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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離——”方肖聽得她說,眼中滿是痛苦之色,“你便不肯原諒我嗎?”
胡離卻是滿臉譏誚:“原諒?你做錯什麼要我原諒?方少俠真是會說笑。”
“我——”方肖被她一句嗆住,卻是說不出話來。
“曉離姐姐,是玉兒不對,你和方大哥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豈能因為自己喜歡大哥便壞了你們的感情?玉兒這便離去,回紫竹院當我的掌門,不再糾纏到你們之間。”曾玉兒見方肖難辦,心中也是一陣酸楚。
“哼哼,誰和這蠢貨一對?你倒是會胡亂牽線搭橋,你當我是不長眼的嗎?”胡離聽得,卻是柳眉橫豎起,似是極為惱怒,“你們該如何便如何。姓方的背著我和你勾搭,難道還想把我當瞎子不成?我從此只與他恩斷義絕,只盼你們恩恩愛愛,白頭偕老!”她語氣極是尖刻,說的俱是方肖不是之處,讓他無從辯駁否認,只得愣在當場。
“曉離姐姐——”曾玉兒不如胡離牙尖嘴利,一時也是被堵住,只得哀求道。
“不用多說,我這便要離開,後會無期。”胡離也不多說,突地笑道,“呆子,你可要和妹妹多多努力,爭取早生貴子啊!還有,再看到別的女子,可千萬不要負了妹妹啊!”語氣中滿是溫柔,方肖聽來只覺恍若回到從前和自己嬉笑怒罵之時,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甜蜜,仿佛被什麼堵在一起,梗得自己心口一陣疼痛。
胡離一句說罷,扭頭便走。方肖看著那身影再次在眼前遠去,竟是又要離開自己,只覺得心中茫然若失,不知道該不該出聲挽留。他怕一張口,看到的又是她的決絕,只是張著嘴巴卻是說不出半句。曾玉兒在一旁急急催促了幾次,他也是恍恍惚惚,仿佛整個人丟了魂一般,直到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他也不曾說出口。
曾玉兒心中也是難過,只覺得自己生生插在方肖和胡離之間,讓他們這一見竟是決絕之時。兩人各懷心事,往那唯武獨尊大會而去。
兩人行了三四日,終於到得邊關,卻正是大會將要開始前日。守關官員見得他二人,俱是大喜,笑道:“一直盼著你們前來呢,這回人可算是全了。”二人引入府中大廳,只見宋無缺、房千山、駱鴻飛三人俱是到了,空明和周知遠二人俱是毫髮無損,知道自己二人因青竹兒一阻,終究是慢了幾日,總算趕得前來了。
方肖和曾玉兒將一路遇到青竹兒的事情大略說了,只是為了防止節外生枝,把遇到胡離那一段省去了。眾人聽說他們一路還有這麼多事情俱是驚奇不已,連連感嘆。原來他們二路人得以平安趕來,全是歸功於方肖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只是可惜清虛道長也折損在青竹兒手中,原來定下的五個人選此時只剩下了兩個。
房千山嘆息道:“這該如何是好呢?大宋武林的頂尖高手經他們一路暗算,只剩得一半不到了,明日唯武獨尊大會如何比試呢?”
“房叔叔也莫要過於憂心,據我所知,方兄弟的武功便不在這五大高手之下。當日千機慧眼和我說過,方兄弟當日輸給清虛道長,輸得甚是蹊蹺。想來也是他自己謙讓,明日一戰關乎我大宋江山社稷,方兄弟你無論如何推辭不得啊!”宋無缺聽得房千山憂心,卻是稍稍安慰一番。他雖知方肖閒雲野鶴,奈何此時事關重大,也容不得他一個人逍遙事外了。
方肖見眾人目光俱是在自己身上,微微頷首道:“小子不才,既然情況這麼危急,又怎能獨善其身?”
正說話間,卻聽得外面有人報導:“西夏遣人前來邀見雙方比試高手,定下明日比賽規則。”
“比賽規則?不是單打獨鬥嗎?還要什麼規則?”房千山聽得不禁一愣。
“這次唯武獨尊大會是西夏提出的,規則自然也是由他們定下。只怕這規則是對我們不利啊!看來我們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且去看看他們有何預謀也無妨,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宋無缺低頭說道。眾人聽得也覺得有理,一同向關口走去,只見大宋西夏邊界處彩旗無數,分金、青、黑、赤、黃五色,排列詭異無比,似是一種陣法,看不透虛實。
“咦?”空明大師見得陣法卻是一愣,發出輕呼聲。
“大師可是有什麽疑問?”宋無缺細心道。
空明白眉微斂道:“老衲觀這五色旗幟布列成陣,竟似是我佛門久未現世的五行生死幻滅陣,這五色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滅,循環往復,怕是不易攻破啊!若是還有幻術高手在陣眼處施行勾魂奪魄之術,怕是易守難攻,破陣之人稍有不慎便會沉迷陣中,力竭而亡啊!”
眾人聽他道出此陣兇險俱是一愣道:“此陣如此厲害,西夏如何會布得?難道對方陣中真有如此高人?”
空明也是皺眉道:“據我所知,除卻我師叔隨雲大師當年曾經研究過此陣之外,其他倒還真不曾聽說誰掌握了此陣。看來對方布陣之人,甚是高明啊!”
“哈哈哈!幾位遠道而來,西夏疏忽招待,在此先行告罪了。此次唯武獨尊大會我西夏特地請來五位高手布成一陣,只待明日大宋前來破陣。若是破了此陣,我們無話可說。但若是未破得,那麼你們大宋就得割讓出些許領土了。”眾人正自談論,卻聽得一陣笑聲。那專使官員笑得眉飛色舞,仿佛眼前已經看到對方輸了的表情了。大宋眾人見得心中也是暗罵,但凡陣法一道,無不巧借天時地利而成,人雖為主導,威力卻是增強數倍,而非簡單的功力疊加。這樣對於破陣一方來說自是有很大的不公之處,奈何已經劃下道道,也不得不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