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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奕這波完勝,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直接開車走了,留下一串決絕的車尾氣。
鍾泓雪回過神來,淡定地罵了聲「操」,韓兵聽得皺眉,他不耐煩地解釋:「那是我的車!」
迫於無奈,他最後只能搭郁溪的車回市里,這一路上簡直無聊透頂,韓兵一句話沒有,郁溪全程都在走神,鍾泓雪最後實在受不了,輕輕推了下郁溪的胳膊,「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不會還沒想明白吧。」
「什麼?」郁溪低聲問道。
「他喜歡你啊!」鍾泓雪扶額,「要不這大費周章地找我幹嘛?閒的啊!」
郁溪思忖片刻,「他找你就只是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
鍾泓雪一陣心虛,口不擇言,「我確實想睡他。」
車裡一陣沉默,韓兵握拳輕咳。
「現在不想了。」
鍾泓雪觀察著郁溪的臉色,人在車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還是覺得你們兩個比較般配,連性別都一樣哈哈哈。」
郁溪幾不可聞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象,喃喃道:「這回把他得罪狠了,估計很難哄好了。」
第24章
[警告!警告!請您注意人身安全, 系統檢測到危險正在……]
「嘭——」
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過後,安全氣囊彈出,車胎在地上摩擦出幾道黑印, 高架橋的護欄扭曲變形。
宣奕駕駛的那輛車直接側翻, 險些掉下高架橋,整個過程發生在瞬息之間,他原本正在勻速行駛, 誰知左側路口突然駛來一輛滿載的深藍色貨車,系統報警的同時, 宣奕將油門踩到底,車子驟然提速。
然而,那輛貨車隨之改變方向, 顯然是早有預謀, 宣奕避無可避。
高架橋上塵煙四起, 貨車司機推開車門, 戴上事先備好的白手套, 他選擇的路段很巧妙,既避開了監控,又是視覺盲區, 目的就是一擊即中。
白車撞得稀碎, 裡面的人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但儘管如此,他還是謹慎地上前查看, 車門自動鎖死, 他費了一番功夫用鐵棍撬開, 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可掀開車門一看, 駕駛位上空空如也。
「你是在找我嗎?」
宣奕的嗓音忽然響起,他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貨車司機背後,眼尾有一處很深的血痕,再往上寸許就要扎進眼睛裡,鮮紅的血珠兒順著雪白的皮膚往下淌。
「我草,鬼!有鬼!」
貨車司機一陣腿軟,眼睛瞪得老大,宣奕一把按住他,往碎玻璃上一撞,他立馬疼得發出慘叫。
「說,是誰指使你來的?」宣奕無意識抹了下眼尾的傷口,指尖嫣紅,他冷笑一聲,轉而掐住貨車司機的脖子,淡淡威脅,「不說就弄死你。」
「這,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貨車司機還在狡辯,可宣奕卻沒有那麼多時間,郁溪的車馬上就會經過這裡,他必須先撬開這人的嘴。
「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吧。」宣奕鬆開他的脖子,語速飛快,「你背後的人想復刻五年前的車禍,可現在我沒死成,你的行動已經失敗了,待會兒警察趕到,你就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一個知道太多秘密的棄子會是什麼下場,應該不用我多說。」
貨車司機滿頭冷汗,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但你如果跟我合作,今天的車禍就是一場意外,我不會報警。」宣奕循循善誘,一步步拋出魚餌,「你只需要把背後主使和五年前的真相告訴我。」
「我告訴了你,就徹底混不下去了。」貨車司機抬起頭,面色青灰,「我需要一筆錢,和一個新的身份。」
「這我辦不到。」宣奕眼中寒光一閃,「你不如直接去重新投胎比較快。」
貨車司機討價還價失敗,強撐著站起身,抹了把臉:「好,我答應你。」
*
韓兵剛把車開上高架,就看見前面濃煙滾滾,他降低車速回頭請示郁溪,「前面好像有交通事故,郁先生,我們要繞路嗎?」
郁溪緩緩皺眉,心中浮現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宣奕的電話,半晌,無人接聽。
「不繞路,繼續往前開。」
郁溪當即做出決定,憂心忡忡地望向前方。
「我們來的時候就走得這條路,宣奕不會也堵在前面吧。」鍾泓雪一直盯著窗外,眼尖地發現,「那好像有警戒線,臥槽,高架橋的護欄都快歪到地平線了!」
郁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半空中吊著一輛支離破碎的白車,交警正在疏散車輛,開闢出一條緊急通道。
「那輛車跟宣奕開走的好像……」
韓兵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喃喃自語,「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車裡的氣氛漸漸凝固,離事發地點越近,郁溪心裡就越不安,自從他父母出事以後,他生了一場病,情緒感知能力下降,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好像心裡突然空了一塊。
「好像沒看到有人受傷,地上也沒有血跡。」鍾泓雪鬆了一口氣。
「有沒有可能救護車已經走了。」韓兵臉色冷硬,眉頭緊鎖,「這麼嚴重的車禍沒人受傷,你自己信嗎?」
「我……信了。」
鍾泓雪剛要反駁,看見掉在地上的平安福,「這他媽真是我的車,那個平安福掛墜是我親自上靜安寺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