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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南看向路邊的鋪子,不少帶刀的官兵正在鋪子中採購起上京的東西。
隱隱約約能聽見鋪子老闆堅持要打折的聲音。
可許知南卻知道,這一去,凶多吉少的可並不是他們口中的恆王蕭玄。
許知南收回思緒,抬起頭看向碧園樓的匾額。
「你來了。」李衍沒有回頭,而是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卦象。
————
出了碧園樓,許知南有些恍惚。她深吸一口氣,撇去那些紛雜的想法,抬腳準備離開。
可不遠處卻傳來些喧鬧聲。許知南耳朵一動,從嘈雜的人聲里分辨出了許倦柏的聲音。她今日不是和李秋水一起去拿藥材嗎,怎麼會
不好,定是那姓霍的發神經!
許知南立刻加速,飛快地趕到混亂的現場。
此時,霍望北正扯著許倦柏的手臂,張嘴欲說些什麼。許倦柏卻一臉不耐煩,努力轉身想要掙脫對方。
見狀,許知南眼中的火氣頓時壓不住了,她直接伸手一波,擠開看熱鬧的人群。
正看熱鬧看得起勁的眾人只感覺一股大力將他們撥至兩邊,還未反應過來,只見眼前一花,一個女娃娃衝出來直接把那男人踹退了好幾步。
霍望北悶哼兩聲,捂住震地發麻的手臂,抬起眼睛看見許知南一臉怒容地盯著他,還不忘努力把身後的許倦柏擋得嚴嚴實實的。
不遠處碧園樓三樓,一個少年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許知南眼神飛快在人群中逡巡著,很快在稍遠些的地方看到一輛馬車,上頭還掛著一面旗子,寫著:李。
果然。
「你誤會了,我只是...」霍望北想要解釋什麼,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看向了四周的人群以及不遠處的馬車。
霍望北視線觸及到遠些的碧園樓,立刻下了決定:「抱歉,剛剛是我失態。許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聞言,許知南有些猶豫地扭過頭,想問問許倦柏的意見。
此時的許倦柏臉不太好,汗珠從她額頭滾落,流至有些發白的嘴唇上。
見許倦柏這副樣子,許知南也顧不上什麼霍望北,霍望西了,拉著許倦柏就想離開。
「咱們先去尋大夫!」
可她的衣袖卻被對方抓住,許倦柏抬起頭,看著一臉焦急的許知南,她心中的迷茫好似消散了。
「答應他。」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沒事,這是那魘症的後遺症。等我吃了藥,就好了。」
許知南腳步一停,看著許倦柏堅定的目光。
不知為何,許知南本想強硬地將許倦柏帶走去見大夫,可見阿柏這副模樣,許知南下意識地輕聲答應了下來。
「好。」
見兩人答應,霍望北鬆了口氣。此時,被人特意調開的下屬隨處終於找了上來。
見手下人一臉的歉意,霍望北看著馬車消失處,冷下了目光。
「回去自己領罰。」
攬著精力不濟的許倦柏,許知南看著碧園樓的匾額。
那迎賓的小二似乎還記得她,有些疑惑地問道:「姑娘你剛剛不是才走嗎」
「路上遇到我朋友,她不太舒服,便想在碧園樓休息一下。」許知南立刻打起了哈哈,見霍望北投來探究的目光,她反手就瞪了回去。
霍望北收回目光,看向了店小二,「來一間包廂。」
「三樓,靜竹軒,客官,這是你們的牌子。」
三樓,許知南耳朵輕輕動了動。
就在上樓之時,李衍正準備離開,幾人就這般在樓梯上相遇了。
李衍平日裡深入簡出,霍望北只知道有一個不受寵的嫡子不太愛見人,雖有些同情對方的遭遇,可兩人卻素未相識。因此霍望北的眼神並未過多停留。
李衍卻打量了霍望北兩眼,無人注意之處,他手裡輕輕拋起了一枚銅錢。
幾人擦肩而過,李衍看了一眼手中的銅錢朝向,若有所思地收了起來。
快到包間時,霍望北吩咐幾個下屬在門口等著,他眼神頓了頓,看向了許知南。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要以為你是將軍,我就不會罵你是變態了。」許知南冷笑一聲,「我們阿柏才十來歲。」
這個老菜幫子,你想幹什麼!
許倦柏直起身,握住許知南的手,「沒關係,霍將軍不是那種人。」
許知南刷地一下回過頭,就看見霍望北一臉的恍惚。
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就是那種人!
許知南拍了拍許倦柏的肩膀,又把自己的劍留給她:「小心。」許倦柏重重地點頭。
霍望北:....
又警告了霍望北好幾眼,許知南這才離開了包廂。
見門關上,許知南轉過身,和幾個官兵開始大眼瞪小眼。
許知南眼睛一轉,背著手握起拳頭,湊近一個憨厚些的士兵,「這位大兄弟啊,你們將軍可曾婚配,有家室呢。」
想到霍將軍的反常,幾個士兵也看出了霍望北對裡頭那姑娘的重視。雖然說年紀小些,可再過幾年及笄了,不就可以嫁人了。
因此,為了他們霍將軍的人生大事,他們一定得幫將軍刷好印象分。
「不曾。」
「我們將軍還是個毛頭小子,連女人都沒有呢!」
幾個士兵對視一眼,露出賊兮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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