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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聽到沒有?我曾親自查看過盟主的屍身,他死於辰時左右,那時他們二位俱是在客棧,難道還會□□術不成?”白松將摺扇搖了幾下,又突然合上對著山河盟眾人道。

    “多虧白叔叔及時趕到,不然我們便要冤枉好人了。山河盟何曾做出這般誣陷好人之事,侄兒有辱山河盟忠義之名,還請白叔叔懲罰。”宋無缺聽得他說,核實小二說得極是清楚,也知道自己行事魯莽了,心中也是自責,頓時跪在地上,請求白松將其懲罰。山河盟眾人見得也是一齊跪倒在地,嚇得小二腳下又是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原來眼前這個和和氣氣的書生,居然也是個江湖中人。

    方肖見得身邊跪滿人,也是一愣,沒想到自己這個師叔這般厲害。自己和曾玉兒說了半天都沒人相信的事情,讓他找了個小二來就都迎刃而解了。原來他之前將馬故意停在扶風山莊門前,正是為了讓那匹馬帶自己二人來這林中見他,接著便引來眾人。那小二他早就派人去請了,待得眾人明了他的身份,願意聽他一言後,他才將其請出,一番分說解了方肖二人的嫌疑。這一連串安排一環扣一環,真稱得上是“滴水不漏”了。正自愣神,卻見白松在他身上連點數下道:“我也跟你說我沒有殺你師尊,信不信由你,但你也需拿出證據讓我折服才行。”只覺渾身穴道俱是解開了,身體又能動了。  

    “師叔謀斷高明,還弟子清白,弟子忤逆了。”方肖立時也是跪倒,只覺自己不分青紅皂白便對師叔對手,也不分清事情因由,委實是不明事理。這樣作為和那山河盟眾人竟是沒有半點分別,自己居然還占著理向對方要求公道,此時想來只覺羞愧難當。

    “好了,你們俱是因私情而忘了要冷靜,才會這般胡亂給人按罪名,誣陷無辜。只是沒有證據如何能隨便判定?這樣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殺父之仇,殺師之仇俱是不共戴天,但也不能隨便找人報了,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了。”白松見周圍跪滿了一地,也不多作責怪,“且念你們一腔熱血,便不多作計較了,都給我起來吧!”

    曾玉兒見得他方才輕輕幾下便將自己和方肖的嫌疑洗去,端的有理有據,心中也覺得有說不出的好感。再想到若是他是那白衣人,自可看著自己便這麼被山河盟中人殺了,又何必想著解救自己呢?想到此處,她也是放下心來。

    “師侄不必過意不去,說來師兄此次遭逢大難有大半原因也是因我而起,我自是不能心安。方才你打我一掌毫無內力,經脈間隱約還有些混亂,不知是否受了重傷?”白松見得眾人起來,卻是關切地看著方肖道。  

    “我當時被那鬼面人一掌擊在胸前,師傅怕我被他震斷了心脈才出手相救,還把師祖傳下的‘浩然正氣’封印打入我體內方才護住我。後來那鬼面人趁師傅不注意下毒手,將黃蜂尾的尾上針打入他體內。師傅正自運功,那毒隨經脈也有不少流進了我體內,所以我現在經脈混亂,動不了半點真氣。那鬼面人的內功和師傅的似乎同出一轍,師傅也稱他作師弟,所以方才我才會對師叔出手。”方肖聽得白松問起,如實答道。眾人都是坦蕩直率的漢子,聽得那鬼面人居然連施這等卑鄙手段,俱是破口大罵。

    白松卻是臉色一變,失聲道:“黃蜂尾?‘尾上針’乃是他的獨門絕毒,據說便是他自己也無法可解,你說你中了此毒?”

    方肖見得師叔色變,心中頓知不妙,他本還對解毒抱有一絲幻想,此時卻也是心灰意冷,只覺前路茫茫,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大俠你莫要擔心,難道你忘了峨眉鵲仙了嗎?他老人家乃是當世醫學聖手,定能解得大哥身上的毒的。”曾玉兒見得他二人愁眉緊鎖,忙在一旁勸道。

    “對了,我怎麽把他忘了?你去他那裡一試,或許可以解得此毒也說不定。”白松聽得面色也是稍見緩和,拍拍方肖手道。方肖聽得又覺有了一絲希望。  

    “白叔叔,我們這便回扶風山莊吧?方兄弟的毒再慢慢想辦法解,且讓他在扶風山莊住下,再尋人來替他看上一看,總比他在外面過多奔波加重毒傷好啊。”宋無缺聽得他們對話卻是上前道。他方才一直認定方肖二人是兇手,此時得白松找來人證明,卻也覺得歉疚不已,立時提出一同回扶風山莊。

    白松笑道:“好!好!且尋一處說說話。”一行人有先有後,回得山莊不提。

    山河盟眾人回到扶風山莊,卻是一番解釋,大伙兒說起“滴水不漏”白萬水和 “算與天齊”白松居然是同一個人,俱是驚奇不已,愈發覺得這萬水堂堂主深不可測。方肖和曾玉兒皆是得以在一雅居住下了,正靠在白松居處。一行人皆是化敵為友,一起祭拜了山河盟盟主。

    接下幾天宋無缺卻是忙碌,只因武林各大派掌門俱是派得人來祭奠,宋佳傑生前為大宋盡心盡力,當真博得了不少人的敬仰。不少門派的掌門俱是親自前來,朝廷也是送來牌匾封號,靈堂顯得甚是肅穆哀痛。白松卻是無暇顧得去幫宋無缺,素日不是在居處看一些書尋找藥方,便是替方肖把脈,詢問其身體情況。

    方肖自師傅過世幾時得人這般照顧,只覺得這位師叔雖是初見,卻如同親人一般溫暖安心。他得山莊中大夫調理,身上的內傷好得卻快,只是黃蜂尾的“尾上針”之毒,所有大夫看過均是束手無策。他也知道這毒終究不是那麼容易便解了的,只是耐心在曾玉兒的幫助下調養身體。曾玉兒見得他面色一天天紅潤起來,心中也是高興不已。又過了些時日,祭奠的門派陸續離去了,扶風山莊眾人俱是輕鬆不少。宋無缺憂傷過度,竟自病倒,又過了許些日子方才復原。方肖偕同曾玉兒去看他,只見得白松正為他把脈,他整個人面容黃瘦,清減不少,哪裡還見得昔日“無缺公子” 的半分風流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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