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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生,你這個小賊,居然在劍身上抹了□□,害死我大哥,簡直是卑鄙小人!華山派竟然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此人原來正是史家兄弟中的史國虎,此時見兄長眨眼間喪命,哀痛難當,直接呵斥到對方的師門頭上。
“呔!休要胡說,我華山派一向光明磊落,幾時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是誰給你這麼大膽子,敢陷害詆毀我華山派?”甄言之脾氣耿直暴躁,哪裡容得別人壞了自己門派的清白,立時暴跳如雷。
“哼,華山派弟子做出這等事情,你這師傅怕是也難逃罪責,難道還容不得別人說了嗎?”台下一聲細細的聲音,似乎是一位女子在嘲諷對方。方肖聽得那聲音,只覺得渾身一震。
“就是,華山派不是還有一位弟子嗎?也得檢查檢查,說不定他的兵器上也塗了毒。”另一個聲音又在另一個角落響起。
方肖聽得,心中只覺得一震:“莫非?”他心中陡然想到一個可能,卻又覺得十分荒謬,隱隱覺得此次群英爭輝大會也落入了一個巨大的網中,仿佛什麼都被一把兜在其中。
台下眾人聽得幾個聲音一說,俱是激憤不已,紛紛道:“檢查一下,檢查一下。”
姚生智也是緩緩跺到台上,隨手抽出另外一位弟子的佩劍,看得眼中精光閃爍,怒道:“華山派教出的好弟子!”隨即將劍重重擲在地上。
“孽畜!氣死我了!”甄言之氣得一掌朝自己弟子天靈拍下,那弟子嚇得渾身癱軟在地,哪裡還知道要反抗。卻只見一隻蒼白的手從旁架住,自己那一掌力道雖是不小,一時也被阻住不得落下。那兩個弟子均是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不住磕頭道:“師傅饒命!徒兒知錯了!師傅饒命!”
“華山派盡教出這般膽小懦弱的廢物嗎?既不是自己乾的,憑什麼喊著知錯,還求師傅饒命?簡直是白白讓天下英雄恥笑了。”姚生智滿臉譏嘲,居高臨下地看著軟在地上的兩個華山派弟子,道:“很明白,是有人誣陷你們,你們當真就不知為自己辯解嗎?”
“求智先生千萬搭救弟子,求智先生千萬搭救弟子!”兩人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哪裡還見名門弟子的風範,台下眾人見了俱是噓笑不止。甄言之聽了,更是氣得三屍暴跳,恨不得立刻將二人打殺,免得他們繼續失了臉面。
姚生智雖是極為看不起地上跪著的二人,卻依舊道:“甄掌門也勿要動怒,這很明顯乃是有人栽贓嫁禍。我觀令徒和史國龍比斗時,情緒頗為激動。方才又微微窺得其脈象之中隱隱有中毒之象,想來是被人用藥迷了心智,神志不清之下才會有方才舉動。那劍上被塗藥分明也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可惜對手忘了兩個重要的地方,一是迷人心智的秘藥終究忘了完全驅除,留下一絲蛛絲馬跡讓我窺得;二是他沒有將史國虎給殺了,留下了一個關鍵的人證,足以證明華山派兩位弟子是遭人陷害的。”
“將我殺了?”史國虎聽得對方先是替華山派解圍,現在又說自己差點被殺,心中震驚卻又不得不信。
“不錯,我且問你,是受了誰的唆擺,居然使得你們從不分離的兩兄弟出來和華山派弟子打出一對一的門道呢?你敢說沒有人和你們提起過嗎?”姚生智望著史國虎悠然道。
“咦?昨日的確是有一位姑娘在我兄弟背後說我二人的壞話,我二人氣她不過,便和她打賭要在今日單打獨鬥勝了華山弟子,豈料華山弟子的劍上塗了□□。”史國虎見對方眼光銳利,也知不可能輕易瞞了過去,只得實話實說。
姚生智聽他供認不諱,嘿嘿冷笑道:“史家兄弟好大的本事啊!淨拿到群英爭輝大會上給人當槍使了,當真蠢笨如驢!死了也是活該!”
“姚先生,我大哥是死在華山派弟子劍下。你便是智多謀廣,如何就能肯定了不是他們下毒殺我兄長?況且我們和那姑娘素未相識,她也沒有理由害我們啊!”史國虎聽得對方一句便判了二人的罪過,也是難過,忿忿不平道。
姚生智見他尚自嘴硬,也是存心羞辱他道:“若是你下毒可會一連下在兩把劍上,等人來查到?你說和那女子素不相識,怕是人家早就惦記上了你。況且我在兩把劍中查到的乃是絕毒,非是用毒高手怕也配製不出,何況區區兩個華山弟子?所以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是誰,究竟哪裡來的膽子敢來大會上搗亂?”台下眾人聽得有人把此次大會當著遊戲,也是一陣氣憤,俱是要史國虎說出那女子的來歷。
史國虎見自己遭人厭惡,雖是死了個哥哥,卻也沒博得多少同情,心中也是驚怒交加。他也是個識得進退的人,見得眾人都對自己不滿,抱起兄長的屍身便離去了。
甄言之雖是和姚生智不怎麼看得對眼,卻也將手一揮,仰頭出門道:“哼,此次群英爭輝大會,我華山派給大家丟臉了,這便告辭了。”他說得斬釘截鐵,旁人若是相勸怕也聽不得耳朵中去了。一行華山派的弟子便跟在他身後絕然而去。姚生智在一旁欲要說些什麼,卻又低下頭去一陣搖頭嘆息。
方肖見得九大門派瞬間便走了兩個,心中也是震撼,不想真有人在背後設局,接連地算計了兩大門派。他微微向台上看去,只見台上此時上來的是紫竹院,此時紫竹院中只剩一位叫水清的師妹,曾玉兒在台下默默看著,眼中滿是緊張。原來方才又是斷臂又是□□,她也從中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