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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客人並未著惱,反倒笑吟吟望著自己,她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主動給女蘿抹了零,然後從櫃檯下取出專門用來包布的印花油紙,打包的動作乾脆又利落,賞心悅目。
女蘿問道:「那位姑娘是怎麼回事呀?」
「嗨,您可別提了,那蕭三娘,原本是我們吉祥布莊的夥計,因著手腳麻利勤快,又能吃苦,老闆對她可好了,但從兩年前開始,她家裡出了事,九代單傳的獨苗苗!」
姑娘用手比了個九,還使勁晃了晃,以強調這九代單傳的重要性,「蕭家八郎不知怎地摔暈過去了,這一暈可不得了,到現在都沒醒過來!」
女蘿疑問:「八郎?他們家有八個姐妹兄弟?」
「哪有呀,蕭家是七個姐姐一個弟弟,老小就是蕭八郎。」
女蘿驚奇:「都是一母所生?」
「是啊!」
女蘿頓時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震撼的內心,她緩緩道:「人間界的神話中,玉皇大帝與王母娘娘,也不過生了七個。」
這修仙界的凡人,比神仙還厲害。
「誰說不是呢。」姑娘打包好一個,貼心地問:「要不要給您送去啊?您這買的挺多,我們布莊能送貨上門的。」
「不必了,我自己拿就可以。」
那邊蕭三娘被布莊老闆拒絕,哭哭啼啼地走了,老闆長嘆一聲走過來,也聽到女蘿的話,搖頭道:「客人說得是,咱們這幾座城啊,靠鑄劍宗近,受鑄劍宗的影響,城內百姓並不重男輕女,家家戶戶對女兒都很是愛護,惟獨這蕭家……唉!」
「老闆,您這也太委婉了,客人,我就這麼跟您說吧,蕭家這七姐妹沒一個正常的!自打蕭八郎昏迷不醒,她們是砸鍋賣鐵也要給蕭八郎看病,關鍵蕭八郎從出生起便是個傻子,還是個動不動發瘋的傻子!他家周圍的鄰里,哪個家裡沒被他偷過搶過,就這,蕭三娘姐妹七個還死命護著呢!」
「半年前她們家大約是的確山窮水盡,您猜怎麼著?蕭七娘居然自甘墮落,去給人做妾,也要換錢請大夫!要我說啊,這蕭八郎的病就是個無底洞,壓根治不好!」
老闆敲了下姑娘腦袋,偷覷眼女蘿:「你這丫頭,當著客人的面,說些什麼呢?人家的家事,冷暖自知,少在背後嚼舌根。」
姑娘嘀咕道:「什麼呀,借了您好多錢到現在都沒還呢,蕭八郎要是個妹妹,她們才不會這樣拼命,哼。」
正說間,阿刃跟斐斐找上來了,斐斐對漂亮衣服興趣不大,她一點都不愛打扮,成日花上幾個時辰把自己弄得纖細嬌美,有這時間她拿來摺紙人不好嗎?下回再遇到什麼大事,她不想再做被人保護的那個,而是想跟當車疾風阿刃那樣,威風凜凜擋在姐姐身前做英娥。
於是回去客棧的路上,女蘿便將這件事講給兩人聽,阿刃與斐斐皆出生於重男輕女的家庭,不免有些義憤填膺。
誰知次日一早,女蘿等人剛收拾好準備前往鑄劍宗,便聽到一樓大堂里客人議論紛紛。
「哎喲,太慘了,真的是太慘了。」
「我家裡有個親戚在城主府當差,據說裡頭的布全都燒壞了,還死了好幾個人,骨頭都燒成灰了!」
「你說這也稀奇哈,怎麼就沒人發現呢?能把布莊燒成那樣,不得是大火啊?」
「是啊是啊,周圍其他人家都沒燒著,偏偏就吉祥布莊給燒了個精光!」
女蘿上前問道:「幾位說吉祥布莊被燒了?」
說閒話的幾人見她態度和善,可算是打開了話匣子:「可不是咋地,姑娘,你是沒去看啊,那人被抬出來的時候,都焦黑焦黑的,骨架子都燒壞了!」
「還有還有,我聽說附近其他鋪子裡的夥計沒一個聽著生而的,你說,該不會是鬧鬼吧?」
「別胡說!咱們這靠近鑄劍山,怎麼可能鬧鬼?要真是鬧鬼,鑄劍宗不會不管我們的!」
斐斐問女蘿:「姐姐,這個吉祥布莊……是咱們昨兒去過的那家麼?」
女蘿來不及回答斐斐,又問:「那幾位可知吉祥布莊裡的人是否安好?」
「唉。」又是一聲嘆息,「老闆跟兩個夥計都被燒死了,可憐,真可憐啊!」
女蘿聞言,無論如何都想親眼去看一看,她轉頭想跟斐斐和阿刃說,結果兩人都已經懂了,正等著她一起走呢。
疾風跟九霄只能留在客棧,當車仗著體型小,趴在女蘿綁頭髮的發繩上,十分隱蔽。
昨天還好好的吉祥布莊,今日也化為一地黑灰廢墟,奇怪的是,周圍其他幾家店鋪都是好好的,只有牆壁上沾染了點灰燼,不僅沒有傷亡,連一塊磚都沒燒著,就只有吉祥布莊裡里外外被燒了個乾淨。
吉祥布莊門外,有一對老年人帶著個小女孩,正在哀哀哭泣,女蘿面露不忍之色,隨即城衛趕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城中官吏,他們態度極好,先是安撫了老人跟孩子,而後再三保證一定會查出真相,並且已經向鑄劍宗發出求助函,老人們聽了,這才略微安心。
畢竟在鑄劍山附近的城池中,這樣的慘案發生次數是少之又少,而且這火邪門得很,哪有火災只燒一家,還燒得如此乾淨,周圍卻沒人聽見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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