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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洲遠遠看見宣奕向這邊走來,以為他是找自己有事,誰知宣奕走到近前,只朝他微微點頭,然後笑著看向他堂弟。
「還記得我嗎?謝淮安。」
宣奕叫出他名字那一刻,謝星洲難掩震驚:「你們……認識?」
「見過一面。」謝淮安點頭,笑著伸出手,「表哥?」
謝星洲徹底迷惑了,「你確定叫的人不是我?」
「這件事說來話長。」宣奕輕笑,「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宣奕。」
謝淮安的表情瞬間變得很精彩,「原來你就是宣奕,經常聽星洲提起……」
「咳咳。」謝星洲忽然拿胳膊懟了他一下,「誰准你叫我名字的,沒大沒小。」
「你也就比我大三天。」謝淮安揶揄一笑,轉頭看向宣奕,「他經常提起你,誇你唱歌好聽,還買了不少你的專輯。」
「謝淮安——」
第22章
謝星洲是真的生氣了, 當即冷著臉穿過二人中間,腳步匆匆地走了。
「他從小就這樣,一被我說中心事就惱羞成怒。」謝淮安搖頭輕笑, 意味深長地看向宣奕, 「但這也恰恰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宣奕佯裝不懂,指著服務員推過來的碩大蛋糕,「不愧是影后, 排場真大。」
「虛張聲勢罷了,謝家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風光。」謝淮安抱著手臂, 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大伯母這次是被逼急了,才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她太過急於向外界證明, 反而給人可乘之機。」
宣奕瞥了他一眼, 「你是說, 待會兒可能會鬧起來?」
「不是可能, 而是一定。」謝淮安眼神輕蔑,「我太了解這些人的德行了。」
宣奕凝視他片刻,恍然道:「我差點忘了, 你也是謝家人。」
「我不是。」謝淮安端起酒杯, 眼神諷刺,「雖然血緣這種東西永遠沒有辦法擺脫,但我早就不是謝家人了, 除了星洲以外, 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永遠消失。」
「這是為什麼?」宣奕微微偏頭, 「不方便說的話,就當我沒問。」
「倒也沒什麼不方便說的。」謝淮安雲淡風輕一笑, 「曾經的我,就是如今的星洲,但我母親只是個普通人,從頭到尾無人問津,最後生病去世了。」
「所以你痛恨謝家人?」
「應該是他們恨我才對。」
謝淮安放下酒杯,露出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笑,「謝家這一脈現在我說了算。」
宣奕:「……」
這白切黑人設跟原著里寫的也對不上啊!
「快看,那邊好戲開場了。」
宣奕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個女人正在對峙,一個盛氣凌人,一個哭得梨花帶雨,旁邊站著個束手無策的男人。
吃瓜群眾緩慢地靠攏,既要裝作不經意,又按捺不住臉上的興奮表情,看著都累得慌。
謝淮安對這種老掉牙的戲碼已經司空見慣,「等下就該動手甩耳光了。」
「啪!」
話音未落,一個清脆的響聲傳來,宣奕站在二樓都能聽見,可見技巧、力道缺一不可,他轉頭看向謝淮安,「你是提前拿了預言家劇本嗎?」
「你要是從小在這種家庭長大,台詞都能倒背如流。」
宣奕轉過頭,視野里突然出現了謝星洲的身影,他穿過人群,像一支直指心臟的箭,背影孤獨。
「他不該出現的。」謝淮安眼底的幸災樂禍消失,「我剛才已經提醒他,這種場面就該讓那些人自己解決。」
「他不是和家裡關係很冷淡嗎?」宣奕疑惑道。
「那你就錯了,星洲心裡藏著十分的感情,表現出來也就十分之一。」謝淮安抬眸看他,眼神飽含深意,「如果他對一個人表現得十分在意,那就說明心裡已經有了一百分的情意。」
宣奕不發一言,放下空酒杯轉身。
「你去哪?」謝淮安問道。
宣奕:「廁所。」
謝淮安:「……」
合著這么半天的話都白說了。
謝星洲穿過人群,站到他母親身邊,垂眸低聲道:「媽,我們先走吧。」
「走什麼走!」她指著對面的狐狸精,氣得渾身顫抖,「今天是我的生日會,謝忱,你竟然敢把她帶來,就別想好過!」
「胡言亂語。」
謝忱道貌岸然地往中間一站,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偏袒誰,他卻反過來倒打一耙,「你看看星洲都多大了,當著兒子的面,你還像個母親的嗎?」
「我……」
謝夫人瞬間被懟的啞口無言,攥著謝星洲的手直掉眼淚,「你竟然這麼說我,謝忱,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是誰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你,你信不信我把過去那些事全都……」
「閉嘴,你這個瘋女人!」謝忱目光狠厲地喝道。
宣奕站在圈子最外層,微微眯起了眼,他本想靜觀其變,卻沒想到另一位當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既然有膽量出席正宮的生日聚會,必然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我懷孕了,兩個半月。」
一石激起千層浪,謝夫人大受刺激,再也顧不上什麼體面,直接上手開撕。
謝忱護著身後的omega,脖子上被撓出兩條血印,他推搡著謝夫人,謝星洲夾在中間不可能坐視不理,可兩邊都在氣頭上,他勸又勸不住,拉又拉不開,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