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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維爾一臉的憂傷，他用力抹了一把臉。

　　  「誰在那！」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但說的是部落語，因此只有那維爾聽了出來。

　　  他也用部落語回復了對方，「是我，那維爾！」

　　  對面似乎在嘰里呱啦說些什麼，很快，一隻木筏開了過來，上頭站著三個身披蓑衣，手拿長矛的勇士。

　　  見到她們的大船，那幾個人似乎有些遲疑，停在遠方一動不動，似乎又起了爭執。

　　  見狀，許知南便叫那維爾過去和對方談談。想了想，又叫崔珊拿來一個信物，交給他。

　　  「告訴他，我們是來交易的。」

　　  那維爾顯然也認出來這串精美的寶石飾品，是他們前部落首領留給女兒的。他有些激動地看了一眼崔珊，還想上去好好交談一番，但被許知南伸手攔下了。

　　  啪地一聲，水面上多了一艘小舟。這還是許知南當初的練手之作，大船里也有一批木筏和小舟留作備用。

　　  那維爾依依不捨地離開，笨拙地劃著名船靠近了那幾個人。經過一番嘰里呱啦，指手畫腳的交談，那維爾拿出那個信物，那幾人立刻變了臉色。

　　  沒多久，那維爾就掉頭帶著幾人劃了回來。  

　　  「許姑娘，他們說可以帶我們去北殷部落！」

　　  ——

　　  青州。

　　  孫茹正在小心餵養著鴿子，一個士兵突然闖進來帶來一個消息。

　　  「孫姐，青州和夷狄部落交界處的幾個村鎮被洗劫一空，村民都不見了蹤影。」

　　  聞言，孫茹臉色一變，「王爺怎麼說」

　　  那士兵遲疑了片刻，還是咬牙開口道，「王爺說，如今青州糧食吃緊，不宜輕易開戰，左右不過是些村民罷了。不過他下令調幾隊士兵在附近巡邏著，避免此事再次發生。」

　　  孫茹摸了摸手裡的鴿子，「這夷狄部落是個小族，往日裡都伏低做小依附青州，帶著牛羊來府城裡換各類物資。如今怎麼突然大起膽子來青州洗劫呢」

　　  她沉思片刻，還是叫來了幾個心腹，「帶些人留進夷狄部落打探打探，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若有消息，及時告知於我。」

　　  但飽受邊境部落侵擾的並非只有青州一處。與青州接壤的永州境內也出現了部落的人。

　　  不過沉浸在如何處理自己身世的蕭玄卻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收到聖旨的第一時間，蕭玄有想過是不是蕭啟順水推舟，想要李代桃僵。可他內心深處卻明白，這個身世大概率不是捏造的。  

　　  平日裡那些彆扭疑處，以及那天許蔓娘的欲言又止，都在這道旨意里得到了解答。

　　  他摒退了下人，冷著臉向一臉懵的李夫人發問，「姨母，不，我應該喚您母親。您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夫人心頭一個咯噔，立刻明白了這幾日蕭玄的異常是因為什麼。可是蕭玄又是如何知道的，這件事她做的天衣無縫，得知此事的人都被她暗中處理了。

　　  這天底下除了她，唯一知情的就是裴姝秀這個狠心的女人了。裴姝秀一死，這事便只有她知道了。

　　  李夫人穩住表情，可心頭卻亂得不行。這事怎麼會叫蕭玄知道呢！難道是裴姝秀留下的暗手！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她換走她的親生兒子！

　　  偷偷用模擬器模擬出真相的幕後黑手許知南：...咳咳

　　  李夫人揚起笑臉，裝作一副沒聽懂的樣子，還試圖糊弄過去，「玄兒，你在說什麼呢，姨母怎麼不明白呢你是不是想母親了還是做噩夢了」

　　  見李夫人又像往常那樣伸出手想拉住他，蕭玄皺眉狠狠地退後兩步。

　　  「這事皇上的知道了。這恆王馬上要換人做了。姨母，你現在滿意了」蕭玄雙目赤紅，脖子青筋暴起，朝呆愣在原地的李夫人怒吼出聲：  

　　  「既然這事做了，就不能做的仔細些，叫世人一輩子都不知道嗎!」

　　  李夫人愣在了原地，滿腦子都是李衍也知道了此事，根本聽不進去蕭玄一陣陣的抱怨和怒吼。

　　  那孩子，也知道了嗎

　　  「這事，母親也知道嗎」蕭玄喘著粗氣，最終面帶痛苦地跌落在地。

　　  李夫人恍然回神，機械似地扭過頭，看向一臉恨意的蕭玄。她試圖上前解釋什麼，可她嘴巴張張合合，就是吐露不出一個字來。

　　  李夫人捏著帕子，冷靜了下來。「玄兒，姨母現在心情很亂，這件事過些日子再向你解釋好嗎你先聽我說，這件事，你千萬不要讓你姨夫知道！就算皇帝知道了，他沒證據，你就還是恆王。可要是讓你姨夫知道了，你沒了永州的支持，你就徹底完了啊！」

　　  可這些根本不是蕭玄想聽的。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也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蕭玄冷冷地起身，再沒看這個從小寵自己萬分的姨母。

　　  「玄兒！」李夫人焦急地哀求著。

　　  可蕭玄卻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當他推開門，門外卻站著一個身著官服，一臉恍惚的男人。

　　  二人對視的一霎那，李知州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  

　　  為什麼，他又一次被裴書蘭這個賤人耍了！原來衍兒，才是她的孩子。

　　  見李知州推開仍在發懵的蕭玄，板著臉朝她走來，李夫人大腦一陣轟鳴。

　　  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院子外不遠處，躲在暗處的朱書生貓著腰悄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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