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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娘子也有些無奈,碰到這種事只好自認倒霉。
「縣令大人罰他們交齊租子,又把鋪子裡剩下的東西也判給我。這樣一來,我們母子倆也能多個營生。可嬸子你也看到了,生意實在是不好。等這波貨出了,我尋思著,還是把鋪子租出去吧。嬸子,你認識的人多,幫我問問有沒有人想租鋪子的。」
方嬸應了下來。可這事卻沒那麼好辦,
原先的租客,和縣裡的大家族袁氏有些遠親關係。正是有這層關係,那租客才肆無忌憚不交租子。
好在新來的縣令大人是個好官。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雖不敢再耍什麼手段。可想要噁心人還是有的是辦法的。這不,到處散播謠言,想毀掉何娘子的名聲。
何娘子這鋪子是開不下去了,要麼租出去要麼賣出去。
可那家人,卻難纏地很啊。
聽到這,許知南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第28章 雞蛋糕
出了雜貨鋪,許知南又去買了做甜點所需要的一些材料。
等和村長會合,許知南掏出兩文錢遞給村長。
「不能白蹭您的車。」
許大山擺手想拒絕,就帶個小娃娃,順便的事,何況她們一家也難過,這錢收了也怪臊得慌。
可許知南不由分說塞給了他,許大山猶豫一會,還是收了。
「村長爺爺,你今天到縣城辦什麼事啊」許知南趁此機會,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許大山看她一眼,本想說你個小娃娃懂什麼,可又想到她可能真的懂,便還是開口說了。
「大丫啊,今年賦稅秋收後就要交了。這次永州在打仗,我們縣離永州又不算太遠,因而要抽調糧食過去。今年的糧稅提高了許多。更別說還有一項人頭稅。此前,只有六七歲以上的孩童要交人頭稅。你可知,現在嬰兒也要交人頭稅了。你娘肚子裡的娃是趕不上今年交稅了,不過明年出生了就得交咯。」
許大山趕起牛車。
「可今年這個年景,你也不是沒看到。很久沒下雨了,這地里的莊稼長勢不太好。今年秋收不知道能收多少糧食,交完稅又不知道剩多少了。哎,今日去縣衙,大人說了,要我們負責重新丈量土地,統計人口數量,再登記在冊交上去。」
許大山愁啊。
這什麼朝代,嬰兒也交稅外頭已經亂成這樣了嗎還是說上頭也亂了
許知南忽地喉頭髮干。
一直以來,她都習慣了當一個農村女娃,每日圍著村子打轉,即使是想學些什麼技能,也是帶著功利性的。
由於吃飽穿暖都是問題,她很少把目光放到這一畝三分地以外。
她也就罷了,好歹還知道縣令換了,是個好官,也識得一兩個衙役。
可大多數的農民,向來都是背朝天,面朝地。只有當外頭的事波及到他們身上時,他們才會憂慮起來。
一如徵兵,一如加稅。
大多數人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外面有王爺造反了。
等到了村上,許知南抱著東西回到了家。
她把絲線和頭花分別給了娘和二丫。
兩人收到禮物後都高興地不行。二丫美滋滋地把頭花戴在頭上。許知南幫她調整了一下小辮子,二丫便美得不行,跑出去找自己小夥伴炫耀去了。
「大丫,這得花不少錢吧。」李氏有些擔憂。
這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這般大手大腳,可如何是好。
許知南沒回答,轉移了話題,「娘,家裡的地什麼時候能收啊」
李氏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了,「看日子本來這個月末便能收了。可這天就是不下雨,河裡的水位下降了。哎,村里人還想再等等。」
許知南看了眼外面,此時仍舊掛著的太陽。
她來到這之後,便沒見過雨天。
她不禁有些心慌,今年不會要大旱吧。聽說前兩年或多或少都有旱情,百姓便已經難過了許多,今年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
賦稅又增加了,一年到頭還能剩多少糧食,能夠吃嗎
許知南心下產生些許緊迫之感,得趕緊賺錢了。
明年也得趕緊把那什麼堆肥法安排上,多種糧食!
她們家現在的地,都是讓李二牛幫忙打理的,到時候收成後會分一部分糧食當作酬勞。
李二牛家勞動力多,一共有八個兒子。幾個兒子結婚了又生了一堆娃,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可他們家裡的地卻不多,因此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更別說這兩年地里收成下降了,就更難吃飽了。
這次徵兵,他們家倒是不怎麼牴觸。少了一個人吃飯,大家都輕鬆些。走的人是他們家老五,也挺樂意的。畢竟家裡窮得老鼠都沒有,吃也吃不飽,他二十了現在還是個光棍呢,家裡沒錢再給剩下幾個小子娶媳婦。他們家男人都長得高大強壯,去戰場搏一搏,說不定比窩在村子裡好些呢。
第二日,許知南找村裡的篾匠,描述了一番打蛋器的樣子。那篾匠倒是聽懂了,一個上午就給她做好了竹製版打蛋器。
她把打蛋器取回來,又拎著昨日買好的點心材料,拿了一小籃自家雞下的蛋,找草丫會合去了。
草丫今日不知為何,又沉默了幾分。
許知南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草丫又挨打了,她有些擔憂地問道,「草丫,你怎麼了你家裡人又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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