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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斐:「……你知不知道,生孩子很危險,即便是修者都可能因生產而死,更何況是普通人?」
鳳柔宜搖頭:「可是我娘生了我們兄妹五個呀。」
「所以她才沒你爹活得久。」
鳳柔宜鼓鼓腮幫子:「我覺著你這樣想不好。」
「你的想法才是荒謬。」
指望著嫁人獲得幸福的想法根本就是胡扯,如果依附男人才是幸福,那斐斐寧可永遠不幸,這樣的幸福誰愛要誰要。「你娘嫁給你爹,她很幸福嗎?鑄劍宗那些嫂子們,她們很幸福嗎?」
第092章 第 92 章
☆
幸福的柔宜娘, 生了五個孩子後死去,幸福的嫂子們,每天在家洗衣做飯養育孩子伺候丈夫。如果躺著生孩子做奴才就是幸福,那為何男人怎麼不拼命追求幸福?
不夜城的生活令斐斐明白一個道理, 男人搶破頭的才是好東西, 權力、地位、金錢, 一切安於室的都是枷鎖與訓誡,是對女人潛移默化的馴養,最可怕的莫過於被馴養的女人宣誓效忠主人,將不堪忍受的同|性|伙|伴視為仇敵。
有件事斐斐一直弄不懂,女人與男人為何思想差異這樣大。
不夜城中的倡伎們見識到了無數卑劣的男人,但當極樂不夜城得到自由, 她們可以重新生活時, 仍然有很多女人選擇跟男人走, 在她們心中,這些男人與其他男人不一樣, 是「好男人」。可蜂窠中的男倡,明明前去尋歡作樂的多是同性,少見女人, 但就因為這為數不多的, 將他們視為玩物的女人,便令他們開始仇視女人,認為天底下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女人受到男人傷害,想的不是如何報復,而是「擦亮眼」, 再找個「好男人」,繼續「相信愛」, 甚至會傷害自己來使對方痛苦;男人一旦受到女人傷害,哪怕只是擦破點油皮,都要立刻將全體女人當作虛榮、膚淺、無情無義的賤人,恨不得天底下女人死絕——斐斐不懂這是為什麼?
一個女人受到悲慘的命運,男人們想的是編排她的香艷事跡,意|淫她的身體媚態,反過來一個男人受到悲慘的命運,女人們卻一窩蜂湧上去用愛與溫柔感化撫慰——這又是為什麼?
把共情男人的能力與泛濫的同情心用在同性身上,怎麼就比心疼男人難?
雌性妖獸與人類女性截然不同,它們生而強壯、自由、頑強,疾風能夠咬死非自願生下的幼崽,當車吞噬雄性作為食物,就連還小的九霄都充滿攻擊性,從不畏懼從不退縮,如果人類女性如雌性妖獸那樣有血性,何至於數千年來被壓迫至此?
世俗的教導中,告誡女人要認命,要吃苦,要以被男人愛為榮,於是前仆後繼的女人為了獲取認可背叛自己的性別,仿佛沒有男人人生便不算完整,而男人永遠只想著飛黃騰達,頂多是在權勢富貴到手之餘,多睡兩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柔宜,你娘死得這樣早,就是為了這樣的幸福麼?」
山腹寂靜,斐斐的聲音並不大,卻振聾發聵,「人如果沒有活著,死後就算得到再大的榮耀又有什麼用?別忘了,你爹還在密室里偷偷養了一個女人。」
之後鳳柔宜許久沒有說話,斐斐以為是自己說到了她的痛處,令她意識到她爹並沒有傳聞中那樣對她娘矢志不渝,卻不曾想,鳳柔宜並非因她的話羞惱,而是陷入之前的疑惑中。
早在密室看見那個女人開始,她就忍不住失神,盯著對方瞧個不停,但要她說出為何如此關注,鳳柔宜又給不出理由,思來想去,只覺得熟悉,下意識想要親近。
可惜當時沒有太多時間讓她去想,現在斐斐重提,鳳柔宜便不受控制地思緒飛走,好一會兒,她問斐斐:「你說……為何要給她戴上面具?」
斐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之後回答道:「也不一定就是別人給她戴的,可能是她自己戴的,反正無論如何戴面具無非就那麼幾種原因,丑的不能看,美的不給看,再不然便是怕被人認出來。」
可鳳宗主都已經將那女子囚於密室之中,難道還怕有人闖進去?
什麼人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囚於密室還要把臉遮擋住?
「從她腳上的鎖鏈可以知道,自願戴面具的可能性很小,柔宜,無論你爹在你心目中有多麼完美,無論他有什麼理由,他終究是把一個女子用鎖鏈關在了不見天日的密室之中。」
鳳柔宜沉默許久,才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
她不願相信爹爹是這樣的人,她想說爹爹一定有原因才這樣做——可就算有,又怎樣呢?到底是做了,不能不讓人說。
兩人走了許久也不見台階有盡頭,反倒是累得七葷八素,額頭汗水不停,斐斐抹了把汗:「這里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自己快要化了,你好歹也是鑄劍宗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你爹的鍛造室有密室,密室里又有密道?」
柔宜搖搖頭:「爹爹他從不跟我說這些事。」
兩人休息了會兒,如今回去的路必然是不通的,剛下來時斐斐便檢查過,打開的地板瞬間合上,密不透風,想原路返回不可能,更何況密室里說不定鳳宗主早已回來,即便上得去,到時打個照面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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