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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黑痛心疾首地向斐斐控訴自己從不敢說出口的真情,說到最後,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都不由紅了眼眶,但凡有點良心的女人,怕都要被這份情意感動的不能自已。
斐斐:……
她的表情像是看見有人在自己面前吃|屎,嘴角抽搐額頭青筋暴跳,就差沒直接吐出來,然後斐斐真心誠意地發問:「你是真的從來不照鏡子是嗎?」
「你這是什麼語氣,你覺得你說你愛我,我就要立刻受寵若驚跪下來感謝你對我的愛?你的愛是什麼了不得的寶物,值得我驚喜?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嚴黑,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伎女,就低賤到能有個男人說愛我,我就會立馬對他死心塌地,謝謝他不嫌棄?你不過是個卑賤的龜奴,哪裡來這樣的優越感?我還得好好謝謝你不成?」
天底下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了,一個男人自信十足地向伎女示愛,認為伎女一定會感恩涕零,一定會馬上跟他纏纏綿綿,他在這自我感動什麼呢?
嚴黑辯駁道:「不,斐斐,我對你的真心……」
「少噁心我了!」斐斐抄起桌上的茶杯砸了過去,她冷冷地說。「我十二歲進的廣寒閣,當時你便為我抬轎,今年你少說也有三十好幾了吧?十二歲的我比現在還像小孩,正常人會愛上十二歲的幼女?承認吧嚴黑,你就是個齷|齪的變態。」
「世道艱難,身不由己?少在這裡說些令人發笑的話,我十四歲開始被逼著接客,怎地不見你替我殺了那些僄客,怎地不見你帶我逃走?你在這兒上下嘴皮子一碰說什麼身不由己,怎地我跟你做交易時,你為了能睡我,突然又身子由己了?」
斐斐越看這嚴黑越覺作嘔,從一開始她就很清楚在男人眼裡自己的價值只有臉跟身體,不僅僅是她,這整座不夜城的女人都是如此,她們在這裡只是一張張漂亮的或不漂亮的臉蛋,柔軟的或不柔軟的身體,男人根本不挑,因為女人對他們而言不過是發泄性|欲的工具,從來都不是「人」。
他們需要女人,是要女人當牛做馬任勞任怨;
他們需要女人,是要女人脫去衣衫躺下任其發泄;
他們需要女人,是要女人懷胎十月繁衍後代,再生出新的他們。
所以斐斐才知道非花飛霧有多麼珍貴,所以飛霧失蹤她才會如此痛苦,所以她會因非花的「漠視」感到憤怒,所以當她知道非花並非有意隱瞞,才會主動道歉和好——因為她們能夠在這樣地獄般的修仙界相遇,實在是一件太過美好的事,這是她貧瘠而悲哀的人生中,獨有的一點點光明。
「帶上這個人,給我滾出去,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嚴黑不能接受!
他原本憨厚老實又忠誠的臉上突然露出凶色,他對斐斐怒吼:「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不能無視我!沒有人能辜負我!」
斐斐冷笑:「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是嗎?這就是你對我的愛?那我可真是長見識了,花言巧語騙不到我就想用強是嗎?那你倒是試試!」
嚴黑沒想到斐斐不僅不怕,還敢挑釁自己,心頭怒火愈發旺盛,只想給她點顏色瞧瞧,遂指著還躺在地上身體無力神智清醒的南宮音道:「你不答應,我便將這人放了,這小半年來被挖眼的人全是你乾的,你以為這些修者會放過你?」
說完,語氣突然又變得哀痛乞求,「斐斐,你是俵子,我是龜奴,我們難道不是天生一對?只要你答應我,我以後還是什麼事情都願意為你做!你再好好考慮——」
「我看不必了。」
嚴黑被這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猛地轉過身:「是誰?」
原本還一臉怒容的斐斐頓時眼睛一亮,越過嚴黑朝女蘿撲去:「姐姐你來啦!」
女蘿穩穩地將斐斐接住,又看了地上的南宮音一眼,揮手便以藤蔓將嚴黑捆了個結結實實,嚴黑頭一次見識仙家手段,不由得嚇了一跳,女蘿不想聽他說話,把嘴也給堵上,當車興奮地飛到她面前,手舞足蹈向她訴說方才嚴黑有多過分,不僅嚇唬斐斐,還想欺負斐斐。
「我要殺了此人,你可有意見?」
斐斐眨眨眼:「可以讓我殺嗎?」
女蘿忍不住笑了:「當然。」
嚴黑知道的太多,留不得,萬一他由愛生恨向他人傳播斐斐挖眼一事,不必想便知道,他定然是要成為被女人迷惑的「受害者」的,千錯萬錯都是斐斐的錯,他怎會有錯?
更何況此人兩面三刀,自以為是,不如他意便立刻要動手,不殺必成後患。
聽二女輕描淡寫間決定了自己的生死,嚴黑雙眼圓瞪,拼命掙扎,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但無論女蘿還是斐斐,誰都沒把他的求饒放在心上,女蘿甚至指導斐斐,要刺哪個部位才能一擊致命,哪個部位會血流不止痛苦不堪掙扎許久……斐斐聽得是津津有味,時不時在嚴黑身上比劃,最終乾脆利落給了他一劍,送他上了西天。
她臉上絲毫不見殺人的恐慌,反倒有種興奮在,女蘿則單膝蹲下,望著還不能動的南宮音:「南宮姑娘有什麼話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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