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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們倒親熱,我這便要去尋得天機一門的至高武功心法,你們可要和我同去。若是敢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了你們。”了了見得他們二人旁若無人在一旁冷哼道。
方肖身受重傷,曾玉兒也是內力受到禁制無法施展武功,哪裡能反抗,只得被了了脅迫,一同走到山下奔羅浮而去。
三人一路行來,方肖身體愈發虛弱,自上次和歡喜佛祖交手後只覺得體內封印隱隱有破除的跡象。體內的氣毒也是一點點積滿,開始堵塞經脈。曾玉兒聽得他那日離去後遇到青竹兒之事,也是唏噓不已。不想方肖將甄靈藏身於草垛之中,雖是從青竹兒手下救得一命,後來卻還是要還了給方肖。這世間之事,當真難以猜測。方肖說起當日,偶爾會沉默地望著天發呆。曾玉兒心思伶俐,自然知曉那日胡離定也是在場的,她定是和青竹兒一起,只是不知又怎樣讓方肖傷心了。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方肖,只是默默坐在一旁陪他。方肖如何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意,只是曾經滄海,如何說忘便忘。他心中對曾玉兒又是愧疚又是疼惜,兩人關係日漸微妙。
三人行得數日,終於到得一山下,卻聽得了了喜道:“到了到了,這便是羅浮山了!”方肖和曾玉兒聽得到了,忙抬眼去看。只見山勢險峻,自東到西十二奇峰依次排列,穿雲破霧,峰勢崢嶸,又在其間若隱若現,三人俱是一嘆。了了也是心急,休息片刻便催促二人上路,道:“這寶貝到底在哪裡呢?”三人望著十二座山峰,不知去哪一座才能找到。
曾玉兒聽得他問,莞爾一笑,指著其中一座道:“定是這一座了。”
了了見她隨手一指,也是不肯盡信,道:“你如何知道?”
方肖道:“既然是無限風光在險峰,自然到最高的吧?”了了聽得將眼瞥去,果然這座山峰比其他幾座均是高了,忙不迭向山頂而去。三人行至山中,只見林蔭蔽日,清幽疊翠。石、岩、洞、谷、關遍布其間,卻又移步換景頗有看頭。
他們也顧不上繼續看,一路攀登,半天才到得頂峰。只見怪石嶙峋,荒無人煙,也不知道哪裡才有了了口中所說的寶貝。此時聽得潺潺之聲,似是水流,三人尋聲而去,只見眼前場景一變,只見一潭清泉在眼前流淌。那水也是奇怪,整齊氤氳,隱隱還散發出熱氣來。
“這是?”方肖嘴巴張得老大,他的手伸在泉水之中,只覺得泉水溫暖,一時愣住。
“這是溫泉,不想能在這裡看得到。”了了乃是當世奇人,自是見多識廣,心中愈發肯定,九步之內必有芳草。此處有溫泉,又是張勇剛臨終讓方肖前來的,定是天機一門的武功什麼藏在此處。他雖是無為門乃至道門頂尖的存在,奈何對於當年的天機書生不得不心服口服,一直想超過他。那日從張勇剛口中聞得天機書生死了,他卻是對其傳下的武功起了興趣,直想一窺其門中武功奧秘。他那次顧慮“萬毒谷”勢力,也是顧忌自己聲名才沒有對方肖下手逼供。這些日子他一直找尋方肖,對於天機門中的武功心熱不已。甚至為了逼供,不惜出手暗算,執念之深,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了。
他目光如電,隨便在周遭打量了一圈,眼光定在一塊石碑之上。那石碑看來也有些年代了,上面的字卻是筆走龍蛇,幾欲飛出。他也是聰明人,如何不知道其中正含著至高的劍意,只是這碑不知為何缺了大半,似是有人將其毀去了。
“是誰早來一步,居然將天機一門的功法毀去,簡直可惡!”了了費盡心機,哪裡知道遇到的卻是殘破無幾的碎片,頓時火冒三丈,揮掌激得地面塵土飛揚。方肖二人本在水邊掬水玩耍,聽得了了搞出這麼大的聲響也不能置之不理,跑來卻看得他正對著地面的斷碑殘碣大發雷霆。
方肖雖是不知何故,卻也知道他是在找尋自己門中的武功心法。他餘光四下掃了一掃,便定在那石碑之上,窺得一句“過盈則虛,過滿則溢”,心中微微一動。下面的一塊卻是沒有了,再看過去卻又是“氣之所至如水無常形,有餘則流之,不足則補之……”看得他心中隱隱若悟,似乎想起鵲仙所傳的“治水訣”中竟是隱隱有印證之處。
“小子,你可是有什麽秘密藏著未曾告訴老道?”了了見他望著石碑上的文字,若有所悟,心中認定他還有什麼話未曾告訴自己。
方肖正沉浸在對於“治水訣”的理解之中,被他一喝,頓時回神,耳邊卻是嗡嗡作響,道:“我師傅只是告訴我這些,我如何能知道別的。”
“敢欺騙老道,簡直該死!”了了早就急紅了眼,哪裡聽得進去,一掌拍出,地面砂石亂飛,方肖只覺胸口如遭雷擊,瞬間跌入溫泉之中。
這一下極是威勢,直接將他擊得全身擊得麻木,氣毒遭外力刺激頓時亂竄。方肖只覺心脈經得一擊,差點就要斷掉,卻又一股真氣自氣海澎湃而出,直接衝破了那道封印。他心念一動,只覺得那股真氣自己差點掌控不住,若是任由在體內亂竄,定是會經脈□□而死。他心中大凜,不敢有絲毫馬虎,頓時靜守心台,按照方才所悟的“氣之所至如水無常形,有餘則流之,不足則補之”,一點點梳理真氣,一時之間體內真氣皆是圍繞丹田循環轉動,仿佛遵照某種規律般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