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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玉兒之名在江湖中自是大有人知曉,你何必動了怒呢?我看你的武功也是不俗,連我們這等鬚眉男兒見了也自慚愧,假以時日必可如玉兒一般名動四方。”方肖雖是不知兩女之間的恩怨,但是見得那女子一聽得玉兒提及“紫玉仙子”的名號就動怒,心中猜得是那女子心眼兒小,見不得曾玉兒在江湖上闖出這般名聲來。他也照著自己揣測在一旁勸那女子將心胸放寬。
卻不料聽得那女子一聽他稱曾玉兒為“玉兒”,劍招頓時如同急湍飛流,殺氣騰騰,眉間煞氣陡現道:“玉兒也是你叫得嗎?她冒我之名便也罷了,還敢四處得罪江湖人物,壞我名聲。我如何能容得她?你這卑劣小人有眼無珠,才會和她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什麼?”方肖雖是頭腦伶俐,聽得她這話一時也愣住轉不過彎來,方才自己所作的推測居然全錯了,這會兒冒出了兩個玉兒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玉兒呢?
“哼!呆子你休要聽她胡說八道,還不幫我將她拿了?她方才和那歡喜佛祖一起對上你師傅,怎麼會是什麼好人?”曾玉兒見得方肖呆住,也不上前幫自己,大急道。
方肖本在細細推敲兩人誰是曾玉兒,聽得她叫自己“呆子”突然省起,若不是玉兒如何會叫自己作“呆子”?他也不再多想,衝上前來和玉兒並肩而立道:“你怎麼可能是玉兒?玉兒被江湖中人稱作‘紫玉仙子’,怎麼會助紂為虐和歡喜佛祖走到一處?”
那女子見得他們兩人站在一處數落自己,氣得眼中幾欲冒火,一時間方寸大亂。曾玉兒本就暗自尋思著尋她破綻,此時瞅著時機逍遙□□雲流水般欺近身前,一把點住她肘尖穴道。那女子失了冷靜被她點住,手一軟劍就掉到了地上。曾玉兒雙手疾點,將她數處要穴盡皆封住。
方肖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得曾玉兒已將對方制住,忙喊道:“玉兒,不要——”
曾玉兒將頭一扭,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望著他,臉上滿是戲謔的笑意:“不要什麼呀?不是看著這姑娘長得漂亮捨不得讓我下手吧?你倒是處處留情呀!”
“不是——”方肖雖知道她梛揄自己,仍然一本正經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的,何必拿這話來搪塞我?”
“我知道,不是說要給我名分嗎?我知道,看她姿色還過得去,不如一併娶了做小也好啊?”曾玉兒將纖纖玉指輕輕拂過那女子的臉頰,一臉促狹的笑意。
“呸!一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那女子聽得卻是火冒三丈。
方肖自己雖是不在乎,聽得那女子侮辱玉兒,卻是勃然大怒:“嘿嘿,這位姑娘可是說對了,方才不是說我是卑劣小人嗎?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和玉兒本就是一對!男歡女愛,天經地義。至於納你當了小妾,不是正印證了你的那句‘有眼無珠’嗎?”他一番話說得油嘴滑舌,淨拿對方方才辱罵自己的話來塞對方,把那女子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卻偏偏說不出什麼應對之語。
曾玉兒本就嘴毒手辣,聽得那女子罵自己和方肖是一對狗男女,心中怒火鬱結,幾乎就要下狠手敲碎對方滿口的牙齒。後又聽方肖說和自己本就是一對,臉上也不禁微微發燙,嘴上呸了一聲,心裡卻是甜蜜無比。她本就知曉方肖對自己的心思,此時更是感受到對方為自己說話,哪裡還會計較之前他說過的一番氣人話語。她正自高興,卻聽得錦繡苑中一聲巨響,之後又是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立時想起張勇剛還在裡面和歡喜佛祖糾纏,忙對方肖道:“你師傅還在和歡喜佛祖打鬥,我們還是快些進去接應他吧?”
方肖聽得才省得自己所來的目的,他將頭點了一半時卻又突然斟酌道:“歡喜佛祖生性狡詐,今天居然敢這般暗算你,決不能再讓他討了好去。我進去接應師傅,你在錦繡苑門口守著。若是他逃出,你便用暗器收拾他。”
曾玉兒聽得他布局暗算歡喜佛祖,連連點頭微笑。方肖見得心中委實開心,轉身進了那錦繡苑。
方肖潛入錦繡苑,循著打鬥之聲前進,在暗處卻是見得有一行人正和張勇剛打得難解難分。那一行人中的紅衣和尚正是先前被張勇剛用解刀訣震懾而逃的歡喜佛祖,他此時望著張勇剛目露凶光,似乎是記恨上次之辱,定要張勇剛好看。旁邊助他之人也是身手了得,其中一青衣道士出手輕描淡寫,直把手中劍舞得靈動瀟灑,隱隱有幾分出塵之態。張勇剛對上也忌憚三分,那把刀屢屢從長劍上擦過,卻是劃出一朵朵火花,連連閃動,甚是好看。另一個男子是方肖先前見過的,正是那青竹兒的師兄黃蜂尾。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法,手中帶有一黑色的手套,面色漠然地舞得一根鱗狀軟鞭簌簌作響。那鞭形狀很是古怪,鞭身尚不及一般鞭長一半,還帶有根根黑刺,鞭身探出之時便可見得隨之探出。方肖記起之前遇上他還未曾翻臉,不知為何此時他竟也像是來者不善。
方肖見得師傅身上衣裳雖有多處兵器劃破的口子,暫時還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心中稍稍安定。他也機警,知道和師傅鬥成這樣的均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若是貿然衝上去無疑送羊入虎口。於是便在一旁屏氣凝神斂了聲息,想要出其不意接應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