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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體本就不是那麼好掌控的,哪怕只是小小的不一樣的聲音,也不可避免在集體中存在掀起風浪的可能。
當然他更擔心的是被替換隊員的心情。
肯定不可能完全接受的。
及川徹知曉被替換的名單,心情很複雜,畢竟是三年級的老人,這個情況下被替換下場,很難不說不會有什麼心理變化。
「全部都是為了打進全國大賽。」及川徹低聲地說。
他很能懂那種三年級被突然換下的心情。國中三年的時候因為情緒崩盤,臨時被換下,讓更有天賦的後輩上場,他坐在冷板凳上思考了很多。
情緒崩盤,一直到比賽結束。
懷疑自己,否定自己,責備自己,陷入這種全負面的情緒根本沒辦法出來。
但他自己也知道,因為陷入了這種沒辦法自我的壓抑情緒,所以很需要別人拉一把。
他有人拉,所以他也要負責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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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島隼斗第一次睡這種用榻榻米拼接好的大通鋪,因為他社恐,他除了小田徹也之外,並沒有交到其他同齡的朋友。
但是小田徹今天並不在,所以他一個人收拾完了東西鋪好了床鋪,就坐在被子上帶著耳機聽歌。
很好,他選到了最角落的位置,這樣就可以一個人待一會兒。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視線一直掃向他這邊。
他本就敏銳,也猜測到大概是可能有什麼事兒是和自己有關係的。
很快他就聽到了一些聲音。
「花卷前輩被及川前輩叫走了嗎?」
「不會吧。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反正我不同意,三年級馬上就要畢業了,這個時候不合適吧。」
「但是他確實挺厲害。」
雖然聽不清,但總感覺和自己有關係。
其實牛島隼斗大概率清楚,自己的加入青葉城西原本的首發陣容就要改變,本就是三個主攻手的陣容,他所能替代的就很明顯了。
相比較頭腦型主攻手國見英,和全能型卻不太出色的花卷貴大來說。
很明顯就是後者了。
牛島隼斗其實也有點怎麼說呢,排球是團體運動,在場的也只有六個位置。
他很想站在賽場上為自己隊伍贏下比賽,他渴望每一次比賽,自然也不會在這樣上面表現出謙讓精神。
他知道讓隊友們接受自己並不是一兩次比賽就可以的,更何況他們都沒有一起打過比賽。
牛島隼斗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把自己埋進被子,讓自己先去一會兒。
畢竟讓他去社交解決矛盾確實太為難了!
岩泉一這個時候過來找牛島隼斗,看到早就躺進被子裡的牛島隼斗。
問隔壁床鋪的,「睡了?」
牛島隼斗當即就坐了起來,嚇了隔壁床鋪一跳還沒準備回答,就坐下了。
「沒事你現在睡了幹嘛,一會兒晚上睡不著了。」岩泉一自從和及川徹這位不靠譜的幼馴染認識以來,已經習慣的照顧別人了。
「啊,沒有睡著。」只是閉目養神,屏蔽外界,牛島隼斗是這麼想的。
「剛好起來,教練有話說。」岩泉一本來就是來找人的。
牛島隼斗聽話的跟在身後,他確實更希望被教練帶過去問話,這樣就不用被那麼多目光洗禮了。
成為了牛島若利的弟弟,就很難逃脫這種被議論的可能。
煩人。
教練其實找他也沒什麼說的,大概內容和及川徹要傳達的意思也差不太多。
「四天後伊達工業的比賽,會讓你當首發。」教練是這麼說的,但還有些話還沒出得了口。
牛島隼斗就先開口了,「我知道,隊內大部分對我有意見,但我想說的是,我不會讓教練失望的。我會讓及川前輩發揮出我全部的力量,帶領著青葉城西衝進全國大賽。」
他的目的很簡單,上場了就是為了贏,享受排球,和享受贏下比賽,都沒有本質的區別。
教練還有些深刻的話想要和面前的少年說幾句的,卻發現面前的少年並不需要他的開導和安慰,話到嘴邊最後以笑聲結尾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時花卷貴大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出來了。
牛島隼斗因為自己說出中二的話羞愧難當,已經很想把自己蜷縮起來,結果還被第三人看到了。
「別高興太早,四天後伊達工業見分曉,可別給青葉城西丟人了。」狠話是這麼發的,但是花卷貴大卻是帶著笑意的。
牛島隼斗說不出什麼情緒,總覺得應該是屬於感動那類的。
教練沒再說幾句,就讓他們回去了。
牛島隼斗慢吞吞的走著,花卷貴大從他身後走過,拍了他的肩膀,「挺起胸膛。青葉城西的未來,還要靠你們呢。」
牛島隼斗其實經歷過的同樣的場景,十八歲那一年,他第一場國際賽事,有一位27歲的老將錯過了一年又一年的奧運賽事,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上場的時候,卻只能當替補。卻讓更優秀的正處於巔峰期的新人二傳手拿走了首發。
心酸肯定有的,但教練就是按照最合適的陣容出發的。
不知道為什麼從花卷貴大走在他身前的背影中,好似看到了那位老將。
那場比賽他們贏了,老將坐在他身側,說了一句話,「看到種花家未來可期,我也能夠安心退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