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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是全隊最高的,擁有著最優勢的體格,他這個時候不發力什麼時候發力。
青葉城西所有人都把力量用在了這一局。
他們只想在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
「球還沒落地!!!」黑尾鐵朗大聲的喊。
在場的人都知道,只要球不落地比賽就不算結束。
可是誰又會知道,誰將是那個最先用光力氣的人呢。
孤爪研磨曾經試想過自己到底適不適合排球,每當自己這麼想的時候,小黑總是勸說他,「研磨,再堅持一會兒,你應該站在排球場上的。」
其實他知道,他不適合,因為他即使再拼命,也只是動用腦力,如果他更持久一點呢,是不是就能帶著隊友們走向更遠了。
大家總是如此的相信他,可自己呢,總先沒了狀態。
因為體力不支,到最後傳球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穩穩噹噹,但兩隊依舊在接球,只要在界內,哪怕動作不夠標準,傳出的球不夠在舒服的位置,接完之後姿勢不能跟上。
但他們依舊咬牙讓自己早就疲倦的身子努力的跟上。
接起來,接起來,接起來。
只要接起來,比賽就沒有結束。
『咚』地一聲,牛島隼斗還沒有完全自由落體結束,他起跳,扣下了這一球。
即使在比賽快要結束,到了賽點局,他依舊扣出了如同驚雷一般的扣球。
哨聲響起。
【28:26】
青葉城西拿下了比賽。
孤爪研磨終於累的倒下來,在倒下前被黑尾鐵朗抱在了懷裡,「不能睡啊。」
黑尾鐵朗有點哄小孩兒的意思,因為本就有體格差,黑尾鐵朗抱起孤爪研磨並不費力,「還要列隊呢。」
孤爪研磨看著【28:26】,明明應該有些不甘心,可是他還是帶著笑意,「小黑,謝謝你帶我打排球。」
黑尾鐵朗微微一怔隨後恢復了情緒,拉著他去和青葉城西的隊友們握手,「嗯,還沒有結束呢。」
對啊,這並不是他們的最後的一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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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島隼斗腦子有些放空,可能在想,啊……結束了?
有一種終於結束的暢快,也有一種啊還能再打的錯覺。還有一種啊勝利了,但是還要再打一場比賽的疲憊感。
及川徹過來拉他,他有點想哭,但他沒敢哭出來,直到跑過去和音駒的隊員擁抱握手,感謝觀眾席。
牛島隼斗才有一點緩過來。
許是察覺到牛島隼斗有些脆弱的情緒,一直努力壓抑,及川徹帶著人退到了體育館後面的入場門的拐角,現在新的隊伍已經入場,己方隊員都從另外的通道回到了休息室。
及川徹拉著他過去的時候,幾乎沒撞見什麼人。
牛島隼斗垂著頭乖乖的,跟在他身側,終於找到了比較隱蔽的角落
及川徹把人拉進了懷裡。
果然,牛島隼斗的情緒直接決堤,有些輕輕的哼哼聲,哭了。
及川徹覺得有點傻,明明他們贏了,為什麼要哭呢。
他知道牛島隼斗太累了,就像他也很累,不敢想接下來還有一場比賽要打。
牛島隼斗因為被針對,壓抑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最後,他努力的配合隊友,又想在這樣的嚴防中找到突破口。
比賽結束,情緒沒怎麼能控制的就哭了出來。
牛島隼斗哭的時候好似也不敢大聲,及川徹不知道他以前是什麼樣的生活,但知道,他一定有一段很辛苦的日子。
不敢哭不敢鬆懈不敢任性。
總是小心翼翼的,規整著自己的情緒和生活。
及川徹時常注意他的小細節,他做很多事情都很怕麻煩別人,情緒不敢外露,更是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想法。
卻總是耐心的聽著別人的話,哪怕他覺得不對,他也依舊一聲不肯定跟著做完。
及川徹知道,自己只是在觀察自己的主攻手,為了更好地配合,可是當他關注越多的時候,有些情緒就很難分的清楚。
也許是哭夠了,牛島隼斗安靜了下來,有點昏昏欲睡的模樣,但還是堅強的站直了,告訴及川徹,他好了。及川徹覺得有點好笑,「我們是贏了,你這樣,好像輸了一樣。」他就是想和牛島隼斗說話,想聽他的聲音。
「就是……壓力太大了。」牛島隼斗其實不想跟別人講這些的,因為他覺得別人不應該理所當然接受他的負面情緒。
但是因為是及川徹他想說,他喜歡抱著及川徹的感覺,明明他們身高差不太多,可是體格上及川徹卻比他健碩一點。
「被針對了,所以委屈的哭鼻子嗎?」及川徹調侃他。
「才……沒有……」牛島隼斗心虛的否定,其實是有的。
但他即使有委屈他也都是吞在肚子裡,不想跟別人說。
可是面對及川徹他還是說出來了。即使及川徹調侃他他也沒有覺得不舒服。
「就是委屈了,啊我這個二傳手不稱職啊,讓主攻手這麼難受呢。」及川徹語氣輕緩,在逗著牛島隼斗。
牛島隼斗跟著情緒輕鬆了不少,「嗯,怪及川前輩。」
要是對其他人牛島隼斗一定在否認了,不是的不是的。
可是對著及川徹他就能半開玩笑半懟回去。
因為及川前輩一定不會讓他的情緒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