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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梧問女蘿:「姑娘可還有話要詢問此人?」
女蘿點頭,隨即看向蕭八郎:「我且問你,那吉祥布莊與你有何恩怨,你要將布莊老闆及兩個夥計活活燒死在內?」
蕭八郎眼珠一轉:「我三姐在吉祥布莊做事,幾次三番受其虐待,我做弟弟的,怎能讓姐姐受委屈?」
一派胡言!
女蘿又問:「非鳳氏族人不可驅使鳳火,你能用鳳火連起兩場火災,那魔修應當教了你不少吧?」
此言一出,鑄劍宗的人也都聚精會神等待回答,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事。
蕭八郎神色閃動,看著不像是要說實話,鳳棲梧沉聲道:「若是讓我察覺你有一句話作假,便以鎮魂鎖將你的魂魄永遠封在這具已死的軀體之中!」
蕭八郎嚇得夠嗆,他之所以會消瘦、蒼白,就是因為魔修一死,功法斷絕,身體已開始自然衰敗,畢竟真正的蕭八郎在床上躺了兩年未醒,早就死了。
他先是舔了下唇,咽了口口水,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輕聲道:「是因為前輩給了我一滴——」
「一滴什麼?」
鳳棲梧再三追問,蕭八郎卻突然一動不動、一語不發,離他最近的鳳翎止迅速上前探查他頸部,而後搖頭:「死了。」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好端端的人,就這樣死了?!
他還有話沒說完!
鳳宗主與鳳棲梧面上都顯出怒色來,女蘿也覺得未免過於湊巧,眼看蕭八郎就要說出最重要的信息,結果卻突然死了?!
鳳翎止那張總是帶笑的臉此時也眉頭深鎖,「沒有外傷。」
眾人都盯著蕭八郎看,且刑堂里亦有法陣,若是有魔修存在,必然早已預警,蕭八郎卻死了!
鳳柔宜頭一回真真切切瞧見死人,還離自己這樣近,嚇得一頭扎在女蘿背上,手里還揪著女蘿肩頭的衣服,好在不是受傷的那邊。
「阿蘿姑娘,你怎麼看?」
鳳憐真率先詢問女蘿,語氣柔和而尊重,為的便是不讓其他族人將矛頭對準女蘿,他堅信此事絕對與女蘿無關。
女蘿緩緩搖頭:「蕭八郎的話沒說完,咱們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此事就這樣虎頭蛇尾不了了之,蕭八郎一死,一切的線索就此中斷,女蘿覺得自己已無法從蕭八郎身上得到不被鳳火所傷的方法,那也只能再去嘗試一遍。
回房後,三人圍成一圈坐在桌旁,女蘿執筆,在紙上依次寫下:水,油,酒,茶,淚,雨……之之類用「滴」做量詞的字,毫無疑問,「一滴」後面跟的肯定是某種液體,但會是什麼呢?
「會不會是血?」阿刃問。
斐斐立刻反駁:「也可能是某種特殊的藥水,只有魔修才有,但那樣的話,我們怎麼知道是什麼藥水?」
阿刃默默地說:「也可能是一滴鼻涕一滴尿……」
女蘿:……
斐斐:……
這就不必了吧?!
「還得考慮對方使用的量詞正確與否。」斐斐說,「像當車,它就會說一張肉,一本餅,一坨人,一把貓之類的詞。」
無辜的當車突然被點名,動了動頭上觸角表示不滿。
女蘿先摸摸它強壯而翠綠的前翅安撫,也是苦惱不已:「一個一個試,得試到什麼時候?」
「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魔修恐怕不會如此輕易放過盜走鳳火的好機會。」斐斐用手指頭在桌子上敲啊敲,「姐姐,你說鑄劍宗這樣有威嚴有地位,遇到這等大事,為何不廣發英雄帖,請其他門派的修者前來幫忙呢?」
「鳳火何等珍貴,人多手雜,難保有人生出貪念。」
「可就這樣放任,肯定還會有人死掉。」
對鑄劍宗死了誰,死多少人,斐斐根本不在意,她說完這些,就掏出小剪刀開始剪紙人,本來在女兒城時這便是她的愛好,如今操控紙人做事,斐斐更是興趣盎然,鑽研了不少有趣剪紙,不過這個紙人嘛……女蘿看著看著,不免掩嘴偷笑。
由於在刑堂受到驚嚇,鳳柔宜回來後便噩夢連連,又一次從蕭八郎那張眼球凸出死不瞑目的面容中驚醒,鳳柔宜出了一身虛汗,正巧天色已暗,房間裡雖點著燈,卻影影綽綽昏黃無比,屏風上的樹影似是瞬間活了過來,嚇得鳳柔宜火速掀開被子下床,連鞋子都忘了穿便直奔門口!
誰知剛走了沒兩步,就發現桌子上有動靜,扭頭一看,竟是幾個栩栩如生的小紙人,正手拉著手在轉圈圈。
明明是紙人,卻能無風自動。
這幾個小紙人都是憨態可掬,豆豆眼無比可愛,成功將鳳柔宜心頭恐懼驅除大半,她好奇走近,發現每個小紙人都個性鮮明,一眼就能認出誰是誰。
最高大強壯的那個是阿刃,雖然是豆豆眼卻仿佛在微笑的是阿蘿姐姐,還有個總是生氣的是斐斐,在阿蘿姐姐跟斐斐中間的,便是腦門上寫了個王字的鳳柔宜。
小紙人不停地跳舞轉圈,根本停不下來,鳳柔宜好喜歡,其中斐斐的小紙人臉蛋上還寫著「對不起」三個字。
鳳柔宜本來就沒有生氣,斐斐這樣道歉,她心中更是激動又歡喜,恨不得立刻跟斐斐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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