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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吵有什麼用,何不問問小鬼的意見?擇師是他擇,修什麼道也是他的事,你們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問題拋來拋去又回到了林盡這裡,流巽聞言,立馬上前親昵地拉起他的手:
「我座下尚無親傳弟子,你來了便是第一個。我是東離門主,門內陣修符修都歸我管,不像他們馭獸師跟武修混在一起,做什麼都要看武修臉色。你若跟了我,只要潛心修習,我便能跟你保證,你未來無論地位或是成就,都絕不會低於我。」
其餘長老原本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留在這,現在聽流巽這樣說,未免有些驚訝。
流巽這樣傲氣的人,竟也能跟一個築基弟子許下這種承諾,看來這弟子於陣道上的天資確實過人。
摸魚子也不甘示弱,過來搭上林盡的肩膀,同他大聲地說著悄悄話:
「別聽她瞎說,她雖然沒有親傳弟子,但她手下的人多了去了,不像我,你進來就是唯一!跟武修在一起怎麼了,咱們離武修近,出什麼事都能找他們來當苦力,方便的嘞!」
「……」林儘快被他們畫來的大餅砸暈了頭,不過他還是能從中找出對自己最關鍵的部分——武修?
天下修道者分支無數,卻獨以武修為大。
武修,顧名思義,以武入道,修真界最常見的劍修刀修體修都屬武道,當然,未來的劍仙韓傲和小女主花南枝也是武修出身,自會在今日之後入南乾門,拜三宗鈺為師。如果能離他們近點,那確實……
另外,流巽長老此人瞧著就嚴苛,雖然不知她為何非要自己,但如若自己真入她門下,他身上空有靈力卻無法修煉的事情遲早會暴露。而摸魚子長老就不同了,這名字聽著就草率,小老頭瞧著也是個不講究的懶散人物,能找個躺平師父當個躺平徒弟,簡直是求之不得的美事。
可能是看出了林盡的動搖,摸魚子壓低聲音,繼續循循善誘道:
「你在試煉境裡的表現老夫都瞧見了,整整兩天啊,淨啃白吉饃和花生瓜子過活,老夫瞧著,這裡疼。」
摸魚子戳戳自己的心口,又道:
「老夫後院養了不少山禽,那些小禽整日受山中靈氣滋養,味道美得不行,再用老夫的靈火這麼一烤……嘖嘖嘖……」
聽見他的形容,林盡沒忍住空咽一口。
他心裡的天平在那一瞬間死心塌地地倒向了摸魚子的方向,他立馬舉手:
「弟子願跟隨摸魚子長老修煉,做一名優秀的馭獸師,未來為門派爭光!」
「好樣的!」
摸魚子滿臉欣慰。
而流巽臉上的表情從起先的不可置信變成慍怒,她放開了林盡的手:
「小子,你不識好歹便罷了,還想浪費你這一身天賦?馭獸馭獸,說得好聽,千百年來多少人肯修這一道,又有多少人死在妖獸口中?你跟他能混出什麼名堂?你去他院裡是當馭獸師,還是烤雞廚子?」
「流巽妹妹。」
折玉稍稍揚聲打斷了她的話:
「好好說話。為個小弟子傷了同門和氣就不好了。」
流巽瞥了他一眼,撇撇嘴,倒也真沒繼續說下去。
「抱歉,流巽長老。」見她這態度,林盡一時汗流浹背,但他夾在中間也不好做,只能盡力讓自己的選擇瞧著合理一些:
「我不知您為何看中我,但我確實不鍾情於陣道,如若有什麼讓您眼前一亮的表現,也是我瞎貓碰著了死耗子,純屬巧合。我從入山門時便想做一個馭獸師,我對於修道並無執念,即便能碰到的境界不高、未來不遠,我心中也不怨,能平平淡淡普普通通過完這一生便足矣。」
林盡說的有一大半都是真心話,言罷,他沖流巽一禮:
「還請長老成全。」
「你……!」流巽一雙秀眉緊蹙,委實被氣得不輕。
她一甩袍袖:
「罷了,孺子不可教,算我瞎了眼!今日你拒我,我記下了,你小子最好祈禱自己未來不必遇上有求於我的情況,否則,我定會將今日所受之氣加倍討回!」
她說完這話扭頭就走,折玉瞧著,懶洋洋扯著聲音:
「流巽妹妹,喝酒去啊?」
「自己喝去!死醉鬼,老娘才懶得理你!」
流巽馭著靈力行得飛快,臨走還往折玉身上拍了張符。
折玉笑了一聲,撇開那張薄薄符紙,自己也化煙消失了。
青玉台上其餘人見熱鬧結束,紛紛離開,只有摸魚子和三宗鈺留到最後。
三宗鈺替流巽解釋道:
「流巽長老個性要強,她只是氣不過,並不是針對你。她心思不壞,就是嘴巴厲害不饒人,你不必在意。」
林盡應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三宗鈺才放心離開去處理魔修捅出來的麻煩,林盡則跟著摸魚子一起回了南乾門。
摸魚子不拘泥於那些繁瑣禮節,他沒讓林盡行跪拜敬茶那些麻煩的形式,只讓他改口叫了聲師尊,便帶著他在煙雨山內閒逛一圈認認地方。
「咱們煙雨山內門共分四處——南乾、東離、西坎和北坤。東離主符陣兩道,丹醫不分家,所以同屬西坎,北坤則主器修和樂修。煙雨山四門相隔不算近,只要平時不刻意瞎逛,基本到不了他們的地盤。」
「哦……」林盡點點頭,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