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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權衡一番後,林盡拽了拽花南枝的衣袖:
「算了,大小姐,讓了吧。」
「讓什麼讓?!你不是喜歡想要嗎?想要還讓?!沒骨氣的東西!」花南枝一把甩開他,揚起下巴對侍女道:
「她那話什麼意思?怎麼好像剛那破黑鐵是她施捨我似的?你去同那邊人說,這玩意本小姐要定了!有本事就繼續加價,沒本事就退場。這是拍賣會,想要東西就光明正大地打,別搞這些彎彎繞繞,本小姐不吃這套!」
「……」
林盡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還想再勸兩句,但花大小姐已然一副被燃起了鬥志的模樣。甚至,在傳話侍女離開後,她還氣不過地又舉著令牌自己提了價。
「雅字墨珍閣提價,兩千靈石!」
花大小姐用自己的財力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生猛生生讓寒鴞閉了嘴,後來,掌槌敲下小金錘:
「雅字墨珍閣兩千靈石,成交!」
很快,侍女端著托盤將紅珊瑚珠送進了房間,花南枝付了靈石,順手把那個紅珊瑚珠捏起來瞧了一眼。
她原本只是隨便瞧瞧,但也不知看出了什麼門道,她突然一挑眉:
「咦?」
「嗯?」林盡也跟著疑惑一聲:
「怎麼了?」
「沒什麼。」
花南枝嘆了口氣,把珊瑚珠扔給林盡,有些鬱悶地嘟噥一句:
「我居然花兩千靈石買了個這。」
「啊?」林盡也學著她瞧瞧那紅珊瑚珠,可看來看去也沒瞧出什麼異樣,只看出這珠子成色實在是好:
「有什麼問題嗎?」
「有,有問題,因為這批紅珊瑚珠,當年就是從我爹手裡出去的。這珠子的色澤品相百年難遇,所以我記得格外清楚。」
花南枝撇撇唇角,回憶道:
「好像是六七年前吧,我爹從東海帶回來幾盒珊瑚珠,這顆就是品相最好的那一批,一共七顆,全讓我爹拿去,做了一套首飾,貢給了皇帝。」
「六七年前?」林盡琢磨著這個時間點:
「是當今皇帝,還是……?」
「不知道,不關心,反正我爹說是個昏君。」
好的。
是上一位。
當年從自己親爹手裡出去的東西經過幾年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己手裡,自己還為此花了整整兩千極品靈石,儘管花大小姐財大氣粗不把這區區兩千放在眼裡,也還是覺得這錢花得冤。
她沒心情繼續在這待下去了,她掃了眼壓軸拍品,覺得不喜歡,便站起身,招呼道:
「走吧,壓軸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珍寶會真差勁,還不如我爹爹的藏寶閣。」
三人都買到了心儀的東西,林盡和韓傲也沒了再待下去的興趣,三人便按原路離開了至珍行處。
可剛出樓閣大門,花南枝偶然發現韓傲似乎有點緊張,因為她好像依稀聽見了有人的牙齒在打顫。
「你幹嘛?」花南枝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通:
「你冷啊?」
「沒什麼,哎,大小姐,我還有點事,你跟林林先回煙雨山,我晚點就到。」
說著,韓傲還神經兮兮地縮著脖子左看看右瞧瞧。
他這表現落在花南枝眼裡,變成了大寫的心虛:
「哎,你在怕什麼?你到底要去做什麼?」
花南枝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可韓傲總不能說自己這是準備去被人追殺然後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
見狀,林盡趕緊握住花南枝的肩膀將人往另一個方向推:
「他有一些私事要處理,咱倆不方便跟著,先走吧,算我求你。」
「你……」
也不知是不是林盡的表達方式有問題,聽見他的話,花南枝突然愣住了。
而後,她看看韓傲,又看看遠處另一座通明小樓,突然紅了耳朵。
她指著韓傲的鼻子:
「韓傲!你真是……臭男人!你不要臉!!!」
「???」
韓傲突然被罵了,十分委屈。
他深吸一口氣,剛想解釋,可見林盡一個勁朝他擺手,他立馬趁這機會撒腿開溜。
按照劇情,韓傲將在回煙雨山的路上「偶遇」試圖殺人奪寶的寒鴞,然後經過一番鬥智鬥勇後險險逃脫。
為了不影響劇情發展,也為了不連累自己兩個朋友,韓傲最終決定獨自面對這一切。
所以,即便緊張到打牙顫,他還是毅然決然地走向了那條明知有埋伏的小路。
而林盡望著他的背影,一股敬意油然而生。
不過韓傲身上還有他給的幾張高階符呢,到時也不至於逃得太狼狽就是了。
林盡拉著花南枝走上了另一條路。
至珍行處的珍寶會入夜才開啟,等到結束時,都已是凌晨了。
傍晚那般繁華的金鱗城在深夜像極了一座空城,只有盞盞金黃色的燈籠掛在檐下隨風輕輕晃著。
無論是修仙界還是凡世,城鎮內都會有「不許御空飛行」的規定,因此,林盡和花南枝只能先出城,再乘法器回煙雨山。
可能是被韓傲方才的的行為打擊到了,花南枝走了半天也沒說一句話,林盡瞧她那蔫吧模樣,正想說個什麼來緩和氣氛,可還沒等一句話出口,他先察覺附近閃過了一道不同尋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