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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來了救星?!
第42章 【愛國詩】岳飛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被陸游丟在官道上的張俊。
他被一群侍衛扶著,哎喲哎喲地闖進了門,頭上的血水混著沙塵,已然潤濕了半身衣袍,簡直觸目驚心。
「不好了!」
張俊撞開門的第一句就是報喪,他的眼睛還壞著,根本沒看清屋裡的緊張局勢,自顧自地大喊大叫起來:「陛下、相公,宮門口出事了!」
「你先說說你這腦袋是怎麼回事!」
趙構簡直恨死「出事」這兩個字了,自從天幕開始放映,他身邊已經接二連三出了太多事情,以至於當頭破血流的張俊闖進來時,他已經開始抑制不住地想要發瘋。
「臣、臣這腦袋……」張俊也恨得牙痒痒,但他實在難以啟齒真相:他堂堂大將軍竟然被一個剛束髮的童子耍了,更重要的是,他竟然還沒問出那童子的姓名,這下子連兇手都沒法指認。
「臣這腦袋是宮道上騎馬摔的。臣摔下馬後,有人趁臣不備,掠了虎符書信。臣恐是那叛賊岳飛在宮中的耳目,想必此刻已經快到城門,陛下,這可如何是好?!」
「張將軍征戰沙場多年,騎馬的技術不進反退,如今連這平整的宮道都能墜馬,當真老當益壯,了不得、了不得。」劉光世偏頭冷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之意。
「劉光世,你發什麼癲?」張俊一臉莫名。
他不過就是摔了一跤,怎麼一回來這書房就變天了?秦檜不發一言,趙構暴躁如雷,而這劉光世……劉光世不是朝堂上出名的沉默派,如今怎麼就開始懟人了?!
劉光世冷笑連連。
餘光見張俊和護衛們將書房大門堵了個結結實實,劉光世自知時機已失,只能長嘆一聲收回手。今日殺秦檜不成,日後必有血光之災,如今他算是半隻腳踏入地府,活死人自然是無所顧慮。
「別吵了!」趙構一拍桌子,怒火中燒之下,他的氣勢是難得的威嚴:「竟然被人在宮道上搶了虎符,張俊,你惹了天大的麻煩!你可知,這虎符要是落到岳飛手上……」
說到這裡,趙構突然神色一變。
他釋然般地鬆了口氣,語氣忽得和緩了許多:「你確定是岳飛的人?虎符要是落到岳飛手上倒無大礙,著人去取回來便是。他那人素來死心眼,除非朕親自把虎符給他,否則他是萬萬不敢動用的。」
「這、這臣也說不好是不是岳將軍的人……」
剛才還血口噴人的張俊如今猶猶豫豫,含糊地狡辯:「臣剛才眼睛不好,沒見著人,只知道是一束髮之齡的九品登仕郎……依臣之見,他大概、或許、應該是岳將軍的人吧?」
趙構抓起茶盞就擲向張俊,氣急敗壞:「你這蠢貨!九品登仕郎儘是受恩蔭的學生,多如牛毛不說,個個都是功臣之後,這要如何去找?!」
護衛們不著痕跡地偏頭閃身,獨留一個盲眼的張俊留在原地。青瓷在頭上炸開,龍井的芬芳裹挾著鮮血的腥味升騰。
張俊一聲痛呼,剛剛止血的傷口被一杯熱茶重新燙開,簡直如挨了一遭酷刑。
「官家不必憂心,臣早有安排。」
角落裡的秦檜理了理領子,終於恢復鎮定的他陰惻惻地瞥了一眼劉光世,這才假笑著走上前,裝模作樣地向趙構拱手。
「臣一心一意為官家考慮,但這宮中別有用心之人不在少數,」說到這裡,秦檜又看了一眼劉光世:「為防止這些亂臣賊子趁亂犯上,天幕開始前,臣就已經下令封鎖所有城門。除非拿著臣的令牌,否則今日無人能進出臨安!」
「如今這賊子拿了虎符,想必是向城門而去,陛下派人捉拿便是。城門既關,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過禁軍的搜捕。」
「那我怎麼出城?」張俊勃然大怒。
他剛才出宮之時,秦檜可沒有把令牌給他。這就是說,即便他剛才順利出宮,並成功帶著親衛衝到城門,可沒有秦檜的指令,他一樣出不去。
「張將軍你急什麼。」秦檜慢條斯理,輕飄飄地懟了回去:「若在下猜的不錯,你必然是先點兵再出城。將軍點兵之時,在下自會讓人把令牌帶到城門處等你。」
「秦相公倒是好算計。」張俊面上浮起怒色,只是這怒容里卻又摻雜著詭異的幸災樂禍:「您可知封城的後果?秦相公這次闖大禍了!」
「陛下,臣剛才說不好了,原來就是秦相公闖出的禍事啊!」
「別嘰嘰歪歪的,到底什麼不好了?!」趙構暴怒地拍著桌子,只恨桌上已無茶盞,他只好隨手抄過一本硬殼的奏摺向張俊砸去。
張俊這次也有了準備,他聽聲辨位,竟然生生躲過趙構這一擊。或許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張俊實在期待,他一手豎起食指搭上嘴唇,一手揚起朝門外指去,故弄玄虛:「陛下別急啊,您仔細聽——」
眾人又氣又煩,卻也只得安靜下來。
書房一寂靜,門外嘈雜的呼聲頓時清晰,竟然是那些聚在宮門口的百姓聲音。他們在大喊著秦檜的名字,幾句響亮的「滾出來」「奸相」「城門」中間偶爾也會閃過一兩聲「陽痿」「完顏」之類的痛罵。
「那些賤民竟然還沒走?」趙構的眉宇蒙上了一層陰影,眼眸里閃爍著不耐和殺意:「那些廢物在幹什麼?朕叫他們把賤民趕遠點,他們就是這麼糊弄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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