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寧沵哪有不應的?
卻沒馬上開始,先喊了一大幫子人圍過來下注,還不忘挑釁他:「輸的就當給大夥發紅包了。」
寧沵牌技一般,在顧輕漁面前卻挺自信,有段時間他手頭緊,全靠在他這邊贏牌賺零花。估計老天爺也看不過顧輕漁那麼能賺錢,就沒給他加這種偏財運的點。
顧輕漁指了指身邊的邵言:「他跟我搭檔,你自己挑人。」
寧沵沒跟邵言玩過牌,不知他的底細,不過這麼個一天24小時恨不得撕成48小時來用的工作狂,能懂什麼玩樂?爽快的答應了,自己扭頭在人群里挑了個看著就挺聰明的alpha當自己的搭檔。
輸贏暫且不論,顧輕漁理牌的手法很漂亮。
撲克牌在他手指間翻飛,洗牌、切牌如行雲流水,動作優雅,乾淨又利落。
寧沵看著他賣弄,問:「玩什麼?」
顧輕漁:「你定吧。」
最後定的橋牌。
四人安靜抓牌、打牌,寧沵一開始還信心滿滿。
第一局,邵言叫莊,顧輕漁明手,他們甚至沒怎麼開口,僅憑眼神交流,兩輪就誘出了寧沵手裡的高牌。之後配合默契,一個負責試探推理,一個負責戰術收割,打得對面兩人毫無招架之力。
寧沵淡定洗牌,跟搭檔說笑:「咱們顧總開張不容易,讓他們一回。」
又一局結束,他笑不出了:「這局我們牌太臭,重來!」
輸到第三局,他給自家哥哥發了條語音:「天上下紅雨,你家老闆居然學會贏牌了!」
輸到第四局、第五局,他人麻了,眼睛裡都沒了光。
搞不贏,根本搞不贏。
「見鬼了!」寧沵把牌扔了,不滿地看向邵言,「你是不是耍老千?」
邵言淡然回應:「沒有。」
顧輕漁笑得得意:「寧沵,願賭服輸,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其他人沒見過顧輕漁手氣有多霉,不知道今天情況的反常。對寧沵而言,這豈止天上下紅雨,簡直小刀剌屁股——開眼了。
他不情不願出了賭注,揚聲允諾給今天所有賓客送一瓶酒,算是小小的出了回血。
顧輕漁不跟他客氣,開口要了兩瓶陳年珍釀,他與邵言一人一瓶,還催促寧沵:「現在就讓人送到我車裡去。」
擺明了不給他耍賴的機會,完了不忘補刀:「還玩麼?」
寧沵算是看出來了,顧輕漁牌技今非昔比,接著玩那不是自找苦吃?
他把牌揚了:「算了,喝酒吧。」
顧輕漁還沒接茬,就聽身側邵言幽幽來了句:「先生,你今天喝得有點多,回頭胃疼。」
寧沵被他氣得頭疼,向顧輕漁告狀:「他他他,他敢管到你頭上來。」
顧輕漁心裡算了算,倒覺得邵言提醒得沒錯,點頭答應:「那就少喝點。」
邵言於是叫人把他面前的酒杯都撤了,換成無酒精飲品。
寧沵麻木地看著人收拾,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正題:「說說吧,你打算找個什麼樣的?我也幫你留意留意。」
顧輕漁沒打算讓他插手,只說:「有黃伯處理就夠了。」
寧沵不贊同地皺了皺眉:「什麼叫處理啊,這是公事嗎?」
看顧輕漁一臉理所當然,他翻了個白眼:「服了,你還真把這事兒當工作處理啊。」
「我聽說你只提了一個條件,匹配度?這算什麼要求?你可是要給自己找枕邊人,難道只要匹配度高,什麼酸的、臭的你都下得去嘴?」
顧輕漁本想反駁來著,他沒打算把對方當枕邊人,只想在有需要的時候得到個直接點的標記。
直白點就是人形抑制劑提取機。
不過話到嘴邊,這個人形抑制劑提取機,就可以是酸的、臭的?他遲疑地看了眼寧沵。
寧沵就知道會是這樣,追問:「你喜歡什麼樣的?理想型是哪一款?」
「理想型?」顧輕漁沒想過這個問題。
寧沵暗自嘆息。他這個發小腦子好使,可惜一門心思撲在賺錢上,別的事是半點不操心,雖然也不需要他操心吧。要他說,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根本不懂得享受。
他想了想,指向不遠處香檳塔邊上正在說話的兩個alpha。
「比如說身材吧。你喜歡什麼樣的?左邊的,還是右邊的?」
顧輕漁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那個角落。
如果寧沵沒問,那兩個alpha在他看來沒什麼區別,都很高大。不過仔細區分,確實有很多不同,左邊的健壯,隔著衣料也能看出分明的肌肉線條,右邊的清瘦,看起來書卷氣比較濃。
顧輕漁唔了聲,指頭在左邊alpha的身上停留片刻,又猶豫地晃向右邊,最後搖了搖頭,說:「一個太誇張,一個卻……」
他沒說完,寧沵秒懂。他視線在人群中游移,又指了幾個人叫他選,顧輕漁一個一個看過去,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
幫發小弄清楚取向,寧沵耐心得很,他仔細對比顧輕漁的回應,支著下巴逡巡左右,忽然指了指他身側的邵言:「那他這樣的呢?」
邵言捏著水杯的手微頓,看過來的神色帶著警惕。
寧沵絲毫不在意他的心情,問顧輕漁:「先不管別的,光看身材,你覺得他這款怎麼樣?」
顧輕漁竟然真順著他的話,投來打量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