不肯說,實在是知道的太多不好,他也不想知道的。
蕭承易道,「晉王兄該知道,我想要弄清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
晉王當然知道,先皇最寵明王,寵的皇上和他們這些兄弟堂兄潛意識裡都有些怕他,即便先皇已經駕崩了,多年養出來的習慣,還是改不過來,明明明王比他兒子大不了半歲。
晉王道,「明王連我知道這事都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太廟上被人刻的什麼字?」
蕭承易也不瞞他,「告訴這事的人怕我不信,讓我來問你。」
晉王后背躥過一陣寒芒,臉都有些白了。
蕭承易看著他,眼神帶著幾分刨根究底,晉王知道自己是不說不行了,他道,「太廟上只刻了四個字——」
「哪四個字?」蕭承易問道。
晉王看著蕭承易,嘴緩緩張開:
「弒君奪位。」
蕭承易眸光一沉。
晉王既然說了,便把知道這事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蕭承易。
他會知道這事,也是湊巧。
京都下暴雨的時候,他的人正在辦事回京的路上,因為事情比較急,所以冒雨趁夜趕路。
回京途中,發現皇上的鐵甲衛從太廟方向過來,為首之人身上還有血,未免和鐵甲衛打照面,就躲了起來,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偷偷去太廟看了一眼。
去的時候太廟上刻的字已經被抹去,看守太廟的人橫七豎八死了一地,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他的人著實嚇的不輕,好奇發什麼了什麼事,竟讓皇上出動鐵甲衛,把看守太廟的人殺光。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他的人在離開太廟的時候,發現還有一個活口,因為肚子疼,鐵甲衛殺人的時候,一直在蹲坑,沒露面才逃過一劫。
回來看到一地的屍體,嚇的魂不附體,蒼茫逃竄離開,怕和人撞上,都沒敢走大路,從布滿荊棘的小道逃的命,被他的人聽到動靜,抓了出來。
一問之下,才知道牆上刻了這四個字。
他的人回府之後,就把這事稟告他知道,他當時就下了封口令,可這事怎麼會被人知道,還告知明王?
想到自己身邊可能被人安排了細作,晉王的臉色就很不好看。
蕭承易沒想到太廟上刻的是這四個字,他殺了北涼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北涼恨不得除他後快,留下這四個字的意圖顯而易見,殺他不成,就想借皇上的手除掉他。
皇室宗親和滿朝文武中,有能力謀權篡位的只有他,皇上一直以來也最忌憚他。
看到這四個字,不論是誰,頭一個想到的都會是他,這一點,毫無疑問。
可皇上怎麼會派鐵甲衛抹掉刻字,還殺光看守太廟的人……
行為如此反常,直覺告訴蕭承易,皇上此舉絕不是怕打草驚蛇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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