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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殺死名為女蘿的人,你所渴望的、所失去的,通通都將得到滿足。
她是邪惡,是錯誤,是不祥,是不該存在於世的災禍。
至於女蘿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否正確,她是否擁有反抗命運的資格,此時此刻已經不再重要,她成了「人」的公敵,如果殺死她一個便能拯救蒼生於危難,那又有什麼不對?她若良心未泯,便應當引頸就戮!
女蘿不想死,她靠著想活的信念生存至今,從來沒想過成為什麼救世主。
她握緊手中藤劍,對父神愈發不齒,縱然面前是人山人海,女蘿依舊堅定,她不再是那個軟弱的她了,只有目光落到同伴們身上時,才有壓抑不住的憤怒在蔓延。
祂怎麼敢?
祂怎麼敢!
高大粗壯的藤蔓拔地而起,以女蘿為中心向四周掃開,所有在藤蔓攻擊範圍內的人通通受到重創,修士們根本抗衡不了女蘿,父神深知這一點,祂這樣做只是想造成女蘿的負罪感,用人命累積她的愧疚,好像在說:看啊,這些人之所以會死,皆是你的罪孽。
女蘿發現,屬於父神的那團光似乎漲大了許多,變得更加明亮,光芒鋪蓋於天地之間,連新生的太陽都為之遜色。
這是為什麼?
她抬手擋住一樣法器的攻擊,劍身一震,那法器便化作了齏粉,操縱法器的修者隨之吐出一大口血,從空中跌落地面。但他身前身後的人卻不在乎他的死活,人們顯得那樣瘋狂、執著,心中只剩下「殺死女蘿」這唯一的念頭。
阻擋女蘿的人太多太多,她沒辦法衝破人群快速到達父神身邊,尤其是阻攔她去路的不僅僅是修者和凡人,還有被復活的神,以及……同伴。
身後一道勁風襲來,女蘿甩出藤蔓縱身躲過,回首望去,正是濯霜的修羅重劍。
被復活的人沒有眼珠,只剩下眼白,自然也不會有自我意識,更認不出眼前之人是曾經親密無間並肩作戰過的朋友。只要想到這一點,女蘿便心如刀絞,因為憤怒急促起伏的胸膛證明了這一點。
她沒有辦法向同伴們出手,即便她們已經「死亡」,可父神造成的死亡太過兒戲,女蘿不願意相信,萬一殺死父神,就能真正的讓同伴們活過來呢?眼下對她們軀體所造成的損傷,會不會導致無法預估的後果?
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女蘿不會這麼做。
所以她直接用藤繭將濯霜連人帶劍裹起來,被復活的人沒有思想不能思考,也就不存在戰鬥意識,一切行為都來自父神的控制,也就是說,她們的實力會大幅減弱,那麼用藤繭將其裹住,她們破繭便需要一些時間。
一次性控制這麼多人,父神自身很可能有所損耗,戰場上瞬息萬變,女蘿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獲勝的機會。
父神不敢讓她近身,才會召集如此多的修者與凡人來與她對敵,想辦法、想辦法、一定要快點想出破局的辦法——
女蘿沒有注意到,她的心境正在逐漸變得焦躁,越想破局往往越是容易深陷其中,尤其父神還在不斷干擾她,被召喚而來的修者與凡人死後竟不斷地爬起來,掙脫了藤繭的同伴也再一次向她舉起武器,神們更是大肆施展拳腳,天地間到處血肉橫飛,山崩地裂,他們為了能夠靠近女蘿,甚至不惜自相殘殺!
神君一掌擊地,不知多少人爛成肉泥,這些肉泥被壓扁後,又會搖搖晃晃重新站起。
第191章 第 191 章
☆
荒謬, 實在是太荒謬了!
除了荒謬,女蘿想不出還能用什麼詞語來形容眼前這一幕。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女蘿覺得詭異,無論是神還是人, 他們意識不到自己的生命成為了父神手中的玩物, 比起被剝奪思想, 按照父神的意志行事,他們更恨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女蘿。
恨一個女人,比質疑父親要容易千百倍。
有人與她初見便相談甚歡心心相印,有人看她一眼則滿心血海深仇,人們對女蘿的愛恨都濃烈異常。
即便已經有無數人死去,倖存者們依舊是個無比龐大的數字。他們接受了父神的召喚, 打從心底認可與崇敬父神, 人們對父親的虔誠、信仰、嚮往, 正是構成父神強大能力的來源之一。
如今女蘿與父神遙遙相望,中間隔著的是數不清的人群, 各種各樣的法器招數隨之而來,如果不將這些人全部解決掉,女蘿根本無法靠近父神, 更別提將其斬殺。
被父神洗腦的人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成了父神修生養息的肉盾, 他們只秉持著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按照父神的意志,殺死這個為世間帶來災禍的女人!
正在女蘿一籌莫展之際,一聲鳳鳴響徹天際,原本耗盡體力回歸神域中休憩的鳳凰翱翔於天際, 它振翅之處,必有鳳凰神火墜落, 所有沾染了神火的亡者登時化為了灰燼,再生不能。
女蘿大喜過望,金紅色的鳳凰神火與天上新生的日月交相輝映,照亮了世間每個角落,這光芒甚至掩蓋住了父神的本體!
父神眼睜睜瞧見這一幕,若是祂有口有牙,想必已是憤恨到咬得咯吱作響,鳳凰一族!應龍一族!這些象徵著祥瑞與強大的神獸,從來不肯向祂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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