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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跟了我們一路,辛苦啦!能不能告訴老頭子是誰派你們一路不辭勞苦跟隨呀?”張勇剛笑得分外關懷。那兩個人也機靈,知道張勇剛更加不能惹,瞬間就做出判斷,轉身望曾玉兒撞來。曾玉兒嘴角冷笑:“既然你們不願說,那便留著吧——”
紫光閃起,那兩人武功也一般,兩個頭顱在地上滾作一團。“玉兒——”方肖正待出聲制止,卻見得那兩個血淋淋的人頭滾到腳下,頓時臉色一白,“兩條人命,你就這麼——”
“唉,小姑娘忒利索了點啊!”張勇剛嘆口氣,卻看見那兩個頭顱上的布脫落,原來是兩個和尚。
“沒看見這倆禿驢嗎?定是歡喜門的,居然敢來跟蹤我們,殺了該!”曾玉兒將劍歸鞘,嘟著嘴巴奇怪地望著方肖師徒。
“你——你——你殺人了,就剛剛,兩個活生生的人命就壞在你的手上,你當真心狠手辣了。”方肖雖是刀法精妙,卻也從沒有殺過一個人。此時見得曾玉兒談笑間就殺了兩個不相識的人,心中震驚委實難以形容。
“殺了便殺了,你還要我償命不成?”曾玉兒歪著頭看著眼睛瞪得滾圓的方肖,滿臉驕橫譏誚。
“你給他們點教訓也就罷了,何必就這麼取了他們的性命呢?”方肖頗是憤慨,只見曾玉兒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縷黃色粉末,那兩具屍體便“滋滋”地冒起一陣輕煙,屍體便像冰雪遇到火一般消融,以一種很快的速度消失在面前。方肖看得驚訝不已,更是氣憤道:“你還這麼駕輕就熟?經常行這種毀屍滅跡的勾當嗎?”
曾玉兒聽得卻是勃然大怒:“姑娘我從來不是什麼善茬兒,你怎麼就敢和我一道呢?”
“哼,我算是看清楚了。”方肖上下打量著,語氣生硬。
“怎麼?後悔了?後悔你可以現在就離開啊!老跟著本姑娘算什麼呀?還男兒漢呢。”曾玉兒聽得頓時面若寒霜,語氣冰冷得仿佛是對著陌生人。
“你——”方肖性子極是驕傲,如何聽得對方如此冷嘲,只將腳一跺,道:“曾姑娘,你一個姑娘家和我們兩個男人在一起也不方便。既然姑娘都開口了,那我們就此別過吧!”說著便頭也不回掉頭而去。
“傻小子!傻小子!”張勇剛也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得自己的徒弟大怒而去,連忙對曾玉兒道:“小姑娘你在這裡等我們,老頭子一定押著你臭小子來向你賠禮!”說著也是沿方肖離去的方向追去。
曾玉兒迅速處理好地上的血跡,兩人早就不見蹤影,也不把張勇剛的話放在心上。她心氣高,容不得別人對自己稍有指責,此時也不多作停留,轉身離去。
“好生無理的丫頭,還好佛爺我緊走了一步,否則也看不到你肆意害了我的弟子。”曾玉兒走至巷口,卻見得一紅袍和尚立於面前,沖自己說道。那和尚看上去是一介番僧打扮,絡腮鬍子掩蓋了長相,卻是依稀看見得白皙膚色,身形也是少見的魁梧。曾玉兒心中一驚,不知來人是何時跟到這裡,居然連自己都不曾知曉,若是暗施偷襲怕是自己危矣。她也自鎮定,既然被識破也不否認,道:“你是何人?為何派你徒弟跟蹤於我?”
“哈哈哈,我是誰?小丫頭在江湖上掀起了這麼大的風浪,讓我門下兩位i護法一路追殺至此,居然還不知我是誰嗎?”
“歡喜佛祖?”曾玉兒聽得這話卻是臉色一緊,道:“原來是你!你縱容門下弟子□□良家女子,端的可惡,姑娘我送他們去見佛祖也是應當。”
“好生無禮的丫頭,你師傅便是教你如此和長輩說話的嗎?今天少不得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原來這人正是先前派弟子來跟蹤的歡喜佛祖,他也狡猾,讓弟子來試湯水,自己也不曾閒著,一直躲在旁邊。也不知道他跟了多久,居然連張勇剛都不曾發覺,現下見張勇剛師徒棄曾玉兒而去,便再無顧忌,立時現身要對付曾玉兒。
“你這和尚說得倒是輕巧,少不得也讓你知道,姑娘我也不是吃素的!”曾玉兒語氣一寒,將手一抖,卻是數道寒芒閃動,夾著微吟之聲向歡喜佛祖面門而去。她也知道敵我實力懸殊,是以不敢力敵,直接投出一把銀針,身形卻是向後閃去,想憑藉歡喜佛祖躲避銀針的工夫逃開。
然而她的算計還是逃不出歡喜佛祖的掌控,只見歡喜佛祖不閃不避,將那寬大的袍袖一抖,卻是“花間拳”中一招纏人手臂的“袖裡乾坤”,被他化用做收取暗器之法,當真是輕靈巧妙。那漫天針雨就這麼進入他袖中,只聽得叮叮一陣撞擊的脆響,俱已被他甩落在地。曾玉兒正自躍出,不防他向前一步正擋住去路,迎面撞來。曾玉兒不曾細看,沒見識到他方才那一招的精妙,只聽得自己的暗器落地之聲,心中也是驚疑不定,不想這和尚的武功居然已經高到如斯境地!此時見他封住自己逃竄的路線,也知道好歹,將纖腰一擰便是閃過他那乘勢攻來的“流水袖”。只覺得那衣袖雖是軟綿綿的不著力,卻是帶有陣陣內力。若是被其攻到實處,怕是要吃不小的虧,歡喜佛祖仗著自己一方宗師的身份居然招呼不打便對一晚輩下此毒手,端的讓人不齒,曾玉兒心下怒極而譏笑道:“歡喜佛祖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用的招數都這麽脂粉氣,像是女孩兒家使的。莫不是想哪天改了名號,喚作個‘千手觀音’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