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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志遠有些懊惱地移開了目光。
但他眼裡閃過的殺意和懊惱還是令王氏看了個清清楚楚。她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後脖頸一涼。
想到許知南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曾表面附和，內心不以為意，可如今，那些話語又再度進入了她的耳朵。
「等等，王氏，你既然被關在了永州，又是如何來西域的」
王氏一拍大腿，就開始招呼上了，「大丫那死丫頭，居然和西域有交易，真是通敵之輩啊！這不，就把我帶上了，好在我瞅准機會，趁機逃走，但這荒郊野嶺的，我小心躲藏，別提多慘了。直到偷聽到你們部落有幾個人在交談，我這才找了上來。」
原來如此。
許志遠點點頭，心中信了幾分，便聽見王氏再度開口了，
「遠兒，那死丫頭甚是可惡，我在牢里那麼多年，她不聞不問，想殺你時卻想起我來。遠兒，咱們一定要報仇！」
王氏嗷地一聲就哭了，伸出手又拽上了許志遠。
「你先撒手。」許志遠給邊上兩人一個人眼神，王氏便被拉開了。
許志遠努力忽視袍子上烏黑的手印，以及空氣中刺鼻的味道，面上裝出幾分關切來，「先帶下去梳洗一番吧，娘，您真是受委屈了，您看您，被那大丫磋磨地不成樣子，我如今都認不出來了。哎。」
王氏低著頭，沒有回話，很快就被人帶了下去。
——
與此同時，許知南準備啟程離開了。
不過離開前，她和鄔青有了一場秘密談話。
「小黑，半個月後，夷狄部落會有一場大火，你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鄔青悶悶地點頭。
「我明白。」
許知南笑了笑，「好。」
出了部落，許知南朝她們招手，讓她們別送了。
她瞥了一眼仍舊坐在輪椅上的霍望北，以及他身後的圖蘭雲，「我們走了，等你養好傷，你的家人便會來接你回大晉。」
霍望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船帆被再次揚起，青烏部落的人有些不舍地目送她們離去。
而船上的許知南亦和許倦柏開啟了一場對話。
「那個人身上有我配置的毒藥的味道。」
許知南偏過頭，攬住許倦柏的肩膀，輕輕湊到她耳邊悄聲說，「噓。阿柏，這是秘密。」
秘密。
許倦柏捂住嘴巴，急忙搖搖頭，「阿南，我其實什麼也沒有聞到。」
許知南摸了摸她腦袋，「嗯。阿柏什麼也沒有聞到。」
關於將軍和草丫的秘密，就留在她肚子裡爛掉吧。
——
船隊一靠近碼頭，許知南便發現碼頭上的氣氛變得嚴肅了許多。
此時，南城已經進入了備戰時刻。
「城主大人回來了！」
嘩啦一聲，一堆人上前迎了上來。
許知南挨個打過招呼，在熱情的人群末尾發現了自家妹妹。
「姐姐！」元寶拉著瑜寶小跑了過來。
瑜寶似乎還有些生氣，許知南此次出行沒有帶上她。
可這傢伙暈船，許知南也沒辦法啊。她有些好笑地捏了捏瑜寶的臉，從懷裡掏出了一盒阿柏在路上做的奶酥糕點遞給她，瑜寶立刻眉開眼笑，將那些不愉快扔在了腦後。
「謝謝姐姐！」
一旁的元寶立刻抓著許知南的手，眼巴巴地望著她。
許知南也給了她一盒糕點，可元寶不太感興趣的樣子，見狀，她只好掏出一把瑪瑙寶石，往兩人手中各自塞了一大把。
這次換瑜寶不感興趣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交換了過來。
「給你這個！」
「我要這個！」
許知南：....
「爹娘呢」
元寶小心收好那一捧寶石，「娘去學堂了，爹去軍營了。」
許知南點點頭，叫來幾個人把這兩人送回家，便去了一趟主城。
巧的是，今日杜章，朱書生，何道姑等人都在，只不過臉色都不太好看的樣子。
「城主，那亂石盟的人四處傳播你不是許天師的消息，還揚言，你親手殺死了許天師，取而代之。天災不是你的預言，而是對你殺了真正的天師而降下的懲罰。」
朱書生氣憤地拍了拍桌子。
杜章面色也有些凝重，「南城裡的謠言被及時控制，外界的謠言，即使有李秋水姑娘幫忙周旋，可那些人卻跟瘋魔一樣，信了這離譜的謠言。」
許知南挑起眉毛，「哦」
「那我如今，豈不是眾矢之的」
幾人沒有說話。
現在的局勢的確不容樂觀。外界對許知南的口伐筆誅一直未曾停歇，因此這個謠言一出，在亂石盟的煽風點火下，迅速燃了起來。
朱書生所在的蒼州首當其衝，遭到不少勢力聯合攻擊，雖被守住，但還是丟了些看顧不及的領地。
許知南坐上自己的位置，拿起桌面上的急報看了兩眼。
「城主，如今要如何做要拿出那東西嗎」
杜章有些遲疑。
許知南搖搖頭，「不必。那東西拿出來，天災是我所弄出來的謠言，想必更廣為流傳了。」
「如今，以守為主。」許知南又看向李秋水，「秋水，亂石盟平時如何傳教」
李秋水拿出一封密報出來，「以給仙水為主，說是喝了能包治百病，還會分發粟米，招攬民心。但那些糧食，多是被洗腦的教徒所捐贈。亂石盟只出了一些水，便成功發展出了如今的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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