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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也高興,這世上毫無保留的疼愛她的只有顧家,她希望顧家一切安好。
春暉院。
老夫人坐在那裡喝茶,丫鬟上前將顧老太爺能看見的消息稟告老夫人知道,老夫人也替顧家高興,連連道,「能看見了就好……」
顧老太爺可以說是除了已過世的老太爺外,蘇懷臣最敬重的人,顧老太爺為了蘇月不受委屈,撞柱死諫,險些撞死,長寧侯府卻為了二老爺不被外放,委屈蘇月去給安樂縣主賠不是,要顧老太爺眼睛不能恢復,蘇懷臣一定會愧疚一輩子。
二太太也在,陰陽怪氣道,「王太醫醫術高超,顧老太爺那麼重的傷都能藥到病除,大姑娘服了那麼昂貴的解毒丸,三天了還沒恢復……」
不等她說完,老夫人一記眼刀就飛了過來,將二太太沒說完的話悉數咽了下去。
那天蘇月在慶陽長公主府吐血暈倒被送回來,侯府上下都擔心蘇月不治身亡,確定蘇月毒解了後,老夫人就回春暉院了,一進院子,二太太就擔心道,「也不知道大姑娘有沒有消安樂縣主的氣,我們老爺……」
一句話,直接點燃了老夫人的怒火,顧不得四下都是人,老夫人直接訓斥二太太道,「月兒去賠禮了,險些將命折進去,就算沒有消安樂縣主的氣,你還想怎麼樣?!逼她再去一回嗎?!」
老夫人為了二老爺的前程可以委屈蘇月,但不代表她就沒有脾氣了,送上門給人打一拳已經讓她無顏去見九泉之下的老太爺了,她已經悔的腸子都快青了,二太太還只顧著二老爺外放的事,她就算要提,也不該是現在。
二太太嫁進長寧侯府十幾年,還是頭一回被老夫人這麼嚴厲的呵斥,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她喉嚨里,即便二老爺不用被外放了,這事在她這裡也沒過去,想起來就不痛快。
二太太的意思,屋子裡長耳朵的都聽的出來,她懷疑大姑娘在裝病,打著中毒身子虛弱的幌子避見老夫人。
其實不用二太太說,老夫人心底門兒清,要只是裝病也就罷了,就怕沒有完全恢復……
王媽媽伺候老夫人幾十年,再了解老夫人不過了,當下就道,「老夫人有好些日子沒請平安脈了,要不今兒請個大夫進府瞧瞧吧,順帶給大姑娘看看。」
「也好。」
屋內,蘇月在看書,只是書選的不合胃口,看的興致缺缺。
正無聊的翻著,外面一丫鬟進來道,「姑娘,王媽媽領著位大夫來給您把脈。」
這是懷疑她是在裝病是嗎?
她吐血被送回來,想多安靜幾天都不允許是嗎?
蘇月眼神很冷,但這回沒有不見,大夫都到挽月苑了,她拒不讓大夫把脈,回頭真出什麼問題,那就是她咎由自取了,這府里想背地裡給她使絆子的人多著呢。
王媽媽領著大夫進來,見蘇月一臉不快,王媽媽還解釋了兩句,「怕大姑娘體內的毒沒完全清除,正好大夫來給老夫人請平安脈,順道來看看,也放心些。」
蘇月沒說什麼,伸出手讓大夫把脈,等大夫收了手,王媽媽就問道,「劉大夫,大姑娘身子骨如何?」
劉大夫回道,「脈象平穩,沒什麼問題。」
沒問題就好,王媽媽正要說話,蘇月卻先他一步開口,問劉大夫道,「我出府逛逛不會暈倒在街上吧?」
劉大夫笑道,「以大姑娘的身子骨,走三條街一點問題都沒有。」
很好。
蘇月當即吩咐芍藥道,「讓人準備馬車,我要去顧家。」
王媽媽想說大姑娘才恢復,還是不要出府的好,但劉大夫都說逛三條街沒問題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再想到顧老太爺眼睛能看見一點兒了,他那麼疼蘇月,蘇月迫不及待想去顧家也能理解,是以嘴張了張,但勸阻的話一個字也沒說。
劉大夫走後,蘇月就帶著芍藥出了挽月苑,她沒去春暉院,直接就出府了。
等王媽媽回春暉院,把她要去顧家的事稟告老夫人的時候,蘇月已經出二門了。
蘇月走到侯府大門口,就看到一駕奢華馬車徐徐停下,車簾掀開,鑽出來一個容貌俏麗,年約十五六歲的姑娘,一身碧色蜀錦裙裳,繡工繁雜,裙擺上繡著牡丹花,微風吹來,栩栩如生。
蘇月不知道來人是誰,可那姑娘見到她,臉上瞬間醞上一抹怒容,那臉色臭的就跟蘇月欠了她萬兒八千兩沒還似的!
是個人都對她臉色不善,蘇月心底也沒好氣,這時候芍藥拽著她雲袖,小聲道,「她就是表姑娘。」
芍藥說話的功夫,表姑娘柳若兒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看蘇月的眸底都在噴火,「才幾天沒見,連外祖母特地給我準備的裙裳你都敢搶了!」
老夫人疼外孫女,她管不著,但無端的指責,她也不會受。
芍藥忍不住要替蘇月辯駁,蘇月攔下了她,轉頭看向孫管事,「我和丫鬟說的話,表姑娘不會信,還有勞孫管事告訴表姑娘,我有沒有搶她的裙裳。」
孫管事看著侯府大門口走過的人,覺得兩位姑娘杵在門口說話實在不妥,尤其是表姑娘,事情都沒弄清楚,就指責大姑娘,也太沒規矩了些。
孫管事如實道,「大姑娘並沒有搶過表姑娘的裙裳,是老夫人自己給大姑娘的。」
柳若兒見不得孫管事幫蘇月說話,沖蘇月道,「就算是外祖母給的,你也可以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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