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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忘不了,丟了就吃不到好吃的了,當然要帶著。”張老頭笑得像占了天大的便宜。曾玉兒聽得更是好奇那竹管中裝的究竟是何物。
卻見方肖倒出些許粉末來,用手指輕捻著灑在上面,舒口氣道:“這樣就算好啦!呃,玉兒,你想必也餓了吧?來試試。”
曾玉兒聽得也不和他客氣,接過遞來的一隻兔子後腿,只聞得異香撲鼻,令人胃口大開。方肖將另一隻兔子後腿遞給了張老頭,就拿著手中的一塊肉也不動口,只是看著曾玉兒。只見曾玉兒很不顧斯文地撕下一塊肉皮來,張嘴咬了一口,只覺那肉皮入口極脆,帶著陣陣香料的味道,居然非常美味。
“好吃嗎?”方肖像是獻寶般地看著曾玉兒笑道。
“恩,這香料倒是獨特,沒吃過這麼好的味道,肉也烤得剛好。”曾玉兒吃得滿嘴油汁,襯得那嫣紅的小口更是好看。方肖聽得她誇獎,似乎忘記了自己餓這回事,只是連說:“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卻見得曾玉兒突地對自己一笑,那蘸著油汁的素手伸將過來,將一塊嫩香的肉塞進自己嘴裡。方肖心頭一跳,臉上已是紅了,那油油的手指就這麼從嘴邊滑過去,感覺很是曖昧。曾玉兒卻是望著他的紅臉笑得嬌俏。
“喲喲,老頭子再看不下去了,還讓不讓人吃肉了喲。小姑娘,老頭子也要你餵——”張勇剛見得自己徒弟和曾玉兒兩人動作親密,毫不避諱,更是在一旁油腔滑調地梛揄。
曾玉兒本就對方肖懷有一縷柔情,她也不同於一般女子的忸怩矜持,不自覺便表現出對他的親近之意。此時聽得張勇剛這般梛揄也不羞怯,只是把頭一揚道:“行啊!你張嘴,姑娘餵你!”說著手上卻是不慢,一塊兔肉疾射而出,直奔他那嘴巴而去。
那塊兔肉去勢極快,曾玉兒出手時帶上自己的真力,那兔肉若是直接撞上,定會將張勇剛滿口的牙齒撞得粉碎。卻見張勇剛哈哈大笑,身體一晃,就險險躲過了。曾玉兒見得,心下也是微詫道:“死老頭,你的身法倒是不慢嘛!”
“哈哈哈,小姑娘下手也不輕點,老頭子這牙口差點就毀你手上了。”張勇剛笑得爽朗。
“哼,你有這麼高明的身法居然也藏著不肯教給徒弟,害得他差點葬身狼腹,哪裡有這麼歹毒的師傅?”曾玉兒本就學有“逍遙遊”的絕世輕功步法,自然能看出對方的身法也是不弱,笑著問道:“你這到底是什麼武功步法?端的奇險峻拔,頗有逡巡徘徊之真意啊。”
“哈哈哈,好有眼光的小姑娘!老頭子的身法乃是家師天機書生所創之絕學,喚作‘行路難’。自是一等一的輕功步法。”張勇剛聽得曾玉兒由衷誇獎,頓時喜笑顏開。
“‘行路難’?”曾玉兒卻是明白過來,“難怪方才見得你步法奇怪,雖少了靈巧,卻多了份凝重!天機書生的武功果真名不虛傳!”
“哈哈哈,當年家師雲遊至巴蜀之地,見得蜀川之山道方才有所參悟,終究成了這門步法。這門步法最講的就是心境,方肖心境修為達不到,自然難以將其練成。”張勇剛聽得曾玉兒埋怨,只得細細講解這步法的特別之處。方肖聽得不甚清楚,卻也知道這步法有難練之處。
“哦,我說呢,還以為你藏私了,不肯教給方肖呢。”曾玉兒聽得邊裝作皺眉,邊笑道,“這天機書生倒也是不同凡響,走一遍蜀道便可創出這般顛顛倒倒的奇怪步法,難怪將佛道兩家的高人擠兌得沒了去處。”
張勇剛見得她模樣古怪精靈,也自忍不住:“哈哈哈,你這小姑娘說話倒也是沒個顧慮,好歹他也是我老頭子的師尊,你倒是沒個大小。我這刀法也算是舉世無雙,可惜沒有與之相匹配的步法,否則定是威力更加驚人!”
曾玉兒聽得得意笑道:“呵呵,你的步法那呆頭鵝學不了,我的步法他可是走得似模似樣。想不到……”
“什麼——”張勇剛本和她玩笑得開心,聽得她說的這話,頓時語氣一緊,“你教了他武功?”
曾玉兒見他神情緊張,也莫名其妙道:“教他武功怎麼了?莫不是你老頭子還追究他學師門之外的武功不成?何時這麼迂腐了?”
“小姑娘又不曉事!”張勇剛幾步走到方肖面前,將那方才抓過兔子腿的油手搭上方肖的脈門,神情凜然地一番探測,卻是不多說話。曾玉兒見得他這麼嚴肅,心下也是緊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可曾教他習得內功心法?”張勇剛微眯著雙眼對曾玉兒問道。
“哦,未曾,只是教了他我的步法。”曾玉兒見得,實話答道。
“幸好幸好!”張勇剛抬手抹了把汗,卻是吁出一口長氣道,“嚇死老頭子了,你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姑娘。不知道你父母怎生管得住你啊!老頭子差點沒被你整的魂魄移位!”
“呔!哪有你這麽嘴毒的老頭子?沒事提我父母何干?你那破武功你徒弟學不了,我好心教他武功,還錯了不成?”曾玉兒也不知何故,聽得他提及自己父母,卻是目光銳利,語氣頗為激動。
“不是不是——”張勇剛連連擺手道,“只是我這門武功有些兇險,是以不敢隨便傳之以內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