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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眾宙口中吹噓得天花亂墜的四海誅魂陣,壓根沒派上用場就被破了,闞甘王氣得怒髮衝冠,心中開始懷疑起這所謂仙家的手段,真要那麼厲害,打一群女人,還至於打這樣久?
他大概是真以為自己是天命之子,對待大妖們橫眉怒目就要問罪,受了重傷的眾宙還好些,胥玉卻在他口若懸河的質問中冷下臉,隔空一甩手,闞甘王便被掐著脖子提起來,雙腳離地呼吸不能,面色也漲得青紫。
巢曲雖看不慣自命清高的九尾狐,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胥玉殺了闞甘王,他出聲制止:「夠了,胥玉,你別忘了。」
胥玉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一聲,闞甘王跌落於地掐著脖子不停咳嗽,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再看胥玉時,目光中竟帶了些許畏懼。
胥玉拂袖而去,巢曲面有不悅,顯然這三位大妖是面不和心更不和。
出了營帳後,一隻毛茸茸圓滾滾的小白狐跳到了胥玉懷中,胥玉問:「你可曾將我的話帶到?」
小白狐點點腦袋,胥玉舒了口氣:「那就好,雖說她沒有採用,但到底也算個人情。」
順利破了四海誅魂陣,令眾宙元氣大傷,對呂地來說是好事,如此過了兩日,知瀾忽然哭著跑來找女蘿:「阿蘿姐姐,不好了不好了!阿音她、阿音她——」
已經痊癒的女蘿在縈姳那領了差事,負責教導呂地將領們,見性格倔強的知瀾哭得狼狽,知曉定然出了大事:「阿音怎麼了?」
「她、她變傻了!」
「什麼?」
發生這等大事,女蘿連忙隨知瀾趕去南宮音身邊,南宮音與知瀾共住一間宮殿,殿內殿外都是處理中的草藥,女蘿問知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知瀾哭著說:「大前天未來跟盼盼抓了一些魔族回來,阿音解剖了它們的屍體,又用老鼠做了試驗,可可老鼠吃了魔肉後全都發瘋暴斃,她、她……」
「她就自己吃了,是不是?」
知瀾帶著哭腔點頭,「阿音說如果不親自試試就不知道厲害,她讓我在她食用魔肉後給她灌入特製的藥湯,我灌了,可她還是呆呆傻傻的不動,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實在是沒別的法子了……」
女蘿摸了摸她的頭:「這不是你的錯。」
說話間已至內殿,南宮音正痴痴站在角落,女蘿湊近一看,只見她雙目無神印堂發黑,與她在闞甘軍營看到的那些活屍一模一樣。
活屍應當是大妖猰貐的主意,控制活屍之法必然也在其手中,知瀾望著這樣的南宮音,悔恨不已:「應該讓我來吃的,我來吃就好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女蘿回頭看過去,「你現在也是醫修,阿音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是信任你。」
「信、信任我?」
「當然,畢竟除了你,我們沒人懂醫術呀。」女蘿柔聲說道,「你自己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知瀾怔怔地望著表情呆滯的南宮音,眼眶發酸,自她來到呂地,心中其實充滿自卑,論身手她最差,讀過的書也不如別人多,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醫術,在耀眼的南宮音身邊都顯得那樣黯淡不起眼。
她非常感激南宮音對自己的教導與幫助,也一點都不嫉妒,可是那種越是拼命追趕拼命學習,越是意識到兩人之間差距的感覺,以至於知瀾已經決意要做好南宮音的助手,永遠追隨她,而不再像從前想要攀登高峰。
「阿音一定更希望你能超越她,她很信任你,很喜歡你。」
聞言,知瀾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落下,她抹去眼淚,看著南宮音:「阿音在老鼠身上做過實驗後,寫出了三種方子,她在食用魔肉之前也叮囑過我,讓我在她異變後熬湯藥給她灌下去,我灌了,可是沒有起效。」
「那就要請你救救她了。」女蘿說,「知瀾,拜託你了。」
她將南宮音抱到床上放下,滿是期待地望向知瀾,知瀾還有點不自信,可是當她看見渾渾噩噩的南宮音時,猛地握緊拳頭。
女蘿眼角餘光瞧見知瀾向隔壁煉藥室走去,嘴角揚起,對南宮音說:「往日只知教訓別人,這回你醒了,我可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知瀾在煉藥室回想著南宮音的那三張藥方,阿音說,解除魔氣影響的根本在於生息,凡人女子恐怕要麻煩一些,但女修體內生息自然循環,佐以正確的藥方很快便能好轉,那為何自己按照阿音方子上寫的劑量熬了,卻不起效呢?
她盯著三張藥方陷入思考,同時也再次意識到自己與南宮音的差距,如果是阿音,肯定一眼就能找出問題所在,自己卻苦思冥想不得其法。
知瀾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雜念驅逐出腦海,幾經對比後,她發現一件事,阿音給她的那張藥湯方子上,有一味藥寫錯了。
不,應該是自己沒弄明白,阿音用這味藥定然有其用意,自己想不清楚其中奧妙,還是不要隨意懷疑得好。
南宮音會出錯嗎?
從來不會。
她是世無其二的天才,沒有能難得倒她的疑難雜症,人人束手無策的魔氣,她只用了兩天時間便琢磨出了解決之法,這樣聰明絕頂之人,怎麼可能會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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