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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南去了自己專門留出來用來打鐵的房間,費了一番功夫,做了一個止咬器出來。
若是被陸冶知道她整日不打鐵,好不容易掄起大錘,卻是為了做個止咬器,肯定又得生氣了。
正想著,她腳邊突然又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身後還隱隱約約傳來她爹的驚呼聲。
「嗷!」清洗過後從黑糰子變成了麥糰子的狼娃,忽地張大了嘴露出幾顆尖牙來。
許知南立刻眼疾手快地把止咬器按了上去。一臉困惑的狼娃開始和止咬器較勁起來,
好險,差點又被狗咬了。
戴上止咬器的狼娃渾身不自在,他雖速度奇快,可力氣不算太大,因此沒能掙脫扯斷止咬器。見狼娃嗷嗷叫喚個不停,開始在院子裡躥來躥去,許知南頗有些頭疼地蓋住眼睛。
「阿南啊,這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啊」李氏正給瑜寶餵米糊,看他野性未消四處亂躥的樣子,有幾分擔憂。
哎,她若是知道如何處理便好了,若是這樣放出去到處亂咬人也不好,若是尋戶人家收養也不太妥,要是能找到他的家人就好了。
想到這,許知南便有些後悔,早知道這娃會跟上來,昨晚她便問問那兩個官兵這娃是何方神聖了。
給他模擬一次要三百兩,許知南她實在是摳門,捨不得啊。
不過昨日牢房跑出兩個人,這縣裡肯定有消息會透出來。
許知南進了廚房,把自己的早飯端出來,準備吃完飯再去縣城一趟。可才出廚房,她眼前便躥來一道影子,對準的方向似乎還是她手中的飯盆。
許知南一腳踹過去,這狼娃便倒在了地上,可很快又爬起來朝她沖了過來,眼裡還閃著兇狠的光,齜牙咧嘴地威脅著什麼。
得嘞,狗又來搶食了。
許知南扔出一根磨牙棒,那娃遲疑一秒,可還是下意識調轉了方向,接住了磨牙棒。
見狀,許知南立刻給他爹遞了一把磨牙棒,將這個訓狗的光榮使命讓給了他爹。「爹,你來。」
一心想讓閨女吃上飯的許志旺也鄭重其事地接下了這個委託,「成,阿南,你快去吃飯。」
今日她娘做的是小米粥和包子,還有阿柏送來的醬菜。許知南也不管一旁訓狗和被訓的二人組了,開始專心地吃起飯來。
李氏餵完瑜寶,看著在院子裡躥來躥去的狼娃,想起對方洗澡時那瘦骨嶙峋的身體,以及一身的傷痕。
哎,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等許知南吃完飯,那狼娃也累得不行,癱倒在地上,身邊還散落著一地的磨牙棒。
他不自覺地吐出舌頭,鼻子聳動,又開始仰頭嗷嗷叫來了。
「嗷嗚嗷嗚!」
李氏進了廚房,端了些粥出來,放在了他邊上。那娃似乎有些猶豫,可還是抵抗不住腹中的飢餓,扒著盆便想開吃。
叮噹一聲,止咬器撞在飯盆上。狼娃有些不信邪,努力伸長嘴巴和舌頭,可還是失敗了。
見李氏看過來,許知南只好上前解開了止咬器。狼娃小心翼翼地湊上飯盆邊緣,見沒有了阻礙,便狼吞虎咽地開始喝粥。
許是因為一飯之情,狼娃不再纏著許知南,而是頻頻跟在李氏身後亦步亦趨。不過吃飽之後的狼娃似乎回過味來,對用磨牙棒戲耍他的許志旺十分排斥,經常衝著他張牙舞爪。
許志旺:...
只不過他還未曾發表意見,家裡另一個人便率先忍不住了。
瑜寶鼓起臉,小手狠狠地拍在這個試圖搶走自家娘親的人身上。刷地一下,一道弧線在空中划過。
見狀,幾人都頓了一下。
「瑜寶力氣越來越大了,等她長大了,估摸著得和你差不多了。」許志旺心有餘悸地說道,昨日他逗了逗瑜寶,臉都被拍紅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平日裡對娘親和姐姐都十分親近,但似乎只對他總是隱隱嫌棄的樣子。
許知南拍了拍他爹的肩膀,想起他昨日臉上的紅腫和瑜寶隱隱約約的嫌棄,乾巴巴地解釋了一句,「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許志旺轉頭,看向院子裡的瑜寶揍娃,李氏攔人,這熱熱鬧鬧的場景,不禁露出了兩分笑意。
家人都在身邊的日子,實在是是太美好了。只是....
「阿南啊,我想了許久,還是想回軍營。」他突然開口說道。
許知南幫了霍將軍的忙,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讓他爹還有許家村服役的人回來,不再上戰場。霍將軍答應了,但貿貿然讓一部分官兵回家,會讓軍心動盪,因此他先讓他爹回來報信,剩餘的人會在戰役中陸陸續續以假死的身份送出來。
但在家待了些日子,許志旺卻懷念起了軍營的日子。在那裡,有他的戰友,兄弟,他是百夫長。可在家裡,他只是一個莊稼漢子。
看著他悵惘懷念的神色,許知南明白了他沒有說出口的東西。
【檢測到模擬對象,許志旺,80兩。】
許知南輕輕地嘆了口氣。「爹,這事,你還是先和娘商量吧。」
許志旺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
許知南去了一趟縣城打聽消息。縣衙里的告示板張貼了幾張通緝單,上頭畫著的正是高長和段翔,以及狼娃。只不過這畫像之人技藝粗糙,畫的十分拙劣,實在是很難辨認出來。不說別人,那狼娃畫得和遍地的小乞丐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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