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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對許知南還有些生疏的青州將士聽了她的一番話,態度便軟和了許多。
孫茹朝左右看了眼,便轉過頭答應了下來。
「那便走吧。」
於是,在裴家戰戰兢兢的世家貴族以及官員,便聽到了陣陣的馬蹄聲,以及逐漸瀰漫的血腥味。
百無聊賴的朱書生立刻清醒了過來,他拍了拍手,「快,許姑娘帶人來了,去開門!」
隨著隊伍的靠近,府邸的大門緩緩打開,發出低沉而莊重的吱嘎聲。
許知南騎著高頭大馬,孫茹落後她半步,身後跟著的是數千個身著重甲滿身血氣,散發著肅殺之氣的士兵。
「恭迎許天師,孫將軍凱旋!」朱書生立刻朗聲道。
許知南舉起手中的劍,劍身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聲音直震蒼穹,「李知州已死,今日之戰,我軍大獲全勝。永州,今日改姓許了!」
「殺!」幾千名士兵齊聲大喊,形成的音浪逐漸擴散,經久不絕。除了在場的世家貴族,附近偷偷密切關注著的百姓也都聽見了許知南的宣言。
現場一片寂靜,眾人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她。
改姓許,恆王呢
原來如此,怪不得恆王突然不見了,說不得是叫她們滅口了。
這許天師,年紀小,可野心當真不小。主要是,這事還真叫她做到了。眾人心中一嘆,臉上卻露出兩分苦澀來,這下他們可真是栽慘了!
而站著的朱書生和裴尋聽到這,緩緩抬起頭,眼裡流露出些許果然如此的眼神。
此時,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朱書生回頭一看,只見一名原本誓言要誓死效忠李知州的官員此刻卻癱坐在地,臉色蒼白,顯然是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
「又是這憨貨,給我拖下去。」正感受前所未有暢快的朱書生不由嫌棄起此人的沒眼力見,扭過頭招了招手。
這人很快被帶了下去。
仿佛開關被開啟,在場不知是誰先是一嘆,接著跪了下來。
「吾等,願意臣服!」
「我亦願投誠!」
見眾人爭先恐後地許知南揚起下巴,突然笑了起來。
「是不是覺得,永州怎麼能落在一個女人手裡」
許知南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乾旱,瘟疫,洪澇,極寒天災,我可曾算準了」
「我尋到的番薯,公布出去的方子,運來的精鹽,海產糧食,各位可曾享用」
「如今我拳頭更大,坐上那個位置又何妨,如今尚且還只是永州呢。
幾年後,可是又有一場歷來前所未有的地震,這次,你們依然要欠我點什麼了」
滿場寂靜,似乎在消化她在說些什麼,又或者是沉浸在這天災不曾停止的震驚和絕望之中。
除了這群人,許知南身後的兵將氣氛也通通變了。
原先以為孫茹帶他們反了西北王是為了自立門戶,他們便義無反顧地跟了出來。
得知真相後,他們也曾不滿抗議過,甚至還去鼓動孫茹的小叔子,可卻被這個向來小肚雞腸一肚子壞水的男人撅回來了。
聽到許知南這一番話,他們總算明白了為什麼。
孫茹也注意到了身後的變化,她略帶欣慰地看向身前的許知南。
而此時的許知南正看著面板里不斷攀升的氣運值。
【氣運+1+2+1+0.5】
她果然猜對了,百姓的感激認同,以及在一州的威望,的確會影響氣運值。
遠處。
「恆王殿下,你看見了嗎你被她騙了。她根本不是你的師父,你曾經下令要殺了她,卻不小心被她逃了。她心裡恨你,這才戲弄於你。」
金宇對著角落裡一個沉默的少年苦口婆心地勸道,「殿下,你跟我走吧。我們一定能東山再起的。」
蕭玄有些茫然地看了看馬上的女子一眼,耳邊還響著剛剛金宇告訴他的真相。
真相真的是真相嗎
蕭玄有些戒備地後退兩步,下意識握住了腰間的匕首,手在碰到匕首的那一刻,他的身體頓了頓。
還是他發現阿柏姑娘,蘭姨,以及村里許多人都有她親手製作的匕首時,羨慕地提了一句後,許知南送給他的生辰禮物,他一直好好地帶在身邊。
蕭玄再次看向金宇。
此人的話,真的可信嗎
可他卻隱隱約約覺得,他說的應該是對的。他以前,的確是這樣囂張跋扈惹人厭煩的樣子。
他握住匕首的手突然鬆了開來,「金叔,我跟你走吧。」
聞言,金宇臉上一喜,當即伸出手就拉著他轉身就跑。
此地不宜久留,他得趁還未發現趕緊離開了。
「呃..」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痛楚。
金宇回過頭,只看見了面無表情的蕭玄。
「為,為什麼。」
蕭玄沒有回話,而是抽出匕首,又再次扎了進去。
「匕首有毒,我師父給我的。」
金宇低下頭,果然看見了傷口處一片黑紫,還在逐漸蔓延著,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渾身的力氣在飛速流失,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蕭玄板著臉,收回了匕首,看著死死張著眼的金宇,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回答了他的疑問。
「我不在乎我是誰。我也不在乎真相。會破壞我現在擁有的一切的人,都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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