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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而再再而三出現族人被魔修奪舍慘死, 眾人心中憤怒可想而知,今日蕭八郎怕是撈不著好了。
斐斐發現蕭八郎一直在盯著自己瞧,她也不怕,氣定神閒挨著女蘿坐下,然後食指拉下眼皮朝蕭八郎吐舌頭,蕭八郎哆嗦著手:「你、你你你——」
「我, 我我我——」斐斐學他說話, 「你是斷了手指頭, 又不是被人割了舌頭,怎麼話都不會說了?」
鳳宗主先是向女蘿確認了那日她抓住蕭八郎的情況, 一切無誤後,才問蕭八郎:「聶乾,事已至此, 你還不從實招來?與你勾結的魔修, 他姓甚名誰?」
蕭八郎嚇了一跳:「魔修?什麼魔修?你們休想騙我!」
他自認鳳氏一族嫌貧愛富,因此才與自己解除婚約,如今這般嚴肅詢問,不過是想尋個由頭弄死他,這樣以後就再也沒人知曉他們的虧心事了!
同時, 蕭八郎將斐斐與鑄劍宗認成了一夥,想起斐斐刻意上門引誘欺騙, 這愈發證實鑄劍宗手段陰險,想從他嘴裡套話,沒門!
數千年前,修仙界、人間界、魔界之間被建立起屏障,世界彼此之間互不牽連互不干涉,直到劍尊休明涉下凡歷劫,修仙界與人間界的屏障才有所鬆動。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修仙界沒有魔族存在,比如極樂不夜城的修羅王非天,對方掩飾的極好,不僅創造了傀儡代替自己,還控制了不少門派的大能,真正見過魔界非天的,不是已死,便是拿女人做爐鼎的渣滓。
蕭八郎也只聽說有魔修存在,並不曾親眼見過,自然不會相信鳳宗主,只當對方是在恐嚇。
那日戒指爆裂,魔修的靈魂亦被鳳火燒成灰燼——按說母火那樣厲害,沾染魔氣的靈魂根本來不及靠近便會化為灰燼,這能解釋白鬍子魔修為何會將鳳火交給蕭八郎使用,卻不能解釋白鬍子魔修如何得知驅使鳳火之法。
要是那白鬍子魔修還活著就好了,興許能從他口中問出點什麼,只可惜……
鳳宗主與少宗主坐於上位,此時鳳翎止手持靈盤朝蕭八郎走近,蕭八郎連聲問道:「你做什麼?你做什麼!別過來,你別過來!」
鳳翎止見他這副德性,忍不住嘲諷道:「這是鑄劍宗用來斷定靈氣的靈盤,你應當見過吧?」
蕭八郎還是死不承認:「我只是個普通良民,連看病買藥的錢都沒有,怎麼會知道什麼靈盤?」
他心知自己決不能認下聶乾這個身份,聶乾已死,他就是蕭八郎!
靈盤到了蕭八郎面前,被鳳翎止啟動,原本紋絲不動的指針突然緩緩顫動起來,在蕭八郎錯愕的視線中,停在了魔氣那一邊!
「你也不好好想想,什麼樣的功法能夠令你一日千里,那魔修教你的,你竟也真敢練!他教你奪舍之法,本就有損陰德,看看你這一身魔氣!不必我鑄劍宗對你做什麼,你就會因身體衰敗腐爛,被永遠困在其中!」
鳳翎止的話令蕭八郎受到劇烈衝擊,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嶄新的人生竟會迎來如此結局,拼命搖頭:「不,不!你撒謊!你是想嚇唬我,套我的話!」
「你有什麼話好讓我們套?事到如今,你若是想活下去,唯一的法子就是跟鑄劍宗合作,告知我們魔修是否還有同夥,否則便將你關在牢里,你就永遠跟這具屍體鎖在一起吧!」
蕭八郎此時已信了大半,他想到自己如此拼命,竟落得這般結局,登時控制不住悲憤之情,伏地大哭。
斐斐掏了掏耳朵,「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真難聽。
得知自己修煉的不是上古神功,而是魔功,蕭八郎再也不敢與鑄劍宗作對,他心知鳳翎止的話沒有虛言,若是想活下去,除了服從鑄劍宗安排別無他法。
其實他心中很清楚,鑄劍宗因舊情對自己多有忍讓,只是他貪心不足蛇吞象,覺著不忿,想要更多,才屢次三番意圖傾覆鑄劍宗,
日月大明鏡說得不錯,若非女蘿擋路,蕭八郎的確會成為新的天命之子。他還是聶乾時,因與鳳柔宜解除婚約,拜在鳳宗主門下學習如何煉器,恰逢那魔修來盜鳳火,被鑄劍宗打得險些魂飛魄散,好在此魔修老奸巨猾,為自己留了後路。
於是那承載他魂魄的戒指,機緣巧合落入聶乾之手,一個要盜鳳火,一個想出人頭地,真是一拍即合。
聶乾未嘗沒有懷疑過白鬍子魔修所說的話,可他太想成功、太想翻身,再加上魔功的確厲害,他在鑄劍宗能近水樓台使用聚靈鎖,且鑄劍山靈氣充沛,修為真可謂突飛猛進。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受白鬍子魔修指點前去盜火,雖成功盜走鳳火,自己的肉|身卻葬送在鳳凰神殿,而魂魄與鳳火被白鬍子魔修盡數收入戒指中。
隨後,白鬍子魔修教他奪舍之法,當時聶乾憤怒不已,只說盜走鳳火可以有助修煉,卻沒說他會因此喪命!
他已是騎虎難下,除了學習奪舍之外別無他法,就這樣,聶乾在蕭八郎身體裡醒來。那魔修用來忽悠他的話,他全信了,什麼戒子是須彌空間,而自己是上古大能的遺魂,得到鳳火就能成為修仙界第一人……
在蕭八郎的敘述中,都是白鬍子魔修蒙蔽了他,他才會犯錯,可女蘿不這樣認為,吉祥布莊的火災證明此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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