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
斐斐從桌上滾落,她眼裡什麼也瞧不見,只有那個欺辱自己的男人,下一秒她便爬了起來,不管不顧朝鄒羿撲去,由於被藤蔓緊緊鎖喉,鄒羿奮力掙扎,誰知不僅沒效果,連四肢都被分別捆綁,斐斐撲上來便是伸手挖他的眼睛,「不許看我!不許看我!殺了你,殺了你!」
她留著長長的漂亮指甲,但她自己更喜歡這些指甲尖銳一些,這樣的話挖人眼睛時便不必費太大力氣,修者的眼睛是最為脆弱之處,眨眼間,斐斐便已摳進了鄒羿眼眶,鄒羿正要慘叫,嘴便被藤蔓堵住,隨後斐斐的腰上也多出一條藤蔓,將她溫柔捲起送到了女蘿身邊。
女蘿伸手把她摟住:「斐斐?」
方才只顧著報仇,斐斐這才看見是誰來了,她瞧見女蘿,先是愣住,隨即嚎啕大哭起來,雙手緊緊扣住女蘿的腰,「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女蘿柔聲哄她,斐斐一邊哭一邊道歉:「對不起,姐姐對不起,螳螂死掉了,螳螂死掉了……嗚嗚……」
女蘿連忙道:「沒有沒有,螳螂是不會死的,你看。」
斐斐睜大迷濛淚眼,瞧見停到女蘿肩頭的當車,她不由得眨掉淚水,又回頭看向身後,當車舉起一條前肢向斐斐打招呼,又放出一隻分|身螳螂再讓其消失,全程都沒有碰到斐斐,它知道斐斐怕蟲子。
「它叫當車,留在你身邊的是它的分|身螳螂,力量有限,被殺死也不會消失,只會重新回到當車身上。」
斐斐顫抖著伸出一隻手,試探著放到當車面前,當車很給面子跳到了她的手指上,斐斐靠在女蘿懷裡,情緒總算是穩定幾分,女蘿輕聲問她:「出什麼事了?他是不是欺負了你?」
斐斐帶著哭腔將事情經過跟女蘿說了一遍。
原來昨日她拿到女蘿的紙條,便跟媽媽說自己這幾日不接客,要好好休息,媽媽原本答應的,誰知今兒一到,名叫鄒羿的年輕修者上門,媽媽不敢得罪,只能將人放進來,可斐斐是誰?
她是脾氣最壞、最喜怒無常的姑娘,做事全憑自己喜好,鄒羿那些看似溫柔的甜言蜜語只會令她噁心,因此別說是心動,就連正眼都沒給一個,鄒羿昨兒在女蘿那吃了癟,今兒在斐斐這也沒討著好,便愈發想要與斐斐打好關係,他夸斐斐生得這樣美,能成為她入幕之賓的男人們應當將她視為神女膜拜感恩。
斐斐就語氣很沖地回答:「你若是羨慕,也可讓你母親或姐妹來不夜城賣身,這樣你家裡便多了位神女,豈不美哉?」
鄒羿當時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只是礙於風度,還算能夠忍耐,然而無論他如何展現魅力,斐斐都格外不耐煩,言語神態間,哪有對修者的半分尊重?更是不為他英俊容貌所迷,竟是一點好感沒有!
斐斐素來如此,高興就笑難過就哭不開心就發脾氣,管對方是誰,天王老子來了她也這樣,幾句話下來,鄒羿大為惱怒!
想他流連花叢向來無往不利,在這不夜城卻接連兩次為女人所拒絕不屑,昨日還能忍,今日著實忍受不住,蓋因斐斐說話比女蘿難聽幾百倍,瞧著她那副自命不凡的模樣,便令人想狠狠教訓她一回,讓她知道女人就該聽話懂事,少跟男人頂嘴!
斐斐怎麼可能願意服侍他,一怒之下將面前熱茶潑到了鄒羿臉上,幾次三番的拒絕令鄒羿愈發生氣,什麼瀟灑溫柔,通通拋到九霄雲外,他勢必要好好教訓這個低賤的倡伎,要她明白她是在跟誰說話!
分|身螳螂見斐斐有難,立刻現身,被鄒羿一劍劈成兩半,斐斐氣得快要發瘋,這才有了鄒羿掐她脖子將她摁在桌上那一幕。
講完這些,斐斐有點心虛,她抽噎著:「我、我就是不喜歡他,難道不行?」
女蘿摸摸她的頭:「當然行,可你下回要記住,不要再辱罵他人的母親姐妹,咱們在不夜城待了這麼久,看得還不夠明白麼?」
誰不是旁人家的姐妹女兒或母親?可那又如何?還不是被賣了進來,還不是被拋棄,被吸血,被連皮帶骨吞的一點不剩,羞辱男人的女性親眷並不能傷害到他們,這是女蘿早就發現的事實。
那些喊著爹別賣我,夫君別不要我的女人,她們在這不夜城虛假殘酷的繁華中一點點腐爛,從身體到靈魂,最終徹底消亡。
斐斐哭著問:「那我罵什麼,大家都這樣罵,罵他娘的,罵逼養的,罵俵子盪|婦,全家倡伎。」
女蘿為她擦去眼淚:「嗯,我知道這不是斐斐的錯,我也知道,斐斐一定能改。」
斐斐死死抱住她不肯鬆開,女蘿淡淡地朝鄒羿看過去,藤蔓將鄒羿舉到半空,鄒羿眼神驚恐,四面八方的藤蔓化為利刃,尖端閃耀著寒光,正對準了他。
「你看,他其實一點都不可怕,也並不強大。」
一根藤刺瞬間刺穿鄒羿一條腿,他眼球瞪得快要凸出眼眶,鮮血四濺,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斐斐根本不怕,甚至興奮的躍躍欲試。
又是一根藤刺,這回刺穿了他一隻胳膊,緊接著是剩下的腿跟胳膊,鄒羿的四肢都被藤刺貫穿釘在半空,女蘿取出濯霜的秋塵劍,遞給了斐斐:「殺了他。」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