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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一計果真有用,他對巢曲簡直讚不絕口:「不愧是仙家手段,打了呂地一個措手不及!再過個幾日,拿捏清楚她們的弱點,便可一鼓作氣將呂地拿下,到時,寡人願封尊駕為國師,享萬民供奉!」
巢曲眼裡閃過一絲譏諷,他怎麼可能看得上這國師之位,這凡人竟已自視甚高到這種地步,真當人間帝王管得了大妖?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闞甘王施恩圖報,他自認願封巢曲做國師,對方不說感恩戴德也得再三謝過,可巢曲卻冷笑一聲不作搭理,登時令他受辱,此時胥玉慢悠悠道:「說來也多虧巢曲,否則王上這一路走來,怕是沒有這樣順遂。」
他什麼意思?!
闞甘王臉一沉,這天下是他親手打的,怎地到了胥玉口中,全成了巢曲的功勞?
胥玉輕搖摺扇,不著痕跡微微一笑。
他這句話聽似不起眼,卻在闞甘王心中埋下一顆不滿的種子,從這三人到他身邊紆尊降貴地說要為他效忠開始,他其實就感覺得到他們的輕視。
那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熟悉是因為闞甘王看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時也是如此,陌生則是從來只有他輕視旁人,沒有旁人膽敢輕視他。
上位者特有的傲慢,一旦被歧視的對象換成自己,立刻就會敏感察覺,這種被冒犯的憤怒有時會沖昏頭腦,令其做出與冷靜時截然不同的決策。
接連三日,每回交戰呂軍皆是不戰而敗,闞甘王每每想要乘勝追擊,都被巢曲否決。趁著呂軍與女教尚未找到應對之法,這明明就是將呂地拿下的最佳時機,巢曲卻數次打斷自己的話,不由分說制定策略發號施令,那麼,究竟誰才是王?
加之胥玉不停煽風點火,闞甘王心高氣傲,愈發對巢曲不滿,在又一次提議乘勝追擊被巢曲否決時,闞甘王怒道:「既然巢曲你如此膽小,那寡人不用你的人便是!今日那呂軍若是來犯,寡人親自帶兵!無需你插手!」
巢曲眼一冷,正要諷刺,卻聽胥玉唰的一聲展開摺扇,笑道:「王上真是殺伐決斷,不過我認為還是讓妖魔軍團打先鋒要好一些,免得有什麼意外。」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闞甘王心頭更加惱怒,他無法忍受別人小瞧自己,而這三人又都高深莫測,他便更想以凡人帝王的身份來證明,自己之所以能得到今日的一切,從來不是靠邪門歪道。
殊不知正好落入圈套之中。
巢曲身為大妖,心氣決不會比凡人小,他吞吃萬物,肚量卻不及一塊指甲大,聽闞甘王自信若此,冷笑道:「說得好,王上既然有此志氣,想來也不屑用我的法子,既然如此,王上請便。」
闞甘王拂袖而去!
胥玉輕搖摺扇,眉眼彎彎:「巢曲,你氣性未免大了點,別忘了咱們……」
話沒說完,巢曲狠狠瞪來一眼,這話熟悉得很,前些時日胥玉險些失手殺了闞甘王時,正是巢曲阻止了他,結果今兒個風水輪流轉,這狡猾的九尾狐,心眼比針尖還小。
闞甘王信心滿滿,決心要給呂地一些厲害瞧瞧,那些女人是巢曲的傑作,不用也罷,他手下仍舊還有數十萬大軍可供驅使。
但這些軍士已有不少化為妖魔,惟獨巢曲能夠操控,闞甘王始終沉浸在「寡人天命」的幻象當中,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這三個主動投誠的大妖,本質上是多麼危險。
——只要他們想,就可以把他所擁有的一切悉數毀滅。
然而到了此時,雙方已經捆綁太深,這段關係從來不受闞甘王掌控,他沉浸在天命中不可自拔,為今之計也只有攻下呂地再作打算,那三人面和心不和,到時許能以國師之位挑撥之,再各個擊破。
阿刃眼尖,隔得老遠便將闞甘軍瞧得一清二楚:「沒有女人!」
說話的同時她攥緊手中狼牙錘,滿臉躍躍欲試,挨了打就跑,已跑了好幾天了,現在阿刃只想殺個痛快!
南宮音笑道:「依計劃行事,咱們得先抓住蔣紹,引大妖現身,給阿蘿她們創造機會。」
飛霧對濯霜開玩笑:「對你來說,屬實是大材小用了。」
魔界九死一生後,原本從頭開始修煉的濯霜如今修為遠超眾人,濯霜活動著胳膊回應:「總比躺著什麼都不能做好。」
此時女蘿與衡魚已順利潛入闞甘軍營,女蘿是一回生兩回熟,若非糧草庫里女人太多,她們不會用這種方法,這麼做也能最大限度保證她們活命。
阿刃一馬當先,揮舞狼牙錘沖入敵軍陣營,她素有威名,力拔山河,闞甘軍聽聞她的聲音莫不兩股顫顫反抗不能,連招架之力也無。
斐斐雙手一拍,扯出兩排細細薄薄的紙人,朝它們呵了口氣,小紙人無風自起,精準地撲到闞甘軍的脖頸,對準要害就是一口!它們的牙齒由紙而化,鋒利的紙刃比刀劍也不差,雪白的紙人來回飛舞,不一會兒便染成了鮮紅。
這等手段徹底激怒闞甘王,他怒道:「縈姳!你我兩軍交戰,須得堂堂正正,焉能用這些不入流的腌臢手段?!」
「不入流?」
「腌臢?」
斐斐破口大罵:「我看你才是不入流的腌臢貨!身為帝王竟與妖魔勾結,餵食魔肉害得手下軍士污染異變,將子民當作食物進獻給妖怪,你這樣的人也配為王?我要是你,早找塊石頭往背上扛了,當一輩子縮頭烏龜都比當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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