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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翅膀喉嚨里發出咕嚕聲,似乎是在問:你在說什麼呀?它們當然打不過我。
小豹子在女蘿手心蹭來蹭去,女蘿歪了歪頭,突然學著大翅膀的模樣翻身躺了下來,整個人呈大字型,這下小豹子盡情撒歡,它四隻小短腿胡亂蹬,小翅膀吃力地帶著胖身子飛起,落到女蘿懷中,大翅膀見狀,伸出舌頭給女蘿舔毛,瞬間給女蘿洗了個頭。
女蘿無可奈何,大翅膀舔得如此起勁,她若拒絕反倒是不知好歹,好在她的頭髮只到肩膀,忍忍也就過了。
等大翅膀意猶未盡地給她舔完毛,小豹子又來了,女蘿被舔得無奈至極,她伸出手指逗弄小豹子,問大翅膀:「我都好久沒喝水啦,這裡附近有水源嗎?」
大翅膀站起來,張嘴就想叼她,女蘿火速拒絕:「我可以自己走,我不累。」
天已亮了,小豹子也搖搖晃晃跟了上來,出山洞不遠處便是一方清泉,陽光折射在泉水之上,星星點點十分好看。
水有點冷,也沒有皂角薰香,女蘿只能撩起水來清洗,見小豹子一臉好奇,她捏了些水珠灑過去,小豹子立馬抖了抖毛,女蘿不由得笑起來,她笑得好看極了,只覺自己從未呼吸過這般清新的空氣,那是再多的翠玉明珠、榮華富貴也無法比擬的快樂。
見她洗過的頭髮濕漉漉垂在肩頭,大翅膀又靠了過來,女蘿連忙謝過它的好意,她可不想再洗一次了,冷水沾著頭皮並不舒服。
既已不是王后,自然沒有那麼多繁瑣的護養流程,曬乾的頭髮便微微翹起,女蘿對著水面照了照,環顧四周,這裡是個山谷,往上看左右儘是林立峭壁,怪石層出不窮,人煙斷絕,往下看是泉水走下流,遠遠地有不少獸類靠在溪流邊飲水吃草。
飛翼重影豹是非常厲害的妖獸,雌雄最大的區別在於雌豹的翅膀可以飛,雄豹的翅膀卻只是擺設,單從翅膀大小來看便能輕鬆分出性別。
在大翅膀的地盤內,沒有其他獸類,如大翅膀這般生出靈智的,那未來便要成妖修,也有得道成仙的機會,自然看不上同類雄性,先前那四隻雄性飛翼重影豹,便是發|情期到,才敢闖入它的領地,平日決計不敢。
小豹子在泉水邊的草地上來回打滾,女蘿問道:「你不是說男修比女修更有天賦,修煉起來也比女修更快,為何妖獸卻完全相反?」
攝魂鈴本就是個話嘮,它純粹是看日月大明鏡不說話所以學著裝深沉,左思右想面前也僅女蘿一人,那雌豹口中橫骨尚未煉化,雖說有了靈智,可自妖獸到妖修又不知要經歷多少千辛萬苦,應當沒機會泄露自己的存在,於是回答道:「妖獸怎麼能與修者相比,人類才是順應天意。」
女蘿根本不信它的話,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能感覺得到,有什麼東西存在著……當她完全敞開自我去感受時,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被打開,過往的記憶與她所得到的知識在腦海中交匯,青雲宗的修煉心法對她不管用,因為她沒有「靈性」,所以照心鏡沒有她的本體,妄心鏡沒有她的未來。
可她不認為自己只能止步於此,她不甘心活了四輩子都要做他人的墊腳石,不甘心永遠如此弱小可悲,想要變強的念頭無比強烈,她不相信自己命中注定便要被犧牲!
原本正在泉水邊趴著的大翅膀猛地抬起頭,待在女蘿身邊滾來滾去的小豹子更是嚇得炸了毛,只見山谷中瞬間興起狂風,凡人女子的身後延綿出數不勝數的綠色藤蔓,眨眼間出現,又瞬間消失。
女蘿睜開眼睛,她若有所覺,抬頭看天,又看向大翅膀,「你也感覺得到,對嗎?」
大翅膀低低地叫了一聲,用爪子拍擊地面,似乎是讓女蘿去傾聽來自大地的聲音。
女蘿慢慢躺了下去,她心中萌芽破土,她在天地之間感受到了一種異於清靈之氣的存在,極為稀少、幾不可聞——來源於她的內心。
只要她想變強,只要她願意為之付出努力,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攝魂鈴不明白:「你感受到什麼了?」
大翅膀慢慢靠近,舔了舔女蘿的臉頰,它的目光格外人性化,溫柔而又包容,女蘿點點頭:「我懂啦。」
「你懂什麼了?」
女蘿才不會回答攝魂鈴,她抱住大翅膀的脖子,借力從地上站起,雪白的皮膚上呈現出碧綠之色,繼藤刺、藤刀之後,她學會了如何幻化藤劍,並且根據烏逸與休明涉的記憶,模仿青雲宗的劍式,將這些招數深深地刻進自己腦子裡,看得攝魂鈴目瞪口呆!
它早知這凡人女子有著極高的天賦,可惜的是沒有靈性無法利用天地之間的清靈之氣修煉,也就是說不可能成仙,但她現在所使出的劍招,卻帶著另外一種它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氣息。
日月大明鏡通曉萬物,亦看不明白,兩個器靈漂浮在半空中,而藤劍與女蘿一心同體,她隱約感覺到即便不用清靈之氣,自己也能變得更強,但變強絕非嘴上喊兩句口號就行,一個人再怎樣不甘心,只在心裡怨恨永遠沒有用,只有付諸行動才能得到改變。
小豹子原本在草地上撲耍,漸漸地也被女蘿的劍招所吸引,仰起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目不轉睛,惟獨兩個器靈不明白——凡人女子到底領悟了什麼?
與此同時,青雲宗對女蘿的抓捕並未停止,可眼見青雲群山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仍舊沒找著人,這可真是奇哉怪也,那凡人女子究竟逃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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