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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在床上躺了兩年,蕭八郎的面色有些蒼白,身形也略微瘦削,他眼睛狹長,看人時無比銳利,作為家中的寶貝疙瘩,自小吃好喝好,個頭也比七個姐姐更高。
他給斐斐一種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覺,這令斐斐不敢輕舉妄動,但蕭八郎掩飾的極好,若非斐斐修煉生息,恐怕也察覺不出他的古怪。
這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蕭八郎原本並不想聽大姐的話,只是他占據了這個可憐人的身子,自然不能對他的家人恩將仇報,否則以他的性格,早將這聒噪的一家人殺了乾淨!
蕭大娘說什麼家裡來了個大美人兒,蕭八郎並不信,結果這一見之下,他才察覺大姐並未說謊,這姑娘著實美麗至極,蕭八郎的心情逐漸好了些,他在斐斐跟前坐下,蕭三娘說了兩句場面話便起身離去,可惜的是阿刃站在斐斐身後不肯走,這是唯一的敗筆。
很快斐斐發現,這種熟悉感並不是來自蕭八郎,而是來自他手上那枚戒子,越靠近越熟悉,熟悉中又夾雜著陌生,她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跟蕭八郎說話,一邊苦思冥想究竟是在何處有過這種感覺。
就這樣,斐斐並沒能殺死蕭八郎,她怕自己給姐姐惹麻煩,而且這蕭八郎身上滿是謎團,一個躺倒兩年從出生便腦子不好的傻子,居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麼都能略談一二?
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她們之前可是聽說了,蕭八郎在兩年前就是個純粹的傻子,不僅傻,而且很討人厭,左鄰右舍對他的評價都不好,這人在家裡養得又高又壯,姐姐們都得讓著他,所以他壓根不知收斂,看到旁人吃好的喝好的便要去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直到兩年前出了意外才消停。
斐斐假裝害怕:「說起來,我昨兒個還經過了吉祥布莊,沒想到今兒就被燒成了灰燼,真是好嚇人哦。」
她邊說邊拍拍胸口,由於她生就一張娃娃臉,所以做這樣的動作並不矯情,反倒令人不由自主想要憐愛,蕭八郎也是凡夫俗子,對於斐斐這般美人毫無抵抗力,他道:「那等為富不仁之人,想必是上天給的報應了。」
為富不仁?
斐斐好奇地問:「吉祥布坊的人居然這麼壞嗎?」
蕭八郎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是自然,我怎會說謊哄你?我三姐便曾在里頭做工,你要是不信,我讓她跟你說。」
第077章 第 77 章
☆
自家阿蘿姐姐的話, 跟蕭八郎的話,問斐斐信誰,那自然想都不必想。
在蕭三娘口中,吉祥布坊的老闆狹隘自私, 只認錢不認人, 「……好在我家八郎醒了, 以後啊,咱家有男丁撐腰,是再也不必受旁人的氣了!」
斐斐問:「那你知道吉祥布莊起火的事情嗎?」
蕭三娘愣了下:「吉祥布莊起火?」
「是啊,不僅整個布莊燒沒了,還死了好幾個人,其中就包括老闆。」
斐斐嘆了口氣, 「真是太慘了, 我經過的時候, 還瞧見有鑄劍宗的人來了呢。」
蕭三娘沒回話,蕭八郎卻緩緩問道:「鑄劍宗的人來了?」
他抬手輕咳, 滿是歉意地對斐斐說:「斐斐姑娘,我突覺有些不適……請容我先行告退。」
斐斐連忙表示沒關係,蕭八郎起身一走, 她愈發感到奇怪, 怎麼瞧這人也不像身體不適的模樣,蕭三娘則問:「姑娘先前說老闆,老闆也被燒死了?」
見斐斐點頭,蕭三娘面上頓時顯現出一種很複雜的表情,同情、難過、慶幸兼而有之, 斐斐不懂,這份慶幸是從何而來?
自離開布莊後, 蕭三娘又找了新活兒,她一早便出門上工,因此是從斐斐口中才得知吉祥布莊失火之事,除卻同情難過之外,她居然鬆了口氣,老闆死了,欠老闆那二十幾個金貝,想必也不用再還。
她還想留斐斐說話,斐斐卻不打算久留,這個蕭八郎絕對有問題,她得快點回去告知姐姐。
結果剛回客棧,一推門,就發現女蘿正笑吟吟望著她,斐斐舔了下唇,心虛道:「阿蘿姐姐,你回來啦?」
女蘿朝她招招手,她便走到她身前蹲下,一副討好模樣,把女蘿逗笑了:「我又沒有怪你,怎樣,有什麼收穫沒有?」
於是斐斐便將今日所見所聞與心中所想同女蘿說了個明白,時不時還要阿刃點頭以證明自己沒說謊,女蘿道:「你說蕭八郎讓你感覺熟悉又陌生,這份熟悉感從何而來?」
斐斐搖頭,「我,我想不起來……」
阿刃語出驚人:「水上金宮。」
被這麼一提醒,斐斐立馬有了記憶:「對對對,就是還在女兒城時,水上金宮倒塌之前的那種感覺!」
女蘿不大明白,但她想了想,問:「你是說,魔氣?」
斐斐再次搖頭:「我不知道什麼是魔氣,但那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從腳底板涼到頭髮絲兒的感覺。」
當初在女兒城,女蘿當車飛霧聯手斬殺魔界非天,非天死後,地上不夜城開始塌陷,引得不夜河河水倒灌,三大女閭齊齊倒塌,所以斐斐與阿刃都沒有真正見到那形容詭譎的魔界非天,然而當非天之軀倒下,地縫迸裂,對於修煉生息的女人而言,魔氣非常明顯,只是之後又發生了許多大事,才顯得不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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