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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卻見台上凌子越已是按捺不住搶先出手。他的刀法一改之前對戰何夢龍時的沉穩,只如那最後一招般剛烈煞氣,此時方才露出了他真正的水平。閻非山手中也是金光閃爍,連成一片刀幕,防守得滴水不漏。
第 21 章
兩人在台上斗得難解難分,台下三位見證俱是眉頭高起,不想這閻非山的刀法居然精妙如斯,怕是在九大掌門中也是中上。凌子越的刀法大開大合,如同一頭猛虎橫衝直撞,竟也奈何不了對方。
“嘿嘿,小子你還嫩著點,老夫便送你去見你爹。他當年殺了和我一起的弟弟,我今天也送他兒子去陪他。”閻非山見得兩人已是陷入膠著,也不再藏私,突然身形一晃,手中刀芒暴漲。眾人只見得一片金光閃耀,知道這乃是天刀門的絕學“刀海無邊”,俱是忘記了喝叫,旁邊三位評判也是驚得站起。眼看這凌子越終究是嫩了點,哪裡還當得這一招?
眾人心中都已做出了評判,這凌子越轉眼就要橫屍當場。只聽得當的一聲,卻是凌子越的手中之刀將對方的刀瞬間攔截。“好!”方肖看得明白,大聲叫喊起來。這一招的確高明,乃是看準了對方的招式走向,在半路攔截,無疑給了閻非山極其沉重的打擊。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又是一陣驚呼,只見得閻非山雙臂突然飛起,竟是和他徒弟一般被削去了。他的刀哐當一聲落到地上。漫天的血雨,看得眾人心頭巨震,不想這台上連續兩場都是這麼血腥。
“咳咳——”凌子越將對方雙臂卸了,居然也是一陣猛咳,咳出一口淤血來。原來他方才冒著被砍中的危險瞬間催動全身功力攔截住那一記快刀,又瞬間使出“壁立千仞”,一身消耗豈能尋常,怕是要好一陣子才能恢復。
閻非山卻是死死地看著對手,眼裡露出絕望的神情,道:“又是壁立千仞,凌千壁,你這一招殺我兄弟,害我弟子,如今居然連我也沒躲過。莫非冥冥之中一切早有註定?哈哈哈——”他笑得狀若瘋狂,有弟子來台上扶他下去也被一把推開卻被他一把推開,仰天道,“我閻非山有什麽錯,你要如此對我?”說著卻是將腳一跺,那刀翻身而起繞著他的頭轉了一圈,卻是和那顆頭顱一起掉了下來。台下又是一陣驚駭,一旁天刀門弟子俱是哭作一團,將師傅的頭顱和屍體收了下去。
“好,不必喧譁了,想不到武林中出了如此敗類,當真是恥辱至極。我山河盟和諸位見證商議決定,將天刀門此次所占組次撤去,方才獲勝的凌子越成為紫竹院組的第三位接受挑戰之人。等下若有不服之人,盡可上來挑戰。”房千山突然上得台來,宣布了天刀門退出此次大會。這一句話也是將其自九大門派的行列中除名。稍微有些眼力的人便可看出,天刀門經此一役,從此怕是再也無法出頭了。
接下來比試的乃是華山派,只見台上尚余兩位華山弟子,一人上得台道:“王屋山史國龍領教華山弟子的武功。”眾人見得他一人出場,均是在下面議論道:“不知道他那個兄弟哪裡去了,如何不一同上台?”方肖聽駱鴻飛講解也是明白過來,原來王屋山史家兄弟乃是出了名的,做什麼都是一起。所以大家見得只有他一個人上台,均是滿腹狐疑。
“華山摩雲劍王仲生前來一會史兄弟,承讓。”只見一身著藍色勁裝的年輕人在台上拱手道,“素聞你兄弟每次對敵均是一起,今日可是又要一起?”
他的一句話也是顧慮周到,不防史國龍卻擺手道:“無妨,今日我獨自上台,總不能教你吃了虧去。”他說的也是在理,以二敵一未免會有人說不公平。當下二人也不多話,便在台上打鬥起來。王仲生的劍法雖妙,卻也還是不如對手的鞭子。只見史國龍手中的鞭子如同一條蛟龍,上下翻滾不休,幾下一來便是在對手抽了數下。不多時,王仲生衣服上隱隱可見數條血跡。他也是不知為何越發焦躁,也不管不顧自身,將手中的劍舞得殺氣騰騰,哪裡還見之前清泠空曠的劍意。他也只是撲上去對著史國龍的胳膊便是一下,使的劍招雖是“煙波殘照”,卻已早失了章法。台下的華山掌門甄言之看得臉上都變了顏色。史國龍本就穩操勝券,不防對手暴起將自己傷了,也是一陣惱怒,又是一鞭狠狠甩出,當即將對手抽得飛了出去。
那王仲生倒也兇悍,被對手抽得飛了,也不肯罷休,又要提劍來戰。卻聽得場外一人道:“可以休矣。華山弟子幾時這般無賴?還嫌對手抽得不夠嗎?”說話的衣著紅袍,正是之前在台上站過片刻的河曲智叟姚生智。
他一句話也是尖酸刻薄,仿佛猶覺不夠般指著史國龍道:“你個蠢貨!既能一鞭將對手摔飛,如何要用這麼多的招式?平白的領這皮肉之苦,活該!”聽得甄言之麵皮便是一陣抽動,心道我華山弟子難道就這麼不堪入目?想著他也是一聲喝道:“沒用的東西,還不給我滾下來。”一句話震得王仲生耳朵嗡嗡響,忙下了台來。
甄言之對弟子也是極為苛責,見其方才一番舉動實在是失了華山名門正派的顏面,哪裡還能坐得住,正欲一番訓斥,卻聽得“哎喲”一聲慘叫,卻是史國龍捂著王仲生之前一劍傷到的地方,滿地翻來覆去地打著滾。台下眾人見了俱是驚訝不已,哪裡想到這一劍還能造成這樣的結果。直見那史國龍在地上翻滾抽搐,似是十分痛苦。“大哥你怎麼了?”一個面貌和史國龍有七八分相似的人衝上台去,卻是一聲慘呼,便撲在史國龍身上失聲痛哭。原來那史國龍不知何時竟然停止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