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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抓捕的alpha也絲毫不敢發出任何動靜,這群beta手段的毒辣,不久之前他們已經充分領教。
顧輕漁身邊的beta,已經完全脫離了性別的桎梏。
單靠alpha的生理優勢在這群人手裡討不到任何便宜。
幾分鐘後,車門打開。
邵言先出來。
他轉身將顧輕漁打橫抱起,omega身上蓋了一件外套,他頭髮已經完全濕透,腦袋埋在金髮alpha的胸口,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眼看邵言抱著先生走進電梯,林奇遲疑地跟上去,開詢問:「這些人,怎麼處置?」
邵言腳步微頓,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打給吳警官。」
吳警官嫉惡如仇,生平最厭惡利用生理優勢強迫omega的alpha,而顧輕漁身邊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渣渣。多年來給對方送過不少罪犯,不過這次……
林奇看著不遠處躺在原地,不知道還有沒有呼吸的兩道人影。
把人揍得這麼厲害,依然通知警方嗎?
不待有進一步的請示,眼前的電梯門已經合上。
林奇垂下雙目,心內暗自驚訝。兩扇門完全閉攏前,他好像看見先生似乎再也按捺不住,一口咬上了邵總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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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抑制劑效果並不明顯。
注射進去之後,顧輕漁只是短暫的安靜了片刻。
之後再度陷入了高熱。
他甚至沒能等到抵達相對安全的休息室,在電梯裡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他知道抱著自己的是個alpha,對方身上隱約散發的信息素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威脅,氣息乾淨,令他安心。
可又有些難以啟齒的不滿,此刻的他最需要的,並不僅僅是安心。
他難耐地撫摸著掌心下結實的肌膚,他手指白皙修長,指尖泛著粉色,隔著熨貼的布料胡亂探索,不經意鑽進紐扣間的縫隙,指腹觸及的熱燙令他發出滿足的喟嘆。
邵言喉結滾動,抱著他直挺挺地站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樓層面板上跳動的數字。
急促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側,整個電梯間充斥著濃郁的、甜美的,幾乎將人逼瘋的氣息。
指甲切入血肉的刺痛令他維持僅有的理智,下一秒,頸肩卻傳來溫軟的觸碰,他呆了一瞬,隨即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顧輕漁,咬了他。
這個發現非但沒有引起他的不悅,反而像是荒原上燎起的火星,瞬間將他燒得眼眶通紅。
抱著omega的手臂緊了又緊,即將失控的邊緣,電梯「叮」的一聲如同佛旨綸音,令他瞬間回歸了理智。
將顧輕漁安穩地放進會展中心附設的休息室大床上,邵言第一時間撥通了沈逸的電話。
十分鐘內,對方帶著醫療箱和私人醫生火速趕來。
在慎重權衡之後,他們使用了更多劑量的抑制劑——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顧輕漁才從混沌的高熱中解脫出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邵言外出接了個電話,推門進來時,看到他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靜靜看私人醫生幫他更換輸液用的電解質水。
突發的情熱期令他身體大量失水,要靠這種方式補回。
醫生換好之後,便起身迴避。
沈逸則在他身邊叮囑了幾句:「下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讓邵總聯繫你的男友吧。您的身體情況,抑制劑不宜繼續過量使用了。」
沈逸其實在電話里就提議過邵言這麼做,卻被直接拒絕了。
他能理解邵言未經顧輕漁的許可,不敢這麼做。此刻提起,也是為他今後的行事求一聲提前許可。
顧輕漁卻不置可否,只虛弱地對他說:「辛苦沈博士走一趟,你去休息吧。」
沈逸欲言又止,最後只得起身離開。
房門被輕輕關上,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顧輕漁看了眼邵言收起手機的動作,問:「查出來了?」
邵言沉聲回答:「查到了,是程赫的手筆。」
顧輕漁並不意外,冷聲道:「這就是他不聰明的地方,好好活著,不好嗎?」
接著又問:「今天動手的人呢?」
邵言道:「送給吳墨言了,剛剛通過電話,吳警官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本來事情說到這,顧輕漁不必再追問了。
作為一名良心企業家,他從小到大都清清白白、乾乾淨淨,所有髒手的事情都自有人去處置。
今天卻是氣得狠了,罕見地要求:「我要親眼看到他們的下場。」
邵言微怔,遲疑片刻,才啞聲答應。
顧輕漁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躺了回去,閉上了眼。
良久才自嘲般的說:「縱使我有再多的武器藥品又如何,還不是像今天這麼狼狽?」
他隨身攜帶那麼多致命武器,那些alpha想攻擊他,卻甚至都可以不必露面。
邵言喉頭動了動,半晌才鄭重承諾般開口:「他們不會成功的。」
顧輕漁含糊地嗯了聲,聽著不太熱切,也不知究竟信不信他。
邵言垂著眼,心思飄忽,不知飄向哪裡去,回神時,卻看見顧輕漁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並輕聲喊了他的名。
「邵言,你過來。」
他抬眼看過去,在omega明滅不定的眸光中走到床前。
「坐下。」
他順著他的指示,坐在了他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