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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南枝點點頭,沉默一陣,目光悄悄落到了她的左耳:
「對了柳姑娘,我先前便想問,你為什麼只有左耳穿了耳,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
聽她問起這個,柳拂心微微垂下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這個啊……小時候見其他姐姐掛耳墜漂亮,便想著自己也穿一個,可那比我想像中要疼太多,穿了一隻之後,便沒有勇氣再穿另一隻了。」
「嘿嘿,這不巧了嗎?」
花南枝沖她笑笑,變魔術似的沖她亮出掌心裡一對白色玉蘭耳墜:
「我也愛美,但我怕疼,所以一直沒有穿耳。可我又特別特別想像別的小姑娘一樣戴耳墜,我爹爹就專門叫工匠研究了不必穿耳也能掛在耳朵上的墜子。你瞧,這耳墜子頭上不是勾針,倒像個小夾子,好不好看?不然我替你試試呢?」
柳拂心的目光落在那對耳墜上,眸里看不出什麼情緒:
「很好看,少主的東西自然是好的,但我不太習慣戴這些,恐怕要辜負少主美意。」
「……」
被這麼拒絕一次,花南枝就不會了。
她看了眼身邊的木芳凝,木芳凝立馬懂了她的意思,這便接過話茬道:
「柳姑娘這麼好看,但有些太過素淨了,你瞧這白玉蘭,雕工精妙,玉質上佳,最是襯你呢,你戴上肯定很好看。不若就試試吧?」
木芳凝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柔弱長相,說話語氣也輕輕柔柔,叫人不忍拒絕。
柳拂心聽了她的話,垂眸思索片刻,沖她二人笑笑,竟還真應下了:
「那便勞煩姑娘替我試試了。」
木芳凝應了句「無礙」,便從花南枝手中接過了那副白玉蘭耳墜。
她先替柳拂心戴了左耳,到右耳時,花南枝仔細觀察著柳拂心的神色。
木芳凝的動作已經夠磨蹭了,但從她碰上柳拂心耳垂到耳墜穩穩掛上她的耳朵,柳拂心的神色都無一絲異樣,反倒像是很期待欣喜,戴好後,還抬眸問了花南枝一句:
「好看嗎?」
「好看,這墜子果然很適合柳姑娘。」
花南枝實在從她面上瞧不出一點不對勁,她乾巴巴沖她笑了笑,隨手從旁邊拿了個茶杯,想著喝口水順便想想接下來的對策,但等茶杯拿到手裡,她才發現杯中的水是涼的。
她也沒多想,隨手點了團火給杯中茶水加熱,這本是無心之舉,但在那時,她突然聽到木芳凝問出一句:
「柳姑娘怎麼了,是怕火嗎?」
抬眸看去,柳拂心神色果真蒼白些許,對於木芳凝的詢問,她只淡淡應了聲「嗯」,便移開視線,重新研究手中的醫書。
花南枝不知道木芳凝這話何意,她朝她眨眨眼,便見木芳凝同她使了個眼神,示意桌上的茶壺。
花南枝在短暫宕機後福至心靈,立馬裝模作樣嘆口氣道:
「唉,這府中人也真是的,怎麼都不曉得換熱水,柳姑娘工作一夜怎麼能連口熱水都沒得喝?我幫你熱一熱吧?」
說著,她抬手掐訣,一團火苗這便飛出去包裹住茶壺,但同時,還有一小顆火星直直飛向柳拂心,瞬間引燃了她的肩膀處的衣料。
柳拂心驚慌失措地丟了手中醫書,踉蹌著站起身來,明顯是慌了神,連法術都忘了用,只一個勁用手拍打著身上的火焰,試圖熄滅它。
「哎呀!」
見狀,花南枝誇張地驚叫一聲,趕緊過去用杯里剩餘的水澆滅了她肩膀上的火焰,而後立馬丟了杯子,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衫披到柳拂心身上。
昨夜林盡同她講的要點,一是右耳,二是魔紋。
天魔的魔紋無法被隱藏,雖說每隻魔傳承不同、魔紋位置也不大相同,但除了魔紋固定生於小腹和後腰的魅魔之流,絕大多數天魔的魔紋都避不開魔心所在的右側肩膀。
原本花南枝還在想,林盡交給自己的任務實在太過刁鑽,自己該如何才能哄著柳拂心脫衣服,好在她被木芳凝一句「火」點通了思路。
她也沒有要傷害柳拂心的意思,她是極純的火靈根,放出的火星能以靈力自如控制,比如她方才放出的火便只燒布料,不傷人身。
但柳拂心是個姑娘家,即便流丹閣此時沒有男子,要她光天化日袒露肩膀也總歸不大合適,因此花南枝立馬脫了自己衣服替她遮擋,只在替她披上衣服時悄悄垂眸看了眼她的身體。
而後花南枝便發現,她被火焰燒破的衣料下,竟還有許多燒傷疤痕。
那些疤痕不是新傷,它們落在她白皙肌膚上,看著恐怖又嚇人,好像還存在某種固定紋路與走向,很是刻意,不像普通烈火灼燒所致,倒像是人為。
花南枝只匆匆瞥了一眼,來不及多看。
但也不知是她眼花還是如何,她似乎,確實在那些醜陋疤痕中,隱隱約約瞧見幾道淡紫色的、意義不明的花紋。
第196章 玉軟花柔
花南枝瞧見柳拂心肩膀上的異樣,雖然奇怪,卻也不好多看,只能收進眼裡埋在心裡,給她系好了自己的衣衫。
柳拂心似是受了驚,她站在那裡什麼話也沒說,只微微發著抖。花南枝在她旁邊連連道歉,木芳凝則在邊上用手帕替柳拂心擦著身上的水。
三個姑娘站在一起各做各的手忙腳亂,直到流丹閣門口傳來一聲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